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傻,我要来你家吃饭。”曲萍打通了景芳的电话。
景芳开了免提,手里忙着剥东西:“快来!快来!把我儿媳妇带来。”
“就惦记着儿媳妇了,哼!我们全家都来。”
“太好了!让阿宽快点过来坐镇。”景芳嘴都咧到耳根了。
瑾大叔一听更乐得找不到着北,好久没尝省宽的手艺了,想念的紧:“我要吃水煮鱼、宫爆鸡丁、青椒牛柳。”
“喂!老头!又把我老公当奴役啊!不干!”曲萍抗议。
瑾大叔一听就气得哇哇叫:“你个曲丫头,你成心想气死我是吧?过来看我不揍你。”
“吹牛吧,老头,你打不过我老公的!”曲萍得意洋洋,往自家老公身上一靠,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你你你......我们二对一,还打不过吗?”瑾大叔踢了杨光一脚,“木头,说话。”
杨光一怔,躺着也中枪?他沮丧着脸不说话。
景芳抿嘴失笑,谁能想到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大老总回到家里能被一个老头制得死死的,这会儿正剥着豆豆呢。
杨光瞥了瞥她,这女人笑起来,真……好看!
“不怕不怕!”曲萍叫嚣着,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
省宽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冲电话出声:“大叔,别听我老婆瞎扯。您还想吃什么?我去买。”
“哎,还是阿宽好!我想想还要吃什么,回头发你微信。”瑾大叔美美的挂了电话,转头一看木头似的杨光,又是一阵恼。
“人家阿宽多聪明多能干,早早的就把曲丫头拐跑了,还生了两个那么可爱的娃娃。人还会烧饭,还烧得这么好吃。你看看你怂的,连个老婆也没有,有什么用?”
瑾大叔越讲越气,抬腿就想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杨光敏捷的往边上一缩,躲过一劫。
瑾大叔“哼”了一声回客厅,留下景芳和杨光在厨房。
俩人没说话,主要也是无话可说。
大赛后很尴尬,淋雨感冒一夜之后就更尴尬。
只是谁也不愿意做临阵脱逃的那个,于是仅存的剥豆子的“嚓嚓”声显得房间里的氛围更加微妙。
“叮叮!”
杨光电话来了,他立马拿起手机走到一角,而景芳也终于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紧张的肩膀痛。
“杨太太,有何指教?”
女人的电话?
真不怪景芳八婆,人正常的反应。再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八卦八卦也无妨。
可杨光的语气波澜不惊,倒景芳猜不出他俩的关系。
“……”
“晚上我没空!我要陪老头子。”
“……”
“给你支个招,你在你的后花园里种上一排葫芦,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生出七个葫芦娃,天天围着你叫奶奶。”
原来是他妈?
“……”
“你等不了就这么着,总比指望我靠谱。挂了!”
这是在逼着相亲吗?
这母子的交流方式也是天下一绝!
景芳眼皮抽抽。
杨光一转身,正好与还来不及挪开眼的景芳对上。
四目相对,景芳慌乱的低下头,杨光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回到位置上继续干活。
我又没偷听,我干嘛要做贼心虚。谁让你自己不懂得避嫌?
这么想了,景芳便心安理得的抬起头来。
传来敲门声,等侯多时的翔翔小朋友火箭似的冲过来,抢在景芳前头。
“妈妈,我来,我来!”翔翔忙着去拉门把手。
“臭小子,对媳妇儿殷勤得很。”景芳嗔怪着。
门一开,穿得跟小公主似的悦悦就赫然出现在翔翔面前。
“悦悦!”翔翔小脸忽得就红了,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却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刚刚想得要死,见了面却一个屁也没有。”景芳翻了个白眼,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嘻嘻!没出息的东西!”悦悦大眼睛一转,坏坏的笑着,雪娃娃的形象瞬间土崩瓦解。
“曲二傻,看看你家的大丫头,跟你是越来越像了,都是顶着一副小羊羔的外表,藏着一颗小野猫的心。”景芳受不了的指责着。
“怎么都怪我头上,她像她爸。”曲萍往省宽身上一靠:“说,是不是?”
“是是是!老婆说什么都是。”省宽老婆奴十足。
“德行!”景芳翻了个白眼回到餐厅干活。
曲萍和省宽跟着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杨光。
曲萍瞅瞅杨总已经结疤的手背,抿抿嘴未出声。
而省宽却面色一沉,目光幽深的瞟了杨光一眼,提着菜进厨房。
杨光则淡淡继续淡定的剥豆豆,不置一词。
“老头人呢?”曲萍随口问了一下。
“在客厅呢。”景芳抿嘴轻笑,这丫头又要整瑾大叔了。
果然,曲萍朝里面大声叫唤起来,唯恐天下不乱:“老头!老头!我来了!我来了!”
