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游客的逐年增多,春郸林中开始增加了大量的垃圾,市里每年因为治理这些垃圾,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虽然市里发布过一些禁止在春郸林中随意扔垃圾的相关规定,但因为春郸林不收门票,能进入森林的入口又多,相关规定的效果一直是收效甚微,
好在这两年市里出台了更加严格的相关规定,并且控制了出入口的数量,再加上市民素质的不断提高,这种问题才开始显著减少。
这就是春郸林吗?
看着眼前有着无数大树组成的森林,宋泽的眼中并没太大的波澜,大学期间,他也和室友去一些著名风景区旅游过,对比那些,这显得有些单调的春郸林实在没有什么亮点。
“高阳大叔,你师父在春郸林哪个位置啊?”看了一会,宋泽转过了,想问一问厉高阳他师父具体在春郸林哪个位置。
结果转头却发现,厉高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苏老爷子,梁老爷子,你们有看到厉高阳吗?”
“没有,可能有什么事先走了吧。”苏云天摇了摇头,淡淡道,心中也猜到了厉高阳的想法,十有是想办法搬救兵了吧。
虽然他可以告诉对方关于宋老板的事情,但既然陆神医没有告诉他,宋老板也没有相关的表态,自己也就不要多嘴了。
春郸林附近,厉高阳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他并没有走远,在下了嘟嘟快车后,他就悄悄的离开了,因为他已经不想和这些虚伪的家伙一起了。
看着不远处的春郸林,厉高阳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自己的师父明明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他却感觉是那样的遥远。
江宁市的希望仿佛是一场梦,将他彻底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救我师父啊!老天爷!帮帮我!只要能救我师父,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厉高阳的双眼已经有些发红,神色有些狰狞,仿佛是已经彻底黑化。他的心已经绝望了,此时的他已经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办法救下自己的师父,救下那个从自己三岁流落街头开始,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养大的师父。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厉高阳的脑海中的同时,一个号码蓦然出现在厉高阳的脑海中!和这个号码一起封存了十几年的记忆,也一同被厉高阳想了起来。
这个号码,是属于一个曾经被师父救治的人,但同样,师父也告诉过他,救了这个人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那个人在师父住所养伤期间,和他的关系还不错,但有一天,师父找到了他,当着他的面,删除掉了手机里关于这个人的手机号码。
做完这件事后,师父就带着他离开了那个他们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并且严厉的警告过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再和这个人有一丝联系。不然的话,师父永远不会原谅他并且把他驱逐出师门。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师父露出那种狰狞的表情。师父的认真,也让他把这些记忆立刻封存了起来,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
但是,今天绝望的心情,让他把这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完全想了起来。他也才知道,这件事在他心里到底留下了多深刻的印象。
他发现,连当时师父删除手机号码时,自己明明只是看了一眼,但包括这个号码,他也同样记得一清二楚。
深吸一口气,厉高阳拨通了这个如同禁忌一般的号码。
嘟~~~
嘟~~~
嘟~~~
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了,电话那头,没有话语,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喂,是雷战天吗?”吞了吞口水,厉高阳强忍着忐忑恐惧的心情,说了句话。
但是,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声音,有的,还是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等待着,没有任何变化,厉高阳的神色闪过一丝坚决,再次开口道。“雷战天,我是厉高阳,陆开诚的徒弟,你还记得我吗?我的师父现在有生命危险,希望你看在师父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救他一次。”
“可以,但我要你师父的随摘笔记。”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那是一种极为沧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一个可怕的王者,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能让人感到一股可怕的压力。一股让人感到生命受到威胁般的压力。
“随摘笔记!你怎么知道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厉高阳神色一变,声色俱厉的喊道。
这个,只是属于他和师父的秘密啊,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呵呵,厉高阳你忘记了吗?这件事还是你告诉我的。”
听到男子的话,厉高阳神色猛的一白。
“这东西一直是师父在保存,我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换一个条件吗?”沉默片刻,厉高阳再次开口道。
“那这件事就算了。”说着,男子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久后,厉高阳阴沉着脸再次拨通了电话。
深吸一口气,厉高阳答道。
“可以,只要你救下我师父,那随摘笔记,我便给你。”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救自己的师父,就算是随摘笔记,他都不在乎了,哪怕那是师父最为重要的东西,再重要,也没有师父的命重要啊。
“那东西在你身上。”
“没有,不过我知道怎么拿到它。师父在遭遇危险之前,把这个方法告诉了我。”
“好,交易成交,你在哪里?”男子沉默片刻,淡淡开口道。
“浦台市春郸林外面。”
听到厉高阳的话,电话那头便挂断了,再也没有了声音。
见对面挂断了电话,厉高阳全身酸软无力的躺在地上,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只是和人通个电话,就感到如此恐怖的压力,仿佛自己的生命都随时可能会被夺去。
难怪,师父会视这个人为禁忌,常年学医,他很清楚,这种压力,是用无数条生命堆砌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