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清皱了皱眉,这人真不能留,不然一定会惹上大事的,只看这人身上的伤口,以及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就能看出不是一个善茬,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上好的,不知得罪了什么人!
这样一想,古云清当即就决定,趁这人还没有醒来,快些将腰间绑着的腰带给弄断,将这人给扔出去,反正晚上天那么黑,他肯定没有看清自己的脸,这样一来就不怕他来寻仇。
这样一想,古云清对萍儿道:“去,将咱们家的剪刀拿过来!”
萍儿赶紧找了出来,递给古云清。
古云清拿起剪刀,就开始剪绑在腰间的腰带,剪了半天,这腰带一点也没破!古云清心里面奇了个怪了,心里面琢磨道,难不成是剪刀不快?
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衣摆一剪子下去,衣摆上出现一个大口子,可是为什么剪不断这个人身上的腰带?难不成这腰带是用传说中的剪不断扎不破的天蚕丝制成的?
她才不相信这小地方会有这种东西呢!
对萍儿道:“把刀拿过来!”
萍儿也发现那人腰间系着的腰带跟大哥绑在一起了,于是快步取回来刀,帮着古云清一同割那根腰带,一手剪刀一把刀,两个人开干!
半天过去了,那布料还是没有丝毫损破,古云清心里面火急火燎,这床上还躺着一个定时炸弹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说不定又拿着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吆五喝六的!
一想起那人手中的匕首,古云清眼前一亮,赶紧翻了翻那人的身子,瞧见仍旧被那人握在手中的匕首,眸中一喜,使劲掰开那人的手指,将匕首拿了出来。
这人身上的一根腰带都这么不寻常,那他手里面的匕首一定也不是平常物件,匕首外面的刀鞘黑漆漆的,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寻常的匕首,拔开之后雪白的刀刃在暗夜里闪着寒光,生生的灼着人的眼睛,刀锋凌厉逼人,几根断了的青丝落在了刀身上,古云清吹了吹那断发,心中暗叹真是一把好匕首!
拿着匕首,古云清在腰带上割了一刀,刀落下方才那怎么弄也弄不断的腰带一下子便断了!
古云清心想事不宜迟,应该趁这个人还没有醒过来,赶紧将他送出去,这样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爹……爹……娘……不要、不要……”喃喃的声音从躺在床上的少年嘴里发出,苍白干涸的嘴唇轻轻地额动着,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古云清不由心中一软,这人看身形也不过才十三四岁,放在现代只能算是个半大的孩子,却被人伤成这个样子,若是就这样将这人扔出去,这人气息奄奄会不会在外面死掉呢?
古云清蹙起了眉头,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忍心,对萍儿道:“家里面还有没有草药?”
萍儿点了点头:“有,不过都是从山上采的普通的药草,只能止血……大哥要是想救这个人,还得去找村子里面的张大夫。”
古云清听了之后没有说话,清秀的眉头蹙起,凝视了床上的少年许久。
萍儿在一旁看着,暗想大哥莫不是想要救这人?想了想说道:“大哥上次生病就是张大夫给瞧的,张大夫说大哥能醒过来,大哥真的就醒过来了,张大夫是神医呢!”
萍儿语气里面充满了敬仰。
古云清心想若真是神医哪能在这小村子里面呆着?自己要是不穿过来,古云清还能醒过来吗?也不过是一个唬人的乡村土郎中。
“萍儿,你知不知道张大夫家在哪?”
“知道,就在村东头,张大夫喜欢上山采药,所以就住在回龙山脚底下,张大夫又喜欢清静,那里就住了他一户人家,离别的人家都有些远……”
萍儿叽叽喳喳又说了一堆。
古云清看了看床上仍旧未醒过来的人,叹了口气,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喂到了那人的嘴边,那人似有所觉,微微的张开嘴将茶水饮了下去。
古云清来回倒了三四杯茶水,都被那人喝尽了,可见他渴的厉害!苍白干裂的嘴唇沾了水之后,多了一抹润色,染上血污的脸虽然瞧不见容颜,却有浑然天成的气势。
虽然生活在这个人命低贱的时代,但是古云清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既然做不到,古云清也就不再想了,打了一盆热水,又兑了些凉水,摸着水温合适了之后,拿着巾帕打湿之后,轻轻擦拭这少年脸上的血污,许是碰到脸上的伤,那少年不由蹙起了眉头。
古云清心里不由腹诽道:“还道你是个不怕死的,这不也知道疼麽!”
待整张脸被擦拭干净之后,古云清瞧着这人不由心下百转千回,这人正是那****在巷子里面见到的被几个大汉捉住的少年!虽然脸上有些青紫的伤痕却也丝毫不影响这少年的清俊,如画的眉目,隽秀的五官如同朝晖攘阔了五湖四海的清雅艳色!
不知这少年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伤的这般狠,古云清收敛心神,帮少年将身子顺便也擦拭了一番,待满身看不见血污之后,才停了手。
招来萍儿将少年扶到背上:“拿一盏煤油灯带路去张大夫家。”
萍儿也不多问,拿起桌子上的煤油灯细心的帮古云清照着脚下的路,就这样出了家门。
外面一片漆黑,古云清小声说道:“萍儿咱们小点声,千万不要被人看到。”
萍儿点点头:“嗯。”
古云清身子单薄,又背着一个男生,走路自然不快,可是她心中着急,生怕被人看到,所以硬撑着步子迈得快些,好在她们家也在村头,离那张大夫家不算远,两个人走了一会就到了张大夫家屋子前。
古云清将人背到张大夫的门前放在了地上,让萍儿躲在一个拐角,她捡了一个石子对着张大夫家的窗户狠狠一丢,拔腿就跑,到了拐角喊着萍儿两人一溜小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