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惊天恢复了行动能力,不动神色地查探着周围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临时转移,赶路匆忙,并没有人发现阮惊天的异样。
知晓自己身处江州后,阮惊天就没打算这样离开,既然来了,那么有些事情就解决干净了。
但眼下他还被绑着,一切事情都得等他从这群人的手里逃脱再说。
阮惊天深知,现在就是他逃脱的最好时机。
而这么些天,阮惊天对最开始和现在这两拨人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
江州城里想要阮家人出现的,可不多。
简陋的马车在城郊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发出“咯吱咯吱”的晃动声。
阮惊天闭目感知了一下马车外的声音,判断着他可能要对付的人数,心中估量着成功的几率。
因为上次有逃出过那处庄子,阮惊天也知道了自己被囚禁的位置。离开庄子的路线只有两条,而适合悄无声息地离开的路却只有一条。现下这段路并不平坦,马车急速行驶极为颠簸,阮惊天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大概方位。
但是多年未曾踏足江州城,阮惊天也不知道自己记忆里的江州城是否和现在一样,城内布局是否有所变动,他只能赌一把,赌自己可以凭借以往对江州城的了解,找到最适合的逃脱路线。
以一敌多可不是什么好办法,阮惊天就没有想过和这群人正面对上,他的目的是逃,那就专心致志地逃。
他一个被下药好几天的老人家,打不过这群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啊。
马车过了那段坑坑洼洼的不平整小路,阮惊天眼底闪过一丝光,就快到了……
京城。
迟东所联系的那名暗卫发来消息,说是明日便可回到京城。
迟东将消息告知了阮辞西。
这几天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阮辞西听到这个消息,可算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既然那个暗卫要回来了,一些事情就得给弄明白了。
“明日是不是清明了?”阮辞西看着屋檐下被人撤下来,放在角落里还没收走的一些红灯笼,有些愣神。
“是的小姐。”迟春为阮辞西倒了杯白茶。
每当清明,阮惊天便会带着阮辞西去祭拜阮家逝去的那些亡人,包括阮辞西几乎从未见过的双亲。
阮辞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而娘亲也只是她尚在襁褓不足满月的时候相处过,她压根就没有印象。
能指望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保留什么记忆吗?
所以,在阮辞西所有的记忆里,她唯一记得的只有爷爷和哥哥。
每年去祭拜父母亲的时候,阮辞西都会想,如果他们阮家不是世代为将,父亲不用去上战场,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得到寻常人都有的父爱和母爱。
记忆里不曾拥有过父母亲的音容笑貌,是阮辞西最大的遗憾。
“爷爷还没找回来……”阮辞西望着院子里种的那棵槐树,思绪飘到了远方。
今年爹爹和娘亲见不到爷爷,会不会难过?
对不起啊,爹爹、娘亲。
辞西……也好难过啊……
阮辞西眨了眨泛酸的眼眶,把这些不好的情绪都给藏进了心里。
“迟春,走,我们去找太子殿下,问问能不能把院子里的槐树换成梨树。”阮辞西伸了个懒腰,避开了清明节的话题,打起精神兴致高涨地说道。
这不是她的宅邸,想换点东西,还是去征求一下主人家的意见吧。
“哎,小姐,等等我。”迟春将桌面上的茶杯收拾好,急急忙忙赶了上去。
“迟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改个名字?要不然给你们易容也没什么大用处啊。”阮辞西走在花园里,哼着阮惊天教给她的小调。
“啊?小姐决定就好。”迟春跟在后头,对自己名字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那好,迟春你就改名叫做小春,迟东就叫小冬。”阮辞西随口说道,“集齐春夏秋冬不是梦啊。”
“……”迟春有些难以接受这两个名字带给她的落差。
想来小姐并没有遗传到老将军的取名才能!
“小姐开心就好。”迟春挤出一抹微笑。
“嗯嗯,起码在太子府里,我们能隐藏身份就隐藏身份,不过这要是不小心暴露了,也没什么,你家小姐我就算名声受损了,那也还是太子的人。”阮辞西笑意吟吟地转头看向迟春。
不过,她可没打算老老实实的嫁人。
这名声在不在,都不会对她有多大影响,就是名声坏了对阮家门楣不太好。
所以,能藏着就藏着吧。
迟春显然被阮辞西的话给安慰到了,虽不知她家小姐为何要住到太子府里,但是小姐说的也没错,这身份要是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那小姐还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啊。
但是小姐的名声还是得保护好!
迟春暗自下了决心,她必须隐藏好小姐的身份!
“嗯,小姐!以后小姐就叫我小春吧!”迟春眸光无比坚定,小姐最重要!
阮辞西:“……”其实她真就是随口取的一小名儿。
“好的小春。”阮辞西顺势接话道。
其实小春也挺亲切可爱的嘛。
封千弥的院子和阮辞西的院子距离还挺远的,阮辞西走了蛮久才到封千弥住的东苑。
阮辞西被安排在了北苑的院子里,殷容殇原本在北苑的住处迁到了离东苑最近的西苑。
阮辞西有点怀疑这样的安排是为了隔开她和封千弥,好让殷容殇和封千弥相亲相爱,并且她有证据。
这不,证据不就来了?
站在东苑门口,阮辞西老远就看见了挨在一起的两个人。
阮辞西默默加深了不和封千弥成婚的这个念头。
人家都有真爱了,她干嘛不要脸地凑上去?
不值当不值当,世间美男无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自挂东南枝。
吊死在一棵不是自己的树上,那多难堪啊。
阮辞西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的好。
等归澜回来,两个人浪迹江湖,自己有能力那可是要什么有什么。
阮辞西一手握拳在手掌上锤了一下,迟春对阮辞西莫名的兴奋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殷大人,聊天呢?”阮辞西带着迟春走了过去,看着两人的目光一脸暧昧。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磕上这两人的糖,要怪就怪归澜,那些医书里都混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看的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殷容殇见阮辞西过来,打算换个位置坐好,刚才坐在封千弥的旁边也是因为有点事。
可封千弥一把抓住了殷容殇的手腕。
殷容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