“你你你!”瑾大叔闻声便急急的杀出来:“曲丫头,我看你皮痒痒了。”
他抬起手作势要打她,曲萍嬉皮笑脸的起身,正要挽住瑾大叔的胳膊撒娇,身体就被人从背后拦腰一拉,搂入怀中。
“你干嘛?”曲萍不悦的挣扎了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臭男人太没型了。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省宽低声呵斥。
“你......,他是我大叔。”曲萍一愣,随即气绝。这醋缸酸得都没原则了。
“大叔也是男的。”省宽瞪着眼,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
全场喷血。
“他的意思是,除了你爸爸和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雄性动物都不能碰你一根汗毛。”
景芳捂着嘴笑,嘲讽的意思不要太赤裸裸了。
“那是,自己的女人都看不牢,还算什么男人。”
省宽凛冽的眼神扫过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杨光,像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杨光神情自若的继续剥着豆子,并未被省宽影响。
“你.......霸道!独裁!心理扭曲!”曲萍不高兴的一撅小嘴,挣扎了魔掌,气呼呼的坐下来。
“说得对!媳妇不管牢,管谁啊?”瑾大叔竟然举双手赞同,随即讨好的哄着省宽:“阿宽,这里没人惦记你媳妇,你快去烧饭吧,大叔等着呢。”
省宽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瞄了瞄杨光,随即对曲萍说:“老婆,进来帮忙。”
“为什么是我啊?我不要。”曲萍如临大敌,她紧紧拽着景芳的胳膊不放。。
之所以躲到景大傻家,就是怕被婆婆拉去下厨,想不到来了这里还是难逃厄运,她哪肯?
“走吧,妞!”省宽笑着,直接动手,从背后抱起曲萍,凌空将她带进厨房。
“景大傻救我!”曲萍哀求的声音在厨房门关上时消失了,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
景芳摇摇头,架不住:“这两人狗粮撒的,也太肆无忌惮了。”
杨光却觉得他们两夫妻的相处模式很不错,他们很恩爱。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曲萍还跟那么多的男的纠缠不清?难得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无奈?
“别人的东西不能要,自己的东西要看牢。”瑾大叔向杨光投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姜毕竟是老的辣!
瑾大叔数次逮到杨光的眼神似有似无地瞟向曲萍,这小子莫不是对曲丫头有意思?
早该猜到,曲丫头这样品性的女孩肯定能吸引自家的傻外孙,只可惜晚了,丫头早就嫁作人妇了。
省宽是什么人,岂会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难怪人家防贼似的防着。
而且人家两口婚姻美满、家庭幸福,你惦记啥?这不是找罪受吗?
景丫头不是也挺好的?怎么脑子就不能转个弯呢?
必须得敲打敲打,免得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
闻言,杨光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莫不是他们都怀疑自己对曲萍有意思?
太离谱了!
是,以前他是对曲萍有异样的想法,可自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后,自己就断了这念头。
之所以现在对她特别关注,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很多言行打破他的三观,尤其她能让蓝骞那是女人如洪水猛兽的冷血怪物对她青眼有加,让自己这个出了名难伺侯的外公对她宠有有加。
他特别好奇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蕴含了什么样的能量,能做出常人所不能及的事。
杨光抬头瞅了一眼景芳,见她低头漠不出声的剥着豆子。
莫不是她也有这样想法?
那她......
在意她的想法做什么?
杨光你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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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曲萍将景芳拉到阳台上。
“老实交待,上次怎么回事?”
曲萍目光烔烔,在景芳装得波澜不惊的脸上仔细扫视着,像是要找出一点猫腻似的。
景芳真心受不了曲萍那丰富的想象力,敲了一下她的脑壳:
“什么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脑洞大好不好?就是帮他收衣服时淋了雨,风把门关了进不去,然后感冒了,作为回报他照顾我了一个晚而已。”
“孤男寡女,共同一处,信你个鬼?”曲萍逼近景芳,将她逼到角落:“好端端你为什么要帮他收衣服?淋了雨,小身段凹凸有致,他受得了?”
“曲二傻,你越来越色了!”景芳受不了的低吼:“我换了他的居衣服,可以了吧。”
“哇!你们竟然共穿一件衣服,体香余绕,死了死了,沦陷了沦陷了。”曲萍大惊失色。
景芳一把推开她,气笑着:“沦你个渣渣。别把事情想复杂了。”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瑾大叔拿钥匙?”曲萍不依不饶。
“他在乡下回不来,行了吧。”景芳白了她。
被这死丫头这么一问,搅得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镜又开始乱了,一池春水荡漾不止。
“你跟杨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千万给我记着,不许招惹他。”曲萍一本正经的警告她。
“是!是!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去招惹他,行了吧?八婆!”
隔壁阳台一角,一个高大的身躯蓦然僵硬,脸黑得跟墨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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