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随口问道:“玉竹姑娘,你家里爷爷奶奶身体如何?”
郑虞渊向老夫人答到:“谢老夫人关心,爷爷身体硬朗,六十多岁的人,还坚持上山采药。奶奶年轻时摔瘸了腿,走路不方便……我不在家,不能给奶奶洗衣做饭,不知爷爷一人能否忙得过来。”
老夫人又问:“你家里其他人呢?”
这一问,郑虞渊脸上就浮现一抹伤感,摇摇头回答:“我还在娘胎里就没了爹,我娘和爷爷奶奶把我拉扯大。如今我已长大成人,还未来得及孝敬我娘,她就过世了……”
宁秀婄也开口问:“你娘,年纪轻轻怎就过世了呢?”
郑虞渊脑海里泛起蓝玉竹的记忆,眼圈泛红,好一会才答到:“我娘怀我时受累,之后一直身体虚弱,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刮走。去年初秋,我娘一个人去后山挑水,路滑摔倒磕破头,村里人发现她时,她已经……已经走了……”
话未说完,郑虞渊声音哽咽,眼里泛起泪光,再说不下去。
“玉竹姑娘,你娘怀你时,你爹怎么没的?”宁秀婄忍不住再多问一句。
郑虞渊眼里含着泪光,欲言又止:“我爹……”
“秀婄!”翟宇雷向宁秀婄挑眉,制止她再问下去,又打断郑虞渊的话,“玉竹姑娘,过去不高兴的事就不要说了,先吃饭吧。”
郑虞渊又摇头,自曝身世道:“其实,我娘怀我时,被我爹抛弃赶出家门,一个人无家可归,流落在外,差点病死路边,幸亏遇到我爷爷,否则早就一尸两命。这十六年来,我娘一直怀恨于心,到死也不肯说出我爹是什么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那负心薄情的亲爹是谁,究竟是死是活。”
老夫人听罢,一声叹息:“哎,是个命苦的孩子。”
一直不吭声的翟玉秀突然指向翟宇雷,开口来了一句:“我娘死了,他就是我爹。你娘也死了,让他做你爹啊!”
此话一出,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翟淑雅又自拍她脑袋斥骂。
翟宇雷不出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宁秀婄不由扭头看他一眼。
***
早上,郑虞渊陪老夫人用过早膳,再给老夫人检查身体之后,就让苏小婉带她上街转转。
郑虞渊向苏小婉打听清楚,常去翟府的大夫有两个,一个是怀仁堂的老大夫刘旭然,主要给老夫人诊治,一个是平安堂的大夫齐本里,主要为翟府的其他人治病。
“翟夫人的药是在这里抓的吧,我过来看看这里的药材成色如何。”郑虞渊先到平安堂,直接报上名姓,说明来意。
“小医仙亲临,真乃稀客,快快里边请。”药房掌柜叶荣一看是翟大人亲自去请的小医仙,赶紧请人进入内堂。正好大夫齐本里在,很快出来相见。
齐本里年过四旬,开平安堂药房十几年,在峚州城附近一带名声不小。齐本里看小医仙果真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对她的医术略有存疑,就医学药理与郑虞渊辩论一番之后,才相信她的确有真材实料,不是忽悠人骗取钱财的江湖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