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怒喝道:“给我滚开!”
程知节也是恼怒不已,不能伤,可这小子下手太狠,自己甚至稍不注意,会被他给拿下。
“药师!”
“是,臣明白了!”
两人对攻方晨,这才让方晨收敛起攻势,看到那个躲在长孙无垢后面的“臭虫”,杀意凌然。
“不让,那便一起死吧!”
双眼迅速充血,整个人气势大变,李世民急忙喝道:“尉迟敬德、薛万彻,给朕按住他!”
长孙无垢手拳已经握成了紫青色,被一个假冒之人气成这样,甚至不惜同归于尽,方晨真的很在意那个把他养大的平阳啊!
有些人,无比在意的家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肆意侮辱,否则,必以命相博!
方晨虽然收敛了性格,可并不代表,遇到这种事他就会忍着。
之前认为母亲真的是公主,所以他可以忍受李世民、李渊、长孙无垢三人不时发出的牢骚,他们是母亲的家人,他们也有这个资格。
可是眼下?老子管你是个屁!那小子,老子今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四位武将一同上阵,近乎碾压式的把方晨按在了地上。
无助的方晨只能发出不甘的咆哮“我若不死,定要让你后悔!”
李承桐心中啐了对方一口,看你还不完蛋?这么简单就被我激怒了,接下来哪怕皇帝信任你,百官也不可能让你成为“二殿下”!
辱人不及父母,李承桐已经上了方晨的必杀名单,之前学到的什么君子六艺,什么以礼待人,此刻都显得毫无用处。
方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家伙,刮成一副骨架!
李承桐轻蔑一笑,此刻的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本来准备的诸多对策,没想到刚开始,就能抓住对方弱点。
只是李承桐却从不知道,方晨到底为大唐做过什么,甚至说,很多事情,李世民封禁了百官之口!
“陛下,臣以为,此人话语中多有漏洞,请陛下明查!”
颜师古一步迈出,看都不看李承桐一眼,当即起奏道。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
可李承桐猜错了,百官上奏,尽然有七成都是怀疑自己?难道这个肆意妄为的家伙,不是更值得被怀疑吗?
李世民摆了摆手,刘三成上前一步。
执笔而行,马龙伴飞,片刻后,一道圣旨成型。
“哈哈,没想到这么简单!”
如今局势明朗,长孙无垢护着李承桐,方晨被几位将军压住了身子。
除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其他人都在怀疑,难道陛下真的相信了这个小子不成?
说白了这就是一次诬告,关键还很成功的挑起了方晨的怒火,而且对方似乎十分熟悉平阳公主,甚至还有和方晨一模一样的胎记。
可没有人知道,之前真正证明方晨身份的,并非是胎记,而是那一场母子梦境。
“朕有一子,幼时丢失,被胞姐平阳所收养,武德六年离开长安。”
李承桐嘴角微微翘起,白逸晨更是心中笑开了花,他可是足足提前了好几天开始布局,所有长安的流言,都与他手下人有关。
“儿臣,拜谢父皇!”
迫不及待的李承桐已经准备领旨谢恩了。
“贞观二年,失而复得,我儿重归长安”
贞观二年,今年不是贞观三年吗?
李承桐眼睛瞪大,尽是不解之意,然而,这才刚刚开始。
“献出标点之法,重著四书五经;蝗旱之灾献策,免我唐百姓苦忧;助造马装之物,为我大唐军威;更献上十年之计,助我大唐日新月异”
如果说前面的李承桐是惊讶,后面就是恐惧,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有如此大的贡献。
看样子,自己这边情报有所失误啊!眼睛立刻开始乱瞄,找寻脱身之法。
本来挡在她身前的皇后娘娘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台上,左右两边聚拢了一批武将,有意在等圣旨结束将他一举擒下。
“吾儿方晨!原名,承钰,乃是朕之次子。今特昭告天下,恢复我儿皇子之位,赐一字王爵,秦!绶开府之权,有翼国公秦琼、霍国公柴绍作为秦王府左右将军辅佐!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的那一刻,李承桐奋起前冲,从其身上的功夫来看,绝不是几岁小童那般简单。
“想做什么?还不快给爷躺下!”
嚣张之声从他耳边响起,猛然回头,竟是一张黑脸,该死!是尉迟恭!
黝黑的拳头击打在李承桐腹部,让他忍不住张开嘴痛呼出声,然而对方却没打算立即结束。
紧跟着又是一拳,两下击打后,尉迟恭一把捏住李承桐的下巴,只听得咔嚓一声,李承桐再也没有了合嘴的能力。
“来人,带下去,还有他!朕要知道,是何人指使!”
一旁跪着的白逸晨浑身打颤,高呼“陛下饶命,臣冤枉啊!”
两旁文武,少有可怜者,大多眼中都是嘲笑。
连太上皇都来了,你当真以为,这是给你立功的机会?只不过你这个蠢货正好成了陛下的工具而已!
方晨却愣在了地上,嘴中尽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原来自己,不是弃子?原来自己,真的有父母?
推开程知节,踉跄起身,向殿外走去。
“玉儿!”长孙皇后心切爱子,赶忙出声。
李泰和李承乾赶忙上前去追,毕竟此刻方晨的表情实在有些吓人。
“别跟着我,算我求你们,好吗?”
方晨头也不回,缓缓离开,李世民起身高喝“退朝!”
说完和长孙无垢走出紫宸殿,此刻方晨却已经消失了踪迹。
李世民对着身旁刘三成吼道:“给朕找出玉儿,不得有半点闪失!”
千算万算,却忘记了玉儿的癔症还有他的性子。
他习惯了自称是别人所收养的孤儿,又怎会轻松接受一对本就应该不复存在的父母?
一切的宠爱都有了答案,一切的疑惑都变成了真实,方晨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泡沫浮影中,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漫无目的行走着,飘荡着。也不知到了那一座宫殿,蹲在殿外,抱膝坐在地上。
十来年没有再哭过的方晨,此刻哭的像个婴孩,无助而又悲戚。
之前白逸晨所言都被他说在了脑里,他永远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样一个身世,那个照顾了自己二十年的母亲,竟然就是把他带离亲生父母身边的“罪魁祸首”。
怪不得长孙无垢不喜他去柴府,怪不得李承乾他们不喜他照顾柴氏兄弟,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噩梦般的开始。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都是假的,这样还可以装作没心没肺的留在这里。
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