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天,后来的日子在相比之下,变得出奇的平静,跟陈早的合作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或许两个人天生就有种默契,而且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配合起来特别的容易。
而付欢欢那边,她也已经处理好了,这个小丫头的确是很厉害,竟然能够劝说她的姐姐放弃了对凌夏的仇恨。
付欢欢来找她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天凌夏没有戏份,在一边闲着看剧本,她打着探班的名义就进来了。
难得的,她今天没有打扮的浓妆艳抹,而是淡淡的化了点妆,打扮的也像一个正常的少女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凌夏险些没有认出来,都怪她平日里的打扮都太过惊悚,造型也夸张的很,可是今天这副模样下,却让她意外的感觉到特别的舒坦,卸去了层层的装扮,付欢欢也是一个很清丽的女孩子。
她长得跟付瑶瑶有那么几分相似,可是又不太一样,毕竟是年轻,所以看上去格外的有朝气,身上有种与容貌无关的美丽。
凌夏看到她后,稍微地有些意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付欢欢得意地扬扬眉毛:“我把那件事情给解决了,我姐姐她终于放下心结了,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
凌夏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免得我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人再来偷偷的伤害我。”
付欢欢在她身边挤挤坐下,有些歉意地说:“哎,真是抱歉哦。让你困扰这么久,我劝说姐姐很久。她就是不理会我,对你的恨意很明显。我就说了,她身为我的情敌,我都没有这么大的怒气,她这是为啥呢?”
凌夏颇为不满地说:“说什么呢?谁是你的情敌?假想敌还差不多,小屁孩天天就知道瞎想。”
付欢欢点点头:“好吧好吧,就是假想敌,现在看来你似乎是真的对那苏砚没啥意思。”
说着她挠挠头,似乎是稍微的有些困扰地说,“其实说实话。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看他哪儿都好,就算他那么对我,我仍然不死心,总是缠着他,还想着,如果我一直坚持下去的话,他肯定会喜欢上我的吧,毕竟我也是这么一个超级无敌美少女啊。”
凌夏扑哧一下笑了。
付欢欢不满地瞪她一眼:“你别笑啊。我是说真的,可是后来,那个时候我去浅川办事,想着顺便去看他一眼也好。可是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对我,呵,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践踏我的感情啊,难道我就不是人了吗?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往后,我就突然特别的讨厌他了。一点都不想再跟他这样纠缠下去了。”
说道这儿,她义愤填膺地挥了一下拳头:“我好歹也是个大美女啊,犯得着在他这么一棵被虫子嗑了的小破树苗上吊死吗?”
凌夏点头:“是是是,前方还有无数的美好帅哥在等着你呢,干嘛非得跟他过不去呢。”
付欢欢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摸摸头:“哎呀你看,我又说跑题了,我这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好跑题,咱来接着说我姐姐,我就说,她为什么会对你有那么大的看法呢?毕竟你们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我那些天一直在劝说她,可是她就是不理会我,甚至连我都不搭理了。后来我实在是没招,便跟一个搞心理的朋友说了一下心中的苦恼,他竟然提出来让我姐姐来他们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这个是心理问题导致的,跟之前的经历有关,所以才会这么对你。”
凌夏有些意外地说:“心理问题?”
付欢欢点点头:“是啊,她现在每隔几天就去一趟呢,之前她的整个人是有些阴郁的,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希望能够完全打开她的心结吧,她不是那样的人,昨晚她已经对我说了,她仔细的反省了好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如果不是她心生恶念,你又怎么会还击她呢?她更不应该去找人害你。”
凌夏说:“她想开了就好,但是还是希望她是真的想开了,而不是嘴上说说。”
“这次是真的了,”付欢欢急急地道,“她说,等你拍完这个戏后,就请你吃个饭,希望你能赏脸。”
凌夏想了想,然后说:“到时候再说吧,你再观察观察,我可不想去赴鸿门宴。”
“不会的,我会好好地观察她,绝对不让她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付欢欢打着包票。
等到付欢欢离开后,凌夏抬脚往拍摄现场走去,今天没有她的戏,但是她现在有些无聊,这样的剧本很好拍,她看了几遍就能背下来了,所以不用像之前那么辛辛苦苦地做功课了。
走了没有几步,却差点跟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上,凌夏快速地往一边闪去,那人同时也往一边退了一步,这样才避免了两人撞在一起的悲剧。
躲开后,凌夏长嘘一口气,抬头往那人看去,恰好这时那人也抬头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他们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啊,是你——”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凌夏第一次拍摄电影《剑涯》的那个监制,自我感觉超好的那个男人,刘本帅,也就是当时在宴会上请她跳舞的那个人。
说实话凌夏很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特别的自恋,觉得自己就像是太阳,所有的女人都得围着他转一般,当时请她跳舞的时候,凌夏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了,只是出于礼貌,才会答应他。
刘本帅先开口了,他说:“哦,原来是你啊凌夏。今天不是没有你的戏份吗,怎么还过来了?”
“嗯?是啊。但是我还是想过来看看。”凌夏有些意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有戏份呢?据她所知。这个人病不在他们的剧组里啊,他来这里就有些奇怪了,怎么还会对她的行程这么了若指掌?
