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殇只想把这人给摁回前皇后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一次,这好端赌孩子就不知道为什么,从根正苗红长成了现在这恶劣黑心的样子。
没心没肺。
殷容殇给封千弥安上了一个新标签后,冷哼一声错开封千弥直接走了,一句话都没留。
封千弥皱着眉头,压不住心底的暴躁很想找人发泄一下。
想睡个好觉就这么难?
封千弥周(shēn)都是低气压,门外留守的那些人都心翼翼地努力缩自己的存在感,对封千弥外漏的气息感到胆战心惊。
一些在东宫留了很长时间的人就知道,前几年的一个夜晚,有人夜探皇宫,作死地来到了东宫试图要挟年龄的太子(diàn)下,好让自己逃出生。
然后睡得正数的太子(diàn)下被吵醒后,黑沉着脸一句话也不,最后以一人之力反杀了那些刺客,东宫里的那段石板都被浸染成了红色,而封千弥在解决完打扰他清梦的人后,淡定地换完衣服,接着回去睡觉了。
目睹了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的人,都被原本看起来清朗矜贵的少年太子给吓到了,从此以后,东宫里的人再也不敢看了这位太子,对于外面那些什么温柔善良的传言,东宫之人是一个字也不敢信的。
封千弥总觉得自己压不住心里的躁意,根本就没有再回去睡觉的心(qíng),憋着一股气的封千弥走去了东宫里单独给他设置的练武场。
“殷大人,(diàn)下他这样真的没事吗?”长信在练武场外看着不停地在舞弄兵器的封千弥,眸子里含有担心之色。
本来回到了自己睡觉房间的殷容殇,却因为放心不下带有暴躁之气的封千弥,回去后又折了回来,听闻封千弥去了练武场后,他便也悄悄地来到了练武场观察封千弥的(qíng)况。
“他可以控制住的。”殷容殇微眯着眼,手指微微摩挲着,虽然他是这么对着长信,可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封千弥到底行不校
封千弥的(qíng)况很是特殊,一旦他生出了任何不好的(qíng)绪,如果没有控制住,是会被无限放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封千弥的起(chuáng)气会如此严重的缘故。
寻常饶起(chuáng)气,只要自己稍加控制是可以消除的,可封千弥不一样,他每一次所展露出来的暴躁,其实都是封千弥已经压制过后的样子了。
殷容殇也尽量不让封千弥动手杀人,如果封千弥在杀饶过程中体会到了快感,或者杀戮成(xìng),那么后果是无法是谁都无法承担的。
封千弥这样的状况也只是出现在这两年,唯一能够影响到封千弥的,便只有另一个(shēn)负冥咒之人了。
想到如今大陆上的局势,殷容殇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无论如何,赢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个家伙,他宁愿两败俱伤,也不可能让那个人达成目的。
殷容殇再度看向练武场上的封千弥,毁了好几把长缨的封千弥总算有停下来的趋势,那练招的气势总归没有那么具有压迫(xìng),慢慢变得柔和下来,不像最初的那般强势暴戾,这才像是正常的练武。
“他平复下来了。”殷容殇道。
长信也看向了封千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diàn)下的脾气好像也看人。”长信盯着封千弥,忽然间如此道。
殷容殇好奇地转头看向长信,问道:“怎么?有人在封千弥发脾气的时候完好无损?”
长信想了想那的(qíng)形,最后认真的点零头道:“对,阮姑娘在(diàn)下还有点起(chuáng)气的时候让(diàn)下去帮忙买东西,(diàn)下一点儿气都没朝阮姑娘发,看起来比对待其他人和颜悦色非常之多!”
殷容殇:“……”
很好,封千弥见色忘义实锤了。
他又为什么跟老妈子似的跑过来看这没良心的(pì)孩?
“我走了,你看着你主子别让他给玩脱了。”殷容殇冷哼一声,再度甩袖离去,意图回去自己房间好好睡上一觉。
封千弥在一开始因为在发泄心里那些暴戾的(qíng)绪,并没有发现殷容殇和长信的踪迹,等他慢慢平复下来后,就立马察觉到了殷容殇的存在。
见殷容殇并没有什么事,封千弥也就没理会殷容殇,反正有长信在,有事的话长信也能解决。
所以封千弥又专注于练武,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反正大概两个时辰之后,也就快要亮了,封千弥不打算再回去睡觉了。
而且……也不知道阮辞西什么时候能醒。
封千弥轻叹一声,手里的长缨换成了一把长剑,在拿起的时候想到了那他失去意识后误伤过阮辞西,手里的动作又顿了一下。
实话,封千弥并不知道自己对待阮辞西到底是个什么感(qíng),要是喜欢,封千弥是不敢认的,他也还没到喜欢阮辞西的程度。
封千弥只能承认,自己现在对阮辞西的存在有所在乎,而这种在乎又能持续多久,封千弥并不知道。
就像他曾经很喜欢的一种花,不过一个月,他便看腻了那种花的样子,甚至觉得丑陋,(rì)后他再也不想看见这种花出现。
所以封千弥很少让自己去在乎或者喜欢上什么,都不会太过长久。
阮辞西的存在感越来越高,封千弥也渐渐明白了阮辞西在他眼里的地位,就像曾经他十分喜欢的花一样,他能够因为那种花的美丽而容忍它平淡无奇的香味。
不过封千弥隐约也能感觉到,自己对于阮辞西的容忍度要比那种花还要高。
他会在早上还残留起(chuáng)气的时候,努力克制住不朝着阮辞西撒气,就怕吓着阮辞西或伤着她。
封千弥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就这么闭着眼开始了练剑。
不管如何,就这么相处下去,等有朝一(rì)对阮辞西生出了厌烦之心,或许就能不这般纠结了。
殷容殇也了,做人要从心。
封千弥对于此话觉得甚是有理,从心的事(qíng)便会使得人心(qíng)愉快,这总比什么都不确定,找不着方向要来的好。
那便顺其自然。
看他的在乎能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