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药已经买回来了!”女子手中提着药,风尘仆仆地走进屋内。
“快,快去熬了给二人喝下!”
过了一日,苏曼苏醒过来,手臂也不再那么痛了,但张天哲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你醒了?那你自行将药喝下吧!”女子将药碗递于苏曼,转身要走。
“姑娘,你有些面善,我们是不是见过?”苏曼虽记不得模样,但这语气像极了那位侠女。
“记不得了。”女子想都没想,随口一说,又走到张天哲面前,喂其喝药。
“绿竹,他们怎么样了?”老者好似刚练过功,面颊红润,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屋内。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她这身绿衣,配上这高傲冷漠的气质,倒是与这名字相得益彰。”苏曼打量着绿衣女子,突然看到她腰间缠着的七节鞭,确认她便是那日从黑衣人手中救下他们的侠女。
“她醒了。”绿竹走到老者身旁:“只是他不见好转。”
“老伯,是不是血不够,我还可以给他输。”苏曼听后险些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姑娘,别激动,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不知何时会醒。”老者放下张天哲的手腕说道:“绿竹,你好生照看。”
“是,义父!”
绿竹无论说什么话,与什么人说话,表情神态皆没有变化。
又过了两日,苏曼已经没有大碍,甚至还能照顾张天哲。
“姑娘用情至深,你的情郎定会醒来的。”
苏曼放下手中的帕子,将张天哲的鬓发掖于耳后,轻笑道:“老伯,您误会了,我只是他的朋友。”
“朋友?”老者已然明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老者突然想起一事,走到门前,将轻羽剑拿给苏曼:“这可是一把上好的名剑,是那位公子的吧?我救起他时,他已不省人事,却还紧紧握着此剑,想来尤为重视。”
“真的?”苏曼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将二人掉崖的前因后果悉数道来。
“凌云阁倒是有听绿竹提过,这陆云楚”老者摇了摇头:“老夫的确是孤陋寡闻了些。”
“老伯,您的义女武功如此之高,您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测了,自然不会注意这些武林中的小鱼小虾了!”苏曼笑着恭维道。
“你是说绿竹?你见过她用武功?”
老者一向处事泰然,此刻神情竟有些紧张。
“对呀!”苏曼眨着大眼睛说道:“之前绿竹姑娘就救过我们一次,把那些坏蛋杀的片甲不留,说来,还真是有缘呢!只可惜,她好像不记得了。”
老者的目光凝聚,那一汪清澈的泉水也翻涌了起来,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让苏曼也不敢再说下去。
“我去给他擦擦身子,差不多又出虚汗了。”
苏曼娇身一晃,跑回了床榻旁。
待苏曼转身出去清洗手帕之时,绿竹已经将药熬好,端了进来。
绿竹扶起张天哲的那一刻,透过眼皮,可以清楚的看到张天哲的眼珠转动。一勺汤药入口,张天哲竟醒了过来。
张天哲依偎在苏曼的怀中,缓缓睁开双眼,眼睛微微上抬,冷峻的病容上随即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是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而这一幕,被走到门口的苏曼撞了个正着。
“绿竹才是你喜欢的人,而我只能是朋友。”苏曼努力地看向天空,泪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转,好似被轻轻一撞,便可奔涌而出。
“不是我,是我义父救的你。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服药吧!”绿竹冷冷地道了一句,便将张天哲丢下,走出房门。
“姑娘”张天哲突然急的咳了数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可绿竹并没有理会,甚至没有发现门后的苏曼。
“怎么了?”老者听到声音走到苏曼面前,看着她难过的神情问道:“他醒了,你不开心?”
“怎么会?”苏曼挤出一丝微笑,偷偷擦了擦眼角那不争气的泪痕,便随老者进了屋子。
“张少侠醒了?”老者坐到床榻旁边为张天哲把着脉。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张天哲猜测他便是绿竹口中的义父。
“你的命是这位苏姑娘救的!老夫本已无力回天,可苏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的血转输到你的体内,才保住了你的生命。”老者语重心长。
“苏姑娘?”张天哲看向老者目光所在之处,发现了躲在老者身后的苏曼,惊呼道:“你怎么在这?难道你”张天哲不敢想象苏曼竟为了他跳崖,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由得他不信。
“你不用多想,我们是朋友,救你也是应该的。”苏曼微微一笑,笑得漫不经心:“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去弄点吃的。”
“她”张天哲面对苏曼的变化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苏姑娘为了少侠可真是尽心竭力,不顾生死啊,少侠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不枉此生了。”
张天哲嘴角一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轻咳数声,突然面目抽搐,口中吐出一大口红黑色的血,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样无了其他颜色,扑通昏倒在了床榻之上。
老者连忙起身翻开张天哲的眼皮,眼皮下是那对神韵全无的眼眸。随即感受到他那微弱的心脉,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活跃不起来。老者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老者眉头一紧,大声呼唤绿竹。
“义父,怎么了?”绿竹从容淡定的走了进来。
“快,扶着他到密室去!”
绿竹走到书案前,转动桌上的烟台,随即桌旁发出一阵响动,一条向下的路直探湖底。待三人进入,砚台又归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