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虞渊一开口,就把梁世安的老底揭穿,看得出来他有点恼火,就缓了缓说:“这些话,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不对之处,还请安王爷见谅。”
梁世安不想继续说他自己,转而再问郑虞渊:“你来找我,究竟想要什么?”
“安王爷误会了。”郑虞渊摇了摇头,“我来找安王爷,只是代魏公子来看看故人。”
“魏士成,他还活着?”梁世安收到峚州那边的消息,得知郑显晖和魏士成那一战的经过,想魏士成被逼上绝路,被大火烧焦,面目全非,很有可能是个脱身的障眼法。他不由怀疑,魏士成很有可能还活着。
郑虞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如今魏公子是死是活,对安王爷来说,并不干系。对安王爷而言,魏公子的死活,无关紧要。”
梁世安听郑虞渊这么说,就知道他们的谈话该结束了。
既然她说来找他只是替魏士成看看故人,并没有其他的目的,那么接下来他们也没什么可谈的。
“来者是客,我与玉竹姑娘同饮一杯,干了。”梁世安举起酒杯,说了一句,就一仰脖子一干而近,也不管郑虞渊什么反应,喝不喝酒,他放下酒杯之后,就站起身,吩咐侍女:“送客。”
“安王爷,再会。”郑虞渊看话不投机,梁世安都赶人了,她便站起身,向他行礼告辞,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梁世安背过身,听着郑虞渊走出的脚步声,又转过身来,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心头思绪翻涌。
***
出了平栏轩,郑虞渊并没有回皇宫,而是找一家客栈,在外边住一晚上。
秋葵觉得这样不妥,劝她一句:“玉竹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在外边过夜的话,宫里的人会担心吧,大将军知道了也不放心,仔细追究起来,不好应对。”
郑虞渊还是摇头,不想回宫:“要担心就让他们担心吧,明天要仔细问起来,你就如实说便是。”
“如是说?”秋葵还是觉得不妥,“如实说的话,岂不是让他们都知道玉竹小姐拿着魏士成的玉牌来找过王爷梁世安?”
郑虞渊点点头:“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这样一来,梁世安就真正被拉下水,他就不会无动于衷。”
秋葵又困惑了:”可他是王爷,当今皇上的弟弟,就算被拉下水,他跟魏公子也不一样。“
郑虞渊又点点头说:“正因为他是王爷,即便被拉下水,也不可能像魏士成那样跟朝廷对着干。所以,为了表示他对朝廷、对皇上的中心,他就不能置身事外,反而会回到朝中,继续为皇上效力。这样一来,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得力助手,他与郑皇后的权势角逐才更加激烈。”
秋葵似乎明白了郑虞渊的用意,喃喃一句:“让皇上和皇后窝里斗,自相残杀……”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说这样的话不妥,赶紧闭嘴不说了。
秋葵嘴上不说了,却在心里加一句:玉竹小姐这一招,果然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