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的人,相信一个人难,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更难。
她最近变化实在大,有些行事确实诡异得不再像她。
但是,他是看着朝歌长大的。
对朝歌的了解,胜过她自己。
一时之间,他没言语。
朝歌忽然朝他走来,跪坐在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
姑娘娇软,一个轻轻的拥抱,好像春来的一场惊蛰。
再怎么心如钢铁,也能成绕指柔。
“霁月哥哥,你就信我一次吧,朝歌就是自己死,也不会生害你之心。”
她仰脸,看着他,请求。
感受过霁月的温柔,珍惜,再不想看他待她冷漠。
更不想被他猜忌。
他低下眉眼看着她,抬了双臂,把她圈在了怀里。
他说:“再叫一声霁月哥哥。”
仿若她只要这般一叫,所有的往事都可以不再计较。
仿若又看到那个身上挂满了铃铛的姑娘,蹦蹦跳跳朝他跑来,唤他霁月哥哥。
她却不肯叫了,只是把脸在他身上蹭了蹭。
她已经知道霁月不和她生气了,那她就放心了。
她又仰脸看着他,说:“我给你带了月饼,是我跟了五姐姐学的,全是我自个做的,没让人帮忙的。”
“嗯,那我谢谢你了。”
她扭身要去拿月饼,他便看着她从食盒中取出月饼,把月饼切成一块块后,喂了他一块。
“好吃吗?”
“好吃。”他却觉得,再好吃的食物也不如姑娘美味。
她就趁机轻声询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府。”
“想哥哥了?”
姑娘便脸红得像被晚霞染红的天,默不作声。
“晚点跟你一块回府。”
他愿意回府,她便开心极了,又喂他吃了一块月饼,问:“会不会觉得太甜?”
他说:“没你甜。”
她被哄得心花怒放,跟个小猫似的笑开了颜,又忙帮他倒了茶水。
他便喝了些茶,吃了一块月饼,又投喂了朝歌跟着吃了几口。
她正小口吃着,他忽然就俯身一口亲了过来,亲在了嘴角。
虽是一个轻轻的吻,却撩处她心如涟漪,一圈圈划开,悸恸之余听他说:“嘴巴上沾着碎渣了,哥哥帮你吃了。”
“……”
“你看哥哥嘴上有沾上渣吗?”
她立刻摇头,脸红。
即使有沾着渣,她也不要这样帮他。
“这几天都做些什么了?”
小姑娘脸憋得通红,他却一脸若无其事,又询问她府里的情况。
朝歌也就不脸红了,把自己在府里的事情说了。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上午去读书,这几天下午她学做月饼。
说完自己的事情,她想起五姑娘和她哭诉的事情,问他:“你说萧大夫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想给萧大夫做媒?”
“也不是啦。”她便把五姑娘的事情说了一下,霁月无话可说。
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五姐姐现在不是挺好看的吗?他若想要银子我们家有的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呀?”
“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改天问一问嘛,若是他想要的五姐姐没有,也好让五姐姐死了这条心。”
“你这是在和哥哥吹枕边风吗?”
她才没有吹枕边风。
可好像又像枕边风。
小姑娘脸皮薄,禁不住他这般调笑。
他便道:“改天哥哥帮你问一问。”
“那我谢谢你了。”
“不谢,哥哥甘愿对你摇尾乞怜,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