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鸿一瞥’果然好用,”沈奚禾眸中闪过一丝气愤,“那个叶婉,果然不简单,我之前是轻敌了,要不是方璟言来得及时,我就白跪了。”
“宿主……”
“还有你!刚刚去哪儿了,我怎么叫都没回音!”
“……方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隔绝了在下与宿主之间的联系。”
“什么?”沈奚禾不由得紧张起来,“跟那个叶婉有关吗?”
“这……在下也不清楚,但那股力量很强,也很熟悉,在下会去调查一下。”
“那你尽快调查清楚,要是耽误了我做任务,你可得给我补偿。”
“好……”系统说完又重新归于沉寂。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敬事房的小太监端着绿头牌来了,皇上看了一眼,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沈奚禾的脸,不由得有些失神,李公公伺候皇上多年,自然是最清楚他心中想法的人,赶紧示意那小太监退下。
“陛下。”
“啊?”皇上猛地回神,见李公公叫他,“怎么了?”
“陛下,这沈贵人今日受了委屈,淋了雨,您看,要不去看看她?”
“这……好,那今晚朕就去沈贵人那儿吧。”
您看看,明明是皇上自己想去,可是经由李公公的嘴这么一说,就感觉像是他劝了去的,皇上是不会轻易显露出自己的喜好的,就算是之前说宜嫔得宠,那也不是皇上表现出来的,而是宜嫔自己宣扬的,再加上她近些时日确实侍寝比较多,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实际上皇上未必真那么宠她。
夜幕降临,雨也停了。
皇上来到了永和宫,沈奚禾早就接到了敬事房的消息,知道皇上今晚要来,于是早早的就备下了饭食和点心。
她没做快穿者之前是个现代人,对这种规矩是最不屑一顾的,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能被人发现异常,否则就会被当成妖物。
再说坤宁宫,叶婉知道皇上今晚去找了沈奚禾,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波动,她顺着尺玉柔软的毛发,有些出了神。
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她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时她便知道,自古帝王,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将来也必然是会是如此,但是那时他说无论将来会有多少妃嫔,自己心中只会有叶婉一个,于是她信了。
后来皇上也确实是这样,虽然时不时会传出某个妃子受宠的消息,但是皇上从不会表现出特别的偏爱,唯独对叶婉,每年生辰办的比皇上寿辰还要隆重,他总是记着她的一切习惯与喜好,会细心地给她画眉,甚至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小惊喜。
但是这一切都是过去了,前世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沈奚禾专宠,皇上将整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连同叶婉,也一起被无视了。
叶婉恨吗?其实她大概是不恨的,对于皇上,她现在只剩下了失望,恨,只能说明她还在乎,可现在,她连恨都没有了,至于沈奚禾,只要她不找事,叶婉也懒得去找她的麻烦。
“你还真是大度,”尺玉一甩尾巴,跳上了桌子,“沈奚禾可不会放过你,只有让皇上不喜欢你了,他才会彻底爱上沈奚禾。”
“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子全心全意的喜欢自己吧?”叶婉倒是看得开,“这也没什么。”
“哈……算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第二日,众嫔妃来给叶婉请安,却独独缺了沈奚禾。
莹贵妃有些不满,“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竟然连请安都能迟了,难不成得了皇上一夜宠爱,就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
莹贵妃是皇上早年间微服私访在江南认识的,但她的性子却完全不是江南女子的温婉,反而有种草原儿女的爽朗,她这人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叶婉也不是矫情的人,两人关系也算的上是好。
“沈贵人不是这样恃宠生娇的人,应当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玉儿你还怀着孩子呢,何必如此动气。”
“姐姐你还为她说话?”莹贵妃看着叶婉,满脸都是“你不爱我了,你居然不向着我说话了”的表情,“姐姐你是没看见,昨天宜嫔妹妹回来跟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信!”
“宜嫔?”叶婉有些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宜嫔,“怎么了?是昨天御花园的事情吗?”这事宜嫔也确实有错,难不成另有隐情?
“可不是嘛!”宜嫔一说起这事就来气,“您可不知道,昨日里臣妾本打算去看花,正好看见那沈贵人也在,臣妾本想着平日也不熟,上前打招呼也尴尬,就打算改日再来,哪成想刚好看见她把臣妾精心养护的紫月季给折了!”
叶婉这才想起,宜嫔的父亲是花匠,她平日里就爱侍弄花草,对花爱得不行,将人随意攀折,可不是要气炸了,“但也不至于为这事罚她跪三个时辰吧?”
“哎哟娘娘!您听臣妾继续往下说啊!臣妾当时也是这么想,那紫月季虽是皇上赐给臣妾的,但也不过是颜色罕见了些,生气归生气,倒不至于为此大动肝火,但臣妾还是没忍住,上前教训了那沈贵人两句,没成想您知道她说什么吗?”
“说什么?”叶婉也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但她知道,宜嫔和莹贵妃性子相似,是最不屑与说谎的,所以即使有些主观,但她不会随意编造。
“她居然说臣妾长得丑,根本配不上这样的花!”宜嫔现在说起来,脸都气得通红,可见她当时只罚跪三个时辰已经是克制过的结果了。
“臣妾哪里长得丑了!虽然臣妾有自知之明,称不上是天姿国色,但也不难看吧!臣妾气不过,就跟她吵了起来,结果她还说什么,等将来她得宠,要把我赶出宫去!”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谁都不敢相信这会是昔日那个懦弱的沈奚禾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