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奇袭背后,河六四猛然腾空而起,闪过这毒辣的一掌。
回头望去,霍刈满脸怒气,站在自己身后。
“霍圣令拦我去路,是何意啊?”河六四若无其事的问道。
“小友功力高觉,本圣令见之手痒,想讨教讨教!”霍刈冷笑着说道。
“霍圣令说笑了,在下雕虫小技,岂敢赐教圣令?”说着,河六四不忘看看来时的方向,如果有追兵赶到,到时候就麻烦了。
霍刈闻听,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友真是谦虚,你可知我那玉伏金龟术就连乔烛都无法破解,却被你一剑破去,本圣令岂能留你!”
忽然,霍刈扑身而来,探手抓向河六四的面门,河六四双臂交错,向上一抬,格开了霍刈的手臂。
但此时河六四心中却是一凝,倒不是因为霍刈说自己能够破解他的玉伏金龟术,而是他突兀的提起了乔烛。
眼下自己闯入密会,霍刈出手拦截在正常不过,但他忽然提起乔烛,分明表示霍刈知道自己是天罡教的人!
既然他知道自己是天罡门人,那么孙既直的事,他也一定知道其中的详情。
怀着这样的想法,河六四又一次看向来时的方向,查看追兵赶来没有。
听霍刈的话中的意思,他的实力在乔烛之上,乔烛能以一人之力大败孙既直和方既仁二人联手,那么这霍刈的实力只会更加恐怖。
河六四没有大败霍刈的自信,可他还是想从中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忽然,后院中火光乍现,一声声惨叫接连传来,似是那些银甲兵遭遇了强敌。
方既仁!
河六四暗自自嘲,自己怎么忘了方既仁的存在,此时形势危急,方既仁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确定了追兵已被拦下,河六四开始一心一意应付霍刈。
然而,霍刈看上去身形消瘦,手上的力道却打的惊人,且速度极快,河六四被他逼得只能苦苦防守,双臂隔着石质护臂都被震的生疼。
凭借着刀枪不入的链甲,以及石质护具的强硬,河六四和霍刈你来我往,竟打了个旗鼓相当。
但河六四知道自己此时只是勉强支撑,几次都是堪堪闪过致命一击,长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而霍刈久攻不下,心中更是恼怒,他乃是大日圣佛教十二圣令之一,实力自然强劲,可此时竟拿不下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霍刈一招一式开始显得有些焦急。
“乔烛只是排在末尾的圣令!本圣令乃是排行第十的圣令,岂会打不过你!”霍刈歇斯底里的狂叫道,翻手便是狠狠的一掌。
河六四急忙抬手格挡,可霍刈这一掌实在厉害,河六四拼死抵挡,肩头还是中了半掌,身体瞬间倒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堪堪止住身形,河六四暗道侥幸。不过听霍刈所言,这十二圣令还分有排名,看样子排名越靠前的,实力越高。
河六四心知自己绝非是霍刈的对手,只是霍刈似乎对近身拼斗不太擅长,加上霍刈急于求胜,招招不思后手,所以自己才能一时与他打平。
其实也不是霍刈近身功夫不到家,只不过河六四两年来每天都被马归厄收拾。为了少挨些打,河六四拼尽全力与之周旋。如今下山,从马归厄手底下练出来的近身功夫,河六四怎么可能不厉害!虽然当时只有挨打的份,但这世间又能有几个马归厄呢?
显然,霍刈绝对没有马归厄的身手。
可河六四也没意识到这一点,只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尽力拖延时间,等到方既仁到来。
瞥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发现惨叫声已经不再如刚刚那么多,想必方既仁已经快把银甲兵全都击退了。
随即,河六四讥讽的一笑,说道:“事件强者无数,各个都争个天下第一!从未见过排名第十还拿出来炫耀的,霍圣令脸皮之厚,真真让人佩服!”
霍刈老脸一红,阴声喝道:“休逞口舌之利,看招!”
随着霍刈话音落下,还没等霍刈起手攻击,河六四左手一掐指决,右手持剑高高举起,竟然主动出手了。
“天王破幻剑!”
河六四一声怒喝,铁剑虚空一斩,强劲罡风和金色剑气再次出现,化作一头金色长龙,冲向霍刈。
霍刈双手交叉护住面门,抵挡住罡风的冲撞,但紧随其后的金色长龙,霍刈却丝毫不敢小觑。
一剑斩碎玉伏金龟术,这等凌厉的剑气,绝非自己所能抵挡。
金色长龙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猛然加速撞向霍刈。
霍刈急忙向身侧一跳,闪过了长龙。
然而就在这时,河六四手中的铁剑猛地向右一横,金色长龙竟犹如一条长鞭抽向霍刈。
此时霍刈身在半空,再无躲避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长龙一路上削断合抱大树,击碎假山山腰,雷霆万钧般抽向自己。
被逼入绝境的霍刈,大吼了一声,双掌在胸前一拍,腮帮猛地鼓起,吐出一滩绿色的黏液,泼在了长龙腰身。
深绿色的黏液和金色长龙一经触碰,猛地散发出一阵焦臭,龙身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深绿色的黏液腐蚀而断!
