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愕然,疑惑地看着患者,他在说什么?
患者自顾继续说道:“反正你们把我治好,最后我还是会变成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样子,甚至伤得更重。”
崔大夫惊得瞪眼,怔了怔,他看青禾冷漠的样子,早就猜到她并不在乎患者的死活。
崔大夫问过青禾患者的名字,她说:“大夫,他没名字,这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大夫只需要治好他就好。”
崔大夫扯动唇角,想问一问患者怎么回事,但又下意识的想不要多管闲事,沉默了。
患者又对崔大夫道:“我是死囚,他们不过是拿我试药,他们尽力救我的命,不过是不舍我在其他试药人中存活下来的强壮的身体。”
“有这种事?”崔大夫惊讶地看着患者,紧蹙眉,不赞同又为难。
他既同情患者被拿来试药,又觉得他是个犯人,定是做了什么坏事,这是他的报应,不值得同情。只是,这个惩罚过了,人体试药不人道,有罪直接杀了也就是了。
现在,崔大夫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不禁对那个冷漠女人,那个叫青禾的女人,多了几分惧意。
“大夫,我原本是说不了话的,亏神医治好了我的喉咙,你可不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她可是心狠手辣之人。”男人声音很沙哑,说话艰难。
他的喉咙原本被药物毁了声带,但没彻底,叶月给他治疗的时候,顺便把他的喉咙也治了。
除了她没人知道这事,患者也不知道,叶月没特意去向人提。
前天患者叹气,他才惊喜的发现,自己发出了声音,他去厕房试了喉咙,确认自己能说话了。
崔大夫最终什么都没说,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天,崔大夫去找叶月,跟她说这个事,他只能找她商量了。
“试药,果然啊。”叶月一点儿也不惊讶。
乔正青家的酒楼的包间里,叶月对面坐着崔大夫。
听叶月这么一说,崔大夫就不担心了,忙道:“姑娘早察觉了?”
叶月点头:“看到他身上的伤,了解了他体内的毒多种多样,我就猜到了……”
“他体内的毒很复杂,有的毒药还相克,相互抵消,但身体承载毒药太多,留下许多可要命的伤痛和毒素,那些伤和毒,就是证明……”
“加之他喉咙被毁,简直就是叫他闭嘴,我就知道他是试药人。”
“那,我们如何是好?”崔大夫担心那个女人。
叶月安抚崔大夫,“我们是大夫,大夫做好自己的事就好,除了治疗别的不管,那个男人告诉你这些,恐怕他是想逃走,事先叫你不要管他,若你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看到患者翻墙,你会大喊大叫吧?”
崔大夫怔了怔,想象一下自己看到患者爬墙的场景,自己一定说:“危险,快下来,你的身体还没康复,快来人啊。”
崔大夫摇头笑笑,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冷静的考虑了一下,崔大夫又为难又担心:“姑娘,那个患者他是死囚,他要是逃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