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苏小婉中暑被郑虞渊及时救治捡回一命之后,苏青千恩万谢,恨不得把女儿的救命恩人当神仙供起来。上次郑虞渊被赶出翟府的那些天,苏青还去找老夫人求情,得知老夫人心如明镜、已安排刘旭然大夫验明药方证明小医仙清白,她才放心下来。
郑虞渊看苏青那眼力劲,便不跟她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苏姨,我就直说了吧,我想了解一下翟府十六年前的那些事。”
苏青脸色大变,赶紧到门口,探头左右张望看门外没人,才关了门回过身,惶恐问郑虞渊,“玉竹姑娘为何要打听十六年前那些事?”
郑虞渊语气认真答道:“我听翟夫人呓语,说颜夫人和翟大公子夜夜找她索命,还说他们命短,怪不得她。翟大公子和颜夫人相继溺水而亡,翟大人的同乡小妾身怀六甲被赶出翟府,这其中必有隐情,我想要一个真相。”
苏青的目光斗胆落在郑虞渊脸上,定神看她,谨慎再问一句:“玉竹姑娘曾说,你娘怀你时被你爹赶出家门……”
郑虞渊没等她说完,便点头坦言:“我娘就是奉冬梅,十六年前被赶出翟府的同乡小妾。”
“啊?!”苏青惊叫出声,立即抬手捂嘴,简直不敢相信。
旁边苏小婉也惊诧睁大眼睛。
郑虞渊继续道:“我之所以隐瞒我娘的身份,也是不得已。在弄清楚十六年前的真相之前,不会承认我蓝玉竹是翟宇雷的女儿!”
惊讶之后,苏青回过神来,给郑虞渊一个放心的眼神,向她保证:“玉竹姑娘放心,你既有意隐瞒,我不会乱说出去,小婉也不许说。”
苏小婉点头答应:“知道了,娘。”
苏青又说:“玉竹姑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谢谢苏姨。”郑虞渊投去感激的目光,“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郑虞渊从苏小婉以及旁人口中得知,苏青也是个命苦的女人。
苏青眉眼端正,如今已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仍旧耐看。她和宁秀婄当初都是翟宇雷原配夫人颜如兰嫁过来时带的贴身丫鬟,宁秀婄挖空心思爬上翟宇雷的床做了二房,而她一直作为丫鬟伺候颜如兰。
十六年前,颜如兰意外过世后,苏青在翟府就没了倚靠,动辄被后来扶正的宁秀婄责罚,受其他仆人欺凌,还被翟府的家丁污了清白之身。苏青曾一度想寻死,发现怀孕之后又坚定活下去的念头,忍辱将孩子生下来。翟宇雷念及原配夫人旧情,让她留下来,允许她将女儿苏小婉养在府中。
“十六年前,那段日子,翟府里鸡飞狗跳,简直就跟做梦一样。”回想起十六年前那些事,苏青仍感觉心有余悸。
听苏青说起十六年的事,苏小婉竖起耳朵听,暗自留心观察母亲的神情变化。几岁前还小不懂事,她常问自己爹是谁,只见母亲流泪,从不曾听母亲说过她爹是谁。稍微长大之后,从旁人的流言蜚语中,她才得知母亲以前被人欺负惨了,根本说不出她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