河六四大惊失色,天王破幻剑至阳至刚,世间任何阴煞之物都能被其斩断击碎,今天竟被这奇怪的绿色黏液给破掉了。
河六四知道自己的功力还不够深,但足以轰平山头的拿手剑式被破,河六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霍刈骤然落地,合在胸前的双手并未分开,腮帮又是一鼓,一口绿色黏液喷出口,化作一支飞箭,射向河六四。
河六四犹自发呆,等听到破风声临近时,绿色飞箭已到眼前。河六四拼死闪躲,飞箭擦着头皮掠过,整个人也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虽然闪过了飞箭,但河六四只觉得头皮发麻,隐隐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凉,阵痛无比。
回头看了看飞箭射去的方向,只见被躲过的飞箭射中了墙边,重新化作黏液,把厚厚的墙壁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河六四心惊不已,如果不慎沾上这些绿色的黏液,无疑会被那强烈的腐蚀性搞成重伤,甚至毙命。
霍刈看到河六四脸上的震惊,冷冷的一笑,随即仰天大吼,腮帮瞬间鼓起。
河六四急忙站起身,将铁剑横在身前,紧紧的盯着霍刈的一举一动。
只见霍刈猛地向天空喷出了一滩黏液,绿色的黏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猛地爆裂开来,如雨般砸向河六四。
河六四见状,急忙探手在怀中一掏,抓出了一大把黄符,向着黏雨挥手一撒。
铺天盖地的黏雨撞上飘散的黄符,瞬间爆出冲天火光,一声声爆炸此起彼伏。
站在原地的霍刈腮帮一鼓,又向天空喷出一滩黏液,再一次化为黏雨砸向河六四。
紧接着,不等河六四做出反应,霍刈猛地对着河六四吐出一支黏液飞箭,射向河六四。
河六四余光看到飞箭迅疾而来,只得翻身闪躲,让过飞箭。
然而就是这么一躲,天空中的黄符已经爆裂殆尽,第二阵黏雨骤然下落。
霍刈发出一声狂笑,叫道:“死吧!”
河六四一咬牙,猛地咬破舌尖,对着黏雨喷出一口真阳涎!
血雾扩散开来,黏雨骤然而至,爆发出冲天的炸响。
天女散花般的黏雨落在河六四周身十几米内的范围,砸的尘烟四起,大地震动。
黏雨落尽,尘烟消散,半个花园都被黏雨腐蚀的凹凸不平,花草枯黄。
霍刈邪笑着迈步向前走去,想要看一看河六四是生是死。
地面上一片狼藉,青砖铺装的地面,被黏雨砸的坑坑点点,丝毫看不出往日的痕迹。
霍刈信步走在其中,远远的看见在狼藉正中,鼓起一块黑色的东西。
霍刈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前去,定眼一看,竟是一块焦黑的破布盖在什么东西上面。
看着破布隆起的形状,分明是一个人躺在下面,霍刈大怒,伸手一把掀开破布。
同时,一柄利剑自破布下挺起,直刺霍刈的面门。
霍刈大惊失色,急忙偏头躲过剑尖,可剑尖陡然一转,锋利的剑刃直接削向了霍刈的脖颈,霍刈脚底猛踏地面,身形暴退而去。
拉开了距离之后,霍刈只觉得腮帮一凉,伸手摸去,竟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霍刈惊怒不已,抬眼看去,只见河六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破衣烂衫,嘴角挂着血迹。
在看河六四脚边的破布,焦黑的破布另一面,竟是深黄色的,仔细看去还有一个个符文印在上面
这块黄布,当初方既仁布阵时也曾用过,具有驱魔护身的效用。
如今看来,方才河六四喷出真阳涎抵挡黏雨,虽然真阳涎因为量小而只挡了短短一瞬,但也足够河六四掏出黄布铺在身上。
河六四嘴角的血迹,并不是被黏雨所伤,而是被黏雨砸在黄布上时,引起的爆炸给震伤的!
霍刈眼角一下下的跳动,心中已暴跳如雷。河六四却暗自庆幸当初在换衣服时,把能带的法器全都带上了。
“霍圣令法力高绝,与圣令敌对,真让我心惊胆战!”河六四喘着粗气高声说道。
霍刈闻听,不禁恼怒的咬了咬牙,一双干瘦的拳头攥的发响。
河六四见状,继续朗声讥讽道:“只是圣令与我酣战许久,竟叫我活了一命!而那排在末尾的乔烛,却将实力远胜于我的两位师兄击败!你们大日圣佛教十二圣令的排名,难道是反过来排的不成?”
“放屁!”霍刈恼羞成怒,大吼道:“饶舌小贼!本圣令这就让你身首异处!”
说罢,霍刈双掌在胸前又是一拍,腮帮再一次鼓了起来。
然而,对面的河六四却是摆了摆手,说道:“霍圣令何以恼怒?难不成霍圣令看不出这其中深意吗?”
霍刈闻听,鼓起的腮帮缓缓收去,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闻听那乔烛生的貌美,有倾国倾城之艳姿,莫非你家教主贪其美艳,暗授她绝技也未可知!”河六四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到河六四的话语,霍刈忍不住一声冷笑,说道:“教主非凡夫俗子,岂会眷恋美色?十二圣令排名乃我等拼力而得,毋庸置疑!”
“哦!”河六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而又是一笑,说道:“那么,乔烛都能击败敌手,而你却久攻不下!其中缘由你可知道?”
霍刈眉头一皱,对此他也十分费解,忍不住问道:“不知!”
河六四神秘兮兮的一笑,说道:“因为,我与那两位师兄,不一样!”
霍刈一愣:“不一样?”
忽然,霍刈背后一痛,一柄钢刀,自胸前贯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