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北疆公府邸深处,一处清修道场门外。“这打得也太狠了!”“北疆公,真是震怒了啊!”“战云侯爷,要被打死吧!”诸多元婴卫士,脸色惊惧不安,随着恐怖的“啪啪”之声,富有节奏地颤抖着,时不时倒吸冷气。“啪啪啪!”铭刻着符文的长鞭,撕裂空气,深深地嵌入胸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打之声。白战云浑身一丝不挂,手脚张开,呈现大字形,被死死地束缚在鞭刑架之上。一尊浑身肌肉发达到爆炸,浑身长满黑毛的魁伟巨汉,手持特制疼痛药水的长鞭,好不容情,一鞭又一鞭,似要把他活活抽死!白战云口中咬着一根蛟龙骨,已然被咬得龟裂稀烂,但却不敢发出一声惨叫,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前方的巨大光幕中,烙印留影法器,反复播放着姜天挥袖击飞白战云的画面。白战云目光怨毒,如狼似虎,恨不得跳进画面中,把姜天咬碎吞下。“孽子,你可知,为父为何要让你领受家法!”北疆公白先林,脸庞刚毅如铜浇铁铸,剪得整整齐齐的络腮胡须,宛若扇面钢刷,根根支棱,一双虎目却幽冷无情,开口霸气滔天,声若洪钟,仿佛能把道场震垮。“回父亲的话,孩儿知道错了,不该在外面持强凌弱,惹是生非,给家族添麻烦,丢父亲的脸!”白战云声音嘶哑道。“放屁!”白先林忽然发作,一脚飞踹过来,竟然硬生生踹裂了鞭刑架,将白战云踹飞到墙上!这一脚势大力沉,绝无半点留情,白战云的脑袋直接撞在墙上,把花岗岩装饰墙都撞出一个凹坑,摔在地上时,口中鲜血狂喷,连带着喷出三颗白森森的牙齿。白先林看都不看,大步走来,玄铁军靴包裹的大脚重重踩在儿子脸上,用力碾压,一字一顿道:“老子固然不喜欢你在外面惹是生非,可是更不喜欢你连惹是生非都惹得那么失败窝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河外散修,一介家奴仆从,你是帝国天才,也不该如此掉以轻心,须知,任何人一旦成为你的敌人,就拥有了让你全力以赴的资格,明白吗?”“孩儿明,明白了,我不会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我一定会报仇的!”白战云颅骨在父亲的军用皮靴下“吱吱”作响,他声嘶力竭地吼叫。“全力格杀,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白先林冷哼一声:“报仇?从长计议吧,你丹田都被打爆了,要尽快修复。潜龙会试上,你若不把林阳林黛儿给我杀掉,抢了他们家的封地爵位,我就杀了你。”“我的儿子,没有孬种废物。若是废物,直接抹杀!”他大声吼叫道。“孩儿谨记父亲之命,不仅他们,孩儿更要杀掉那姜思晴!”白战云咬牙切齿,一咬牙,才发现满嘴牙齿都在摇晃,疼得直抽冷气。哐当!白先林又是恶狠狠地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踢得他鼻梁塌陷,满嘴牙齿都脱落,脑袋几乎成了血葫芦。“孩儿错在哪里?请父亲教诲!”白战云嘶吼道。“那人不是圣品金丹那么简单,他隐藏了修为。可能是圣品元婴,甚至更强。”白先林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面冷如铁道。他脚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吼叫道:“你这废物,哪怕恢复到巅峰,也不是他的对手。杀他,只能由暗刺或者为父亲自动手!”“父亲,暗刺要动手吗?”白战云脸庞在他的军靴之下,扭曲变形,脸色狂喜,嘴巴狂喷鲜血,但依旧笑得癫狂,眼神怨毒到极点,嘶吼道:“父亲,求您请您拘禁他的元婴和神魂,孩儿要好好折磨他。以报当日之仇怨!”“嗯,一直几名暗刺好手,一直在盯着他呢!他一旦出去寻药,就会被察觉发现,然后合围刺杀!”白先林一双虎目中寒光爆射,杀气腾腾地吼叫道:“这混账,胆敢对你动手。这就是不把我北疆公放在眼里了!我必将他碎尸万段,还有,镇远侯林汉卿,我都不要放过,统统灭杀!”正在此时,一名暗刺成员,如鬼魅般出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公爷,属下,有要事禀告!”他脸色踟蹰,似不敢再说。“说!”白先林冷喝道。“那姜思晴和林阳,忽然不见了。”暗刺颤声,吓得瑟瑟发抖。“忽然不见了?”白先林脸色狂变,寒声道:“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他们施展了某种改变容貌外形的功法,把两个护院仆从变成了林阳和姜思晴……他们可能已经在数日前,伪装成寻常凡人,就出城需药了!”暗刺成员揣测道:“现在,我们完全失去踪迹了!”“你该死!”白战云怒形于色,冲着暗刺成员吼叫道:“竟然让他溜了,若他治好公主,有皇家庇佑,我何时才能杀他!”“哈哈,偷天换日,改变容貌吗?”白先林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眼神诡异,冷声道:“变成寻常凡人,我杀了,那就如杀蝼蚁般。林汉卿,没办法和我纠缠了。我又没杀你的儿子,你的护院!”“可是,父亲,他们的踪迹……哪里找去啊?”白战云问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他们会去冰封城的古药殿分殿。”白先林愉快地笑了,眼神却有凶残光芒闪烁,寒声道:“林汉卿、姜思晴、何闯,你们千算万算,恐怕也是想不到,这冰封城分殿的三殿主,却是我的小舅子,也是我的暗桩吧!”他越来越得意,笑道:“第一,他们买不到坠日石。第二,他们一旦离开古药殿租界,本座,就让暗刺杀了他!”“父亲啊,那太好了!”白战云激动地道:“我也要去看看!我要亲眼看着,他如何被踩踏成肉泥啊!”“也好,前段时间。为父已经请托古药殿为你炼制修补丹田,重塑金丹的良药。你去那里,正好取回丹药。”白先林双眸怨毒,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