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身体痛！
心更痛！
这一幕跟20几年前的竟然如此神似！
……
小蒋华在小白房子门口背着唐诗三百首。
“鹅鹅鹅！曲脖向天歌！……”
小蒋华伸着长长的脖子引吭高歌，那陶醉的神情十分销魂。
“噗呲！”躲在暗处偷看的蒋婕忍不住笑出声。
“谁在哪里？”小蒋华问道。
蒋婕本不想吭声，可听到蒋华虚张声势的称自己已经看到她了，便忍不住出去嘲笑他：“小不点，口气倒是不小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了？”
“我两只眼睛的都看到了！这边，这边！”小蒋华指指自己的左眼右眼，抬了抬下巴，傲娇的不行。
蒋婕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清脆而无恶意的笑声感染了小蒋华，他好奇的盯着蒋婕看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我姐姐......？”
因为特殊关系，两个孩子接触的机会少得可怜，就是长辈生日或者逢年过节时偶尔会同待在一个屋檐下。
而这种场合下，作为嫡长女的蒋婕往往都跟着蒋母周旋在各位尊贵的来宾中间。蓉这个未入族谱的外室根本没有资格出现。
而小蒋华仗着是蒋家唯一的儿子才能被帮佣带着在大厅的一角猫着。小蒋华调皮，自然不可能会乖乖待着，所以偷偷溜到外面玩。
因此跟蒋婕也只是照过面，而蒋婕出席不同场合都会有不同的装扮，以至小蒋华对这个姐姐的外貌没有深刻的印象。
“你这么笨，怎么可能会是我弟弟？”蒋婕嘲笑道。
“我哪里笨了？”小蒋华不满的反驳。
“这么大了，连《咏鹅》都不会背，还说自己不笨？还曲脖向天歌？你这是要把骆宾王气得从地下爬起来吗？”蒋婕翻了个白眼。
小蒋华不甘心得跳起来了，大声道：“谁说我不会背？这么简单诗，无聊得受不了，妈妈却反复让我背，我是故意气气她的。
不要说唐诗宋词，就是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不一定能难得倒我。哼！”
蒋婕嗤之以鼻：“口气不小！那我们来试试吧。”
于是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屁孩，和他幼稚园的幼稚园的姐姐开始学识大比拼。
俩人从唐诗三百首比到成语，又比到算数，小蒋华竟然回回不落下风，让蒋婕十分意外。
“这些太小儿科了，来点脑经急转弯。”蒋婕想了下道：“鸡和鸭同时被关进冰箱里，为什么鸡死了鸭没死呢？”
“激动死了呗！”小蒋华无语的耸耸肩。
蒋婕不服气，继续问：“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大？”
小蒋华托腮想着。
蒋婕得意洋洋，难倒了吧。笨！当然是人的胸怀啊。
小蒋华思考了下，应道：“你的答案是人的胸怀，对吗？”
“难道不是？”蒋婕反问道。
“错！”小蒋华斩钉截铁的回道：“是眼皮！眼睛包世界，眼皮包眼睛。”
蒋婕一愣，不解的盯着小蒋华。
小蒋华则站起身，悠悠道：“不懂了吧？那是因为你的眼睛永远只是往上翻，所以你看不全整个世界，自然不知道眼睛的作用了，更加不知道眼皮了。”
“你......”
蒋婕竟然被这个小毛孩给说住了，无言反驳。
“那我问你一下，为什么飞机总在天下飞，却没有碰到过星星呢？”小蒋华咧了咧小嘴问道。
“......”蒋婕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回答：“因为飞机飞得低，星星挂得高？”
“no，no，no。”蒋华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一边往回走一边晃着脑袋道：“那是因为星星会闪啊。”
“你......哈哈哈哈哈哈！”蒋婕爆出大笑声。
这个小弟弟，不仅没有妈妈形容的那么愚笨和讨厌，相反的还非常聪明可爱。
妈妈总是管制着她，不让她跟身份不相等的人交往。她身边仅有的几个朋友也都是豪门千金，被规矩礼仪束缚的毫无活力，死气沉沉。
想不到家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有趣的小不点，有意思！
“我也要闪了，不跟你玩了！”小蒋华笑着跑远了。
这才玩的兴头，蒋婕岂肯放过？
于是，蒋婕便追上小蒋华。
毕竟是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亲姐弟，纵使在同一个宅子里生活了好几年见面次数不到一只手，可待在一起没一会儿两个便玩得很嗨了。
小蒋华很喜欢这个大姐姐，虽然她眼高居顶、不可一世、虽然她专断强横、霸道自负，可她很聪明，她懂很多蒋华不知道的东西，比方说她竟然懂怎么做生意，她还会研究财经类的书；
她敢做很多蒋华不敢做的事，比方说背着嫡母大人偷偷跟人学柔道，让司机教她开车。
她一个幼稚园的女生，竟然对车子的构架、各零部件、功能等了如指掌。
两姐弟一直聊到晚饭点，蒋母找不到蒋婕才寻到小白房子边上。
一看见两姐弟坐在草地上促膝长谈，那个黏糊劲啊，她混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了，她要炸了。
“小婕，你怎么能跟这贼痞子坐一起？你不怕沾了他的晦气吗？”蒋母怒吼着：“快点过来！”
蒋婕一听便嘟起嘴，不悦的道：“妈妈，华仔不是贼痞子！他是我弟弟！”
蒋华一向惧怕那个板着脸、看到自己就眼中透着杀气的蒋母。
而此刻，蒋母的怒火直接将他刚刚堆得满心都是的愉悦烧成灰烬，他开始瑟瑟发抖，身体不自觉的往蒋婕身后靠。
蒋婕察觉到弟弟的恐惧，她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轻哄着：“华仔不怕，姐姐在，姐姐保护你！”
“姐姐！”小蒋华怯怯的唤了一声，小手拽住蒋婕的衣角。
那一刻，蒋婕被弟弟那份信任与依靠触动到了，她瞬间觉得自己高大无比，她要保护她的小弟弟，她不允许任何欺负他。一辈子不允许！
蒋母见两人如此亲昵，更是怒不可遏。
她大步上前，一把拉起蒋婕的胳膊：“你是被小贼坯下了迷魂药昏了头了？赶紧给我起来，马上滚回浴室把这一身的晦气给我洗掉，否则晚上就不许吃。”
“妈妈，你不要拉我！我要跟华仔一起！华仔不是小贼坯！华仔没有给我下迷魂药！华仔是我的弟弟。”蒋婕大声反驳着母亲。
这是蒋婕第一次公开对蒋母对着干，蒋母简直气炸了。她气得不管不顾，使劲蛮力要将蒋婕拉回去。
“妈妈！我疼！我疼！”蒋婕痛得哭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