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来说,张全复不可能想出什么很好的办法,来击退来袭的鞑靼人。但是,来袭的鞑靼人,想要从他的手里占据很多的便宜,却也是不可能的。他这种姓格,最适合固守待援,和你慢慢的磨。当初徐兴夏将他放在这里,也是考虑到他的特点的。如果换了是迟虎,估计他会主动的发起反击的。那样就有点冒险了。
鹰骑军统领王夏率先说道:“老张,放心,你们在里面防御,我们在外面配合。就算有后勤的支援,鞑子的如意算盘,肯定还是速战速决。战事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咱们只要破坏鞑子的这个如意算盘就行了。鞑子无法速战速决,又整天被我们袭扰,估计最多也就是坚持一个月的时间,就不得不撤退了。”
风清武也赞成这样的方略。鞑靼人最怕的就是拖字诀。他们是远道而来,拖不起。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白衣军采取拖字诀,乃是最有效的方针。他点头说道:“咱们还是贯彻大人的零敲碎打的战略。每天都出动袭扰。战果不要求大,能打死两三百的鞑子就行了。一天两三百,一个月下来,也有个近万了。”
张全复很是小心谨慎的说道:“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要给鞑子给装口袋里了。宁愿战果小一点,也不要给我们自身造成太大的损失。在大人率领援军北上之前,我们要尽可能的保存有生力量。如果有生力量被消耗太大,对以后的战事,非常不利。”
风清武说道:“没关系,咱们都是很有经验的人了。”
王夏也笑着说道:“对,咱们都是袭扰战的老人了。鞑子抬抬屁股,我们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想装我们?还嫩点。”
云奇风满脸期盼的凑热闹,笑眯眯的说道:“老张,要不,将咱们的炮兵阵地,再往前面挪一点?距离太近了,根本没有咱们出手的机会啊。只要一百丈,一百丈就好。”
张全复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不行,不能将你们放到土围子的前面去。这是大人亲口要求的。你当初也是亲耳听见的。只有在土围子全部失守以后,才有你们发飙的机会。”
云奇风失望的说道:“我就是怕没机会啊!”
王夏笑着说道:“你不能这样说话。那些土围子,可都是骁骑军的兄弟们在驻守。你们要是有机会发威,那就意味着骁骑军的兄弟,至少伤亡过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奇风只好自己轻轻的拍拍嘴巴,表示自己说错话了。
陈守旺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们这样搞法,连炮兵营都没有机会上场,我们战车营岂不是可以抱着枕头睡大觉了?”
云奇风笑着说道:“你就想!将你们战车营的护卫队,都全部召集起来,都送到前线去。你们不是有三百支的火枪吗?至少可以守住三个土围子啊!唯独我们炮兵营一支火枪都没有,郁闷啊。”
风清武笑着说道:“你俩别抱怨了。不同的部队,有不同的作用,至少暂时没有机会给你们发挥而已。小心大人知道,抽你们的嘴巴。乖乖的养精蓄锐,密切注意战况的发展。我估计,不需要很久,大人可能又要亲自到来巴彦淖尔草原了。”
云奇风和陈守旺,都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他们刚才的话,的确有点那啥。万一徐兴夏知道,嗯,多半会打他们的屁股。战车营和炮兵营,怎么会没有作用?如果没有作用的话,徐兴夏怎么会将它们部署到巴彦淖尔草原来?
随后,会议的主题,主要是围绕着雕骑军和鹰骑军进行。大家都在专心致志的听取王夏和风清武两人的描述。雕骑军和鹰骑军,活动范围很广。有他们在外面牵制,无论是鞑靼人还是蒙古人,想要全心全意的进攻巴彦淖尔草原,都不太可能。另外,雕骑军和鹰骑军,还承担着传递信息,拦截信息的重任。
“砰!”
“砰!”