出于礼貌,她还是对他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是你啊,刘监制,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刘本帅笑着说:“我恰好到落城有些事情,办完了之后来找你们周导演玩玩,没想到他那么忙。所以跟他说了几句话后,我就准备离开了。”
说着他又打量了一番凌夏:“没想到你的发展倒是挺快的,那时候我见你的时候,不过是剧中一个跑龙套的,没想到现在都是女主角了,才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啊。”
凌夏笑笑说:“不过是运气罢了。”
刘本帅笑着看她,那眼神让凌夏无端的觉得有些奇怪,其实从第一次见他时,她的心中就有这种怪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她这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他怎么会注意到呢,还会那么强烈地要求她跳舞?
那个时候。因为灯光太过迷幻,环境太过嘈杂,所以她的脑子大概是有些不是太清楚。于是便有些迷糊地跟着他去了,可是现在想想。才觉得那时候他看她的眼神真的有些不对劲。
时光过去的太久远了,她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在旋转变换的光线下,他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猎物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有些算计的光芒。
只是那时,她完全没有防备,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而现在,她清清楚楚地从他的掩藏甚好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阴鸷的味道,似乎是隐藏着深深地恨意。
他恨她?为什么?
要知道她前世今生都跟他没有一点点的过节啊,为什么会这样?
她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再跟他单独相处下去,于是找了个理由便要躲过去。
不料,她刚刚才走了没有几步,刘本帅竟然迅速地上前一步,拦在了她的身前,嘴角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弧度:“凌小姐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反正今天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跟我出去走走吧,我想请凌小姐吃个饭,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凌夏皱皱眉,暗地里咒骂了一句,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之前强硬地请她跳舞,她不愿意去,就强行拖着她去了,而这次,她已经很明显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他竟然又堵了她的路,怎么可以这样?
刘本帅躲在眼睛后面的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这个笑意却一点都不能让人觉得温暖,不过是让人有些心惊罢了。
他说:“为什么凌小姐每次都是拒人千里之外呢?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我又不会把你给卖了,怕什么?”
凌夏笑笑,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发僵了,她说:“感谢你的盛情邀请,可是我真的不能去,我的台词都没有记清楚,必须得去好好的用功了,明天有我很重的戏份,不想再总是过不了。”
刘本帅坚持着:“不差在这一时,而且出去逛逛,还可以找到很多灵感,这样有助于你更好的演戏啊,而且我会跟周瑞新说一句,让他不骂你,好不好?”
凌夏有些恼火了,都已经说了不去了,为什么还要纠缠呢?这个人脸皮真是够厚的了。
她闭了闭眼睛,在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跟他动怒呢,这样的人,可真是可恶,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难免他又会强行拖着她走。
“凌夏,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温和淡然的声音,如同最温和的春风一般抚过她的心间,凌夏发誓,这是她此生听过的最动人的声音了。
陈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旁,微微笑着对他们两人道:“这么巧啊,刘先生也来了?”
刘本帅对他回了一个笑容,“陈小帅哥啊,加油拍戏啊,现在很多人都特别的看好你,不要让大家失望。”
陈早点点头:“这个是自然的。”
说着他又把目光移向凌夏,“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到处找你呢,过来跟我对对这段戏,我昨天纠结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演这段,麻烦你一下,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凌夏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转头对刘本帅说了一句:“刘先生,对不起了,我现在真的得去忙,还是后会有期吧。”
说着,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陈早的身边:“走吧,正好我也有不会的地方需要请教你呢。”
陈早了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的伸手虚揽了她一下,转身对刘本帅说:“刘先生,我们失陪了,改日有时间着再来请罪,再见。”
说着,他们两人便离开了这里。
陈早带着凌夏一路上走到了一栋教学楼的天台上,因为现在正好是上课的时间,而且那些学生一般没有事情不会到这里来,怕出什么危险,所以顶楼上一般都是空空荡荡的。
他们两人站上天台,高处的风很大,一上来竟然有了些许凉意。
凌夏转身去看着陈早,非常感激地对他说:“刚刚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过来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那个人真是好讨厌啊。”
陈早笑着说:“说实话,我之前的时候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个人,今天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这个人有些不太对劲。”
凌夏说:“怎么说?”她也是今天才意识到这个人不太对劲,所以想听听陈早的意见是不是跟她一样,如果一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刘本帅是真的有问题了。
陈早低下头,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也只是感觉而已,看到他看你的那个眼神,觉得很不对劲,仿佛是充满了算计,可是我不明白了,他究竟想从你这里算计些什么呢?”
凌夏赞同地点头:“是啊,我身上什么值得算计的东西也没有,他为什么要这样?真的让人很生疑。总之,今天谢谢你了。”
陈早说:“应该的,你有麻烦了,难道我还能冷眼旁观吗?以后要记得小心点他,不要被他骗了,听见了吗?”
凌夏长长地叹一口气:“我当然得小心他了,如果能不见他,尽量躲避着,天啊,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所以才要更加的小心,这样的人,如同一条漂亮艳丽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往外吐着红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偷偷地咬你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