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怔沉默了一两秒,战筝不搭理男人,闷闷地打开衣柜,选了一件看起来很暖的奶白色卫衣套装。
她两只手伸进袖子里,往头上套。
盛非池猜出战筝不应的自己的原因是什么,除了是真的生气,便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了。
又是懊恼,又是自责。
“宝贝,我知道错了。”
听到不同的称呼方式,战筝急忙将脑袋从卫衣领口里冒了出来。
眼前,亮亮的。
里面的喜意深深的刺痛了玄池的神魂,让他的满满喜欢的,欢喜的,不是他!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魂儿觉得沮丧了。
盛非池暗自得意,拉住少女的手,揉了揉,“今天冷,宝贝生理期还没有结束,不能凉到,穿雪地靴好不好?”
战筝点头。
心里热热的,全是激动。
盛非池从鞋柜中成排的雪地靴中,取出一双上面全是水晶的短靴款式,很闪很耀。
“这双可以吗?”
战筝再次点头。
盛非池蹲下身子,捉起小姑娘的一只小脚,帮她将bilongbling的雪地靴穿上。
战筝扶着男人的肩膀,仿佛看到了往日时光中的一幕幕画面。
出门前,他总是乐此不彼地剥夺她的双手,让她总是感觉自己像没有了手似的。
出门后,他也总是乐此不疲地剥夺她的双脚,让她总是感觉自己不会走路似的。
这,就是他啊……
很快,战筝的两只小脚都被穿进了雪地靴中。
柔软的羊毛,暖了脚心。
盛非池起身,小姑娘却指了指包柜,也不说话。
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继续帮我选。
他自然也只,他们的这般模样,就跟以往要出门前,别无二致了。
盛非池暗暗松了口气,从包柜里选了一个dior三格戴妃包,白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珍珠鱼皮,五金处镶满了钻石。
小小的一个,放在他的手掌里,都没有巴掌大。
“宝贝,这个可以吗?”
战筝第三次点头,然后主动拉着男人走到旋转表柜前。
无声胜有声:今天我们戴哪个手表?
终于,盛非池翘起了嘴角,在两个旋转表柜中,选了一款男女同款的陀飞轮,黑色鳄鱼皮带的。
接下来,战筝伸出右手,手腕转了转。
眼睛里着光,代替了说话一样。
快点!
盛非池自然明白,很快就将手表帮她戴上,卡扣细心的扣好。
没想到,带上之后,战筝拿起男款的表,握着他的左手腕,帮他戴在了手腕上。
盛非池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虽然只是手表,但因为是彼此交换戴上的,莫名的有种交换戒指的感觉。
以前,小姑娘倒是总帮他戴表。
因为她总是会先选择戴哪一款手表,顺手就自己给自己戴上了,他想帮她戴都没机会。
所以,这还是盛非池第一次帮战筝戴手表。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
嗯。
结婚典礼时,交换戒指的环节,他一定不行的。
一定!
帮男人戴好手表,战筝拍了拍男人的手背,“换衣服。”
说罢,她收回目光,转过身就往里面的柜子走。
听到身后传来皮肤和布料的摩擦声,战筝弯起唇角,给选了一件燕麦色的羊绒大衣。
上身试了一下发现并不违和,她便转过身往外走。
却见,盛非池已经整装待发,手上还拎着帮她选来要背的白色小包包。
各自那么高的男人,拿着一个过分小的包,自带一种略萌的喜感。
战筝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衣服如果款式有同款,他从来都是首选和她一模一样的同款。
如果没有同款,那他身上搭配的色系,总是与她身上的要么相同,要么是同一个色系中的不同色调。
材质、质感等也会尽可能的相同,或者相近。
总之,她能感觉得到盛非池在私服方面,一直都在尽力地向她靠拢着。
不管她穿的好不好看,得不得体,合不合理,他都不在意,一心只求与她相配。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战筝竟眼底一热,快步走了过去。
小手从梳妆台上一滑,拿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件,塞到男人手中,顺势夺过了男人手中的包包。
“涂。”这个字的发音,是连着唇边一起嘟起来的。
盛非池看着被塞进手中的口红,心尖像被电到了似的,猛烈的颤动着。
单手拔开镶满钻石的盖子,发出“嗒”的一声细响……
衣帽间里的灯光十分明亮璀璨,折射着盖子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他们还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态,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拇指和食指捏住口红管,轻轻一扭,口红膏体像个羞答答的姑娘一样冒出了头来。
盛非池却直直地看着少女,静静的,深深的。
目光如笔勾勒着,一只手轻轻勾起少女小巧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口红涂在少女的唇瓣上。
动作缓慢。
有意的,刻意的。
战筝唇角微微抿动一下,男人霎然俯首,薄唇印了下来。
就像,之前的好几次那样。
没有任何的欲,只有情。
战筝鼻腔发酸,眼角微湿,也像往常一样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男人染了口红的双唇。
“你让他,消停一点好不好?”她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
轻轻的,颤颤的。
盛非池目赤欲裂,感觉心被人用刀子剜了出来,还捏在手里狠狠地捏着,马上就开碎裂爆开了,难受的不行。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武器能比小姑娘眼角的泪光更锋利,也没有什么武器能比小姑娘声音里的哽咽更致命……
盛非池感到自己被秒杀了,并即刻万劫不复。
玄池的神魂也是如此。
不过,玄池的神魂是真的被秒杀了,被盛非池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付之一炬般的强大杀意所秒杀,猝不及防地就被吞噬了,此刻眨眼间就已经消融于无形。
好似,从未出现过。
“好。”
大掌轻抚少女的面颊,盛非池郑重点头。
战筝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身体里不见了什么,定睛一看。
居然……
“老公!”
盛非池舒然一笑,顺着战筝的话,“老公在,一直在。”
“你,做到了!”此刻的战筝是又惊又喜又主动,纸巾和包都不要了,双手软软地捧住男人的面庞,开心又不设防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完全没想到,盛非池居然仅凭肉体凡胎就能完全融合玄池的神魂。
何止是厉害!
如果是她,她做不到的。
完全做不到。
盛非池单手抱起战筝,像抱孩子一样,紧紧的拥在怀里。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