在会议举行的时候,南面的草原,不断的传来枪声。
这是雕骑军、鹰骑军的散兵,和鞑靼人的前锋哨骑,展开了激烈的搏杀。鞑靼人的哨骑试图接近凤凰海,而白衣军的散兵,则制止他们接近凤凰海。这就是双方厮杀的理由。枪声时断时续,时松时紧,鞑靼人听起来很不舒服,白衣军自己听起来,却很舒畅。
由于白衣军散兵的厉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鞑靼人的哨骑,能够看到凤凰海的湖面。这给鞑靼人骑兵带来了很大的困惑。从哨骑那里,无法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他们自然不敢贸贸然的发起进攻。谁知道,白衣军在凤凰海周围的部署,是什么样的呢?万一有什么陷阱,他们一头栽进去,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如果不进攻的话,鞑靼人又等不及了。当初,莫曰根下达的命令,可是有“最快速度”的字样的。显然,这是要他们速战速决。因为,以鞑靼人目前的情况,是绝对拖延不起的。哪怕是拖延一天的时间,都有可能给鞑靼人带来危险。要是他们磨磨蹭蹭的,说不定,莫曰根的屠刀,就狠狠的砍下来了。
纠结啊,真是太纠结了。
……在白衣军召开军事会议的同时,在凤凰海以南五十里的地方,格鲁索正在发火。发火的原因很简单,鞑靼人的哨骑,直到目前为止,居然还没有机会靠近凤凰海。他暂时还不清楚凤凰海的确切情况。这让他感觉很是恼火。情况不明,就无法采取行动。他不得不痛苦的纠结,到底要不要发起攻击?
“增加五倍的哨骑!不!十倍!”
“将所有能担当哨骑的人都派出去!都派出去!”
格鲁索抓狂了。他对自己的部下,下达了最凶悍的命令。终于,在鞑靼人增加了数倍的哨骑以后,他们成功的接近凤凰海,看到了凤凰海周围的一切。这一切,是用超过三百条的鞑子姓命还回来的。可是,鞑子看到的一切,却让他们大为痛苦。他们甚至希望,最好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
“土城?土围子?”
“数量数也数不清,前后几排?”
格鲁索的眼神凶巴巴的,几乎将斥候队长给生吃了。
斥候队长报告回来的消息,居然说在凤凰海的东南方,有大量的土围子,将所有的白衣军和吐谷浑人,都全部掩护起来了。巴彦淖尔草原的大部分物资和金银财富,都保护在土围子的后面。这些土围子,每个看起来,应该是一亩地大小。城墙也不是很高。从表面上看,应该不是红砖、青砖、石头之类砌成的城墙。
可是,就是这个消息,让格鲁索感觉十分的痛苦。麻痹的,怎么又要攻坚了?本来绕开镇远关,就是为了避免攻坚,为了避免付出巨大的损伤。可是,没有想到,鞑靼人即使到了巴彦淖尔草原,也依然要攻坚。不得不说,鞑靼人今年真是犯太岁了,太倒霉了。
那些土城的城墙,看起来,其实不足两丈高。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也似乎不是特别的坚固。可是,对于鞑靼人的骑兵来说,只要高于一丈,就很麻烦了。因为,战马是不可能飞跃到一丈高度的。换言之,只要对手的城墙,超过一丈高,鞑靼人的骑兵,就无法尽情的施展了。要拿下这些土围子,就必须攻坚。
当然,你要一头撞到土城的上面,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鞑靼人对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会制止的。如果能用马头硬生生的将城墙撞开,鞑靼人绝对乐意这样做。但是,要命的是,这些土城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撞开啊!远远的看过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砌成的。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很简单。
“怎么办?”格鲁索只好求教于卑尔根。
“这个……”卑尔根也有点棘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作为游牧民族,鞑靼人最怕的其实还是攻坚。在古浪城的时候,有投降的明军大力协助,还动用了缴获的大量的火炮。结果,鞑靼人还是没有办法将古浪城拿下来。这一次,鞑靼人携带的攻城武器,几乎没有。没有攻城武器,你拿什么来打败白衣军?
白衣军绝对不是明军。以前,鞑靼人可以轻松的俘虏明军,使用明军的攻城武器,使用明军的力量来攻城。但是,现在,他们只有和白衣军硬拼。问题是,以鞑靼人目前的力量,和白衣军硬拼,拼得起吗?估计徐兴夏最不怕的,就是和他们拼消耗了。
看起来,这些土城,相互间其实并不连接,似乎有很大的缝隙。战马轻松的就能疾驰进去。但是,无论是格鲁索还是卑尔根,都不敢贸然的将人送到里面去。他们最担心的,当然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谁知道,徐兴夏在里面部署了什么陷阱?万一进去以后,出不来,那就麻烦大了。这些该死的空档,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陷阱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