“知道那些就行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老爹撇了他一眼,“就是让你介绍个大概,其他的到时候自己学着来就行了,反正能够保证了咱们的利润就行,其他的到时候再说,赶紧下车。”
得,老爹都这么说了,何新军再说其他也白搭,只好撇了撇嘴,推门下车。
郑文斌的家老爹已经是轻车熟路,带着三人很快上了楼,站在门口重重的吸了口气,这才敲响了门。
“砰砰砰。”
指节与防盗门放出了清脆的响声。
“谁啊。”屋子里很快传来了一阵女声,声音略显疲惫,却很是熟悉,脚步声逐渐靠近。
“嘎吱。”屋里的门随即打开了。
“小萍是我。”何进财笑着说道。
“呀。”小萍猛然一惊,随即高兴了起来,赶忙上前开门,“进才大哥啊,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你看我这家都还没有收拾。。”
随即又扭头冲着屋里喊道,“文斌,快看谁来啦。”
屋里很快出来一个男子,身材依旧消瘦,定睛一看,赫然正是郑文斌,只不过那神态,与前些年差距太大,之前的活力已然没有,尽管他才刚刚40,却已经有了周围,法令纹很深,胡子也颇为浓重,黑色的眼圈下吊着两个眼袋,见到何进财,这才拧出一些微笑,但这笑容,这么看都显得是那么的勉强。
“进财哥。”郑文斌上前打了个招呼,随即将众人迎了进来。
“呦,小军都长这么高啦。”小萍拍了拍何新军的肩膀,笑着说了句。
何新军挠了挠头,回以微笑。
“快进去做,阿姨给你们倒水。”小萍扭身进来厨房。
屋子里还是那般模样,木有丝毫的变化。95年就是那般,十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改变。粉刷的白色墙体,绿色的油漆围墙,当初的那木头床依旧放在墙角的位置,头顶上的天花板已经开裂,甚至落了不少的灰,却并没有人去收拾。客厅里沙发也是那样,95年见的时候崭新,现在也已经显得很是陈旧,过时不说,中间的海绵垫子都已经塌了下去,一坐一个坑。茶几旁边放着两个暖壶,其中一个铁的已经生锈,锈迹斑斑,有如古董一般。
电视倒是换过,95年的那个18寸的彩电已然不见了,现在放着的,是一台29寸的大彩电,与自己家里的很像。这是唯一能够摆的上台面的电器,冰箱又矮又小,至于空调,更是没有。
看了一眼屋中的样子,何新军不禁有些感叹。这才几年的光景,当初活力四射满是希望的人,就硬生生的被磨成了这般模样。
山针倒闭这个事儿,他前世一直都不太清楚,只是感觉郑文斌这个人一下子就从视线里消失掉了,一直到了2014年,才有所耳闻,想来是因为工厂倒闭,也不太好意思同战友们走在一起。
结婚讲究门当户对,其实在做朋友上也讲究这个,同一类人自然有共同的话语,等级差距太大,别人没有感觉,自己就觉得会拘束不少。这可能就是郑文斌为何会消失的原因。
至于说家里变得清苦,这个估计早几年就这样了。九十年代尽管山针效益不错,福利在省城也算不错的了,但当时那个经济,也弄不到什么好东西,等到经济开始腾飞,物价上涨、人们收入增多的时候,山针却开始走下坡路,2002年以后,拖欠工资,福利减少,相比省城工资上调的基准,山针员工的收入却逐年下降,几乎快要接近最低保障收入,夫妻二人都在山针内,可想而知会有多少的收入即便是郑文斌混到了车间主任的位置,却依旧没有什么好赚,只是工资多了几百块钱,最低保障收入加几百块钱,甚至还不如外面酒店服务员挣得多,当真的苦楚,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
何进财同儿子一样,进门先看了一下屋内的装饰,这才扭头看向了满脸颓废的郑文斌。与当兵时候的那个帅小伙比,此时的他,已经显得苍老了不少,颓废了不少。
小萍从厨房端过几个杯子,挨个的倒满,递给了何新军他们,随即坐在了一侧,微微笑着的脸庞已然有了岁月的痕迹,发雾的眼眸中,略带一丝期冀,期望着何进财能够说动他的丈夫,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毕竟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至于说离婚重新找个有本事的人嫁了,不是没有人跟她提过,但一来有孩子牵扯着,二来她也确实爱着郑文斌,即便他现在受了难,她也依旧愿意跟他一起过苦日子,只要他能够像个男人一般,她是不会嫌弃家里穷的。为此,她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却依旧一点作用不起,何进财来过两次,依旧没有什么作用,来来回回折腾,她也逐渐的放弃掉了,只希望有一天,丈夫能够幡然醒悟。
不过对于何进财的到来,她还是蛮高兴的,毕竟这还是他们家衰败以来,走的最近的人了。只有何进财,从始至终,都没有嫌弃过他们,更没有远离他们。
对于这一点,小萍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何进财看了小萍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落到了沉默不语的郑文斌身上。与前两次相同,郑文斌还是那个模样,依旧是沉默不语,愣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眼神犹如一汪死水,不与人交流也不去反思,就那么木木的,坐着发呆。
“小秋上二年级了吧。”何进财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根递给郑文斌一个,随即点燃,又将打火机递了过去,随口问道。
“嗯。”郑文斌低着脑袋,轻声的嗯了一句。
“孩子每个月需要花多少钱,你算过没有”何进财吸了口烟,重重的吐了出来。
郑文斌没有吭气。
“我也有孩子,小军今年也高一了。”何进财继续缓缓的说着,“一直以来小军的学习就很不错,没有请过家教,也没有多花过其他的一分钱,即便这样,当初我一年的工资除去家里花销,也只勉强够他一个人上学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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