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做什么？我好奇还不行？”
“恐怕暂时不行，种子现在被严格把控着，明年看天，看区域种植，我手头的这些还不够分呢，给你，你能做什么？”
“喂，我这次可是为了你，把自己都给暴露了，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上官爵也不是没有良心：“放心，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车的好东西，绝对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上官灏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会这么好心？”
主动送上门来的，他怎么听着这么渗人呢？
上官爵懒得和他打这些嘴皮子功夫。
“行了，有没有你一会儿看了不就知道了？我现在要和你说正事。”
“不对啊，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你连礼物都带来了，刚刚那一出，你演给谁看呢？”
对于上官灏的后知后觉，上官爵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这个三番两次栽在自己手里的哥哥，他是说他蠢呢，还是说他纯呢？
“外公的信呢？”
上官爵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伸手要信。
上官灏眼角一抽，“外公？你丫叫的还挺顺嘴的？那是我外公，不是你外公，你分分清楚行不行？”
上官爵也不和他抬杠，只是摊开手，朝他晃了晃。
上官灏纵然气的牙根儿痒，在正事面前，却也不敢马虎大意，当即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一巴掌拍在了上官爵手里。
“看吧，好好看，真不明白，老爷子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儿了，竟然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外孙都亲。”
上官灏吃味儿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上官爵听了，自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这性子跋扈了这么多年了，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改正，这不，哪怕接了信，还不忘损他一句。
“你什么时候能把这心收了，老爷子就烧高香了，还有你这张脸，用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腻的慌？你不烦我都看烦了，有时候，好好琢磨琢磨世人给你的定位‘温润如玉’四个字怎么写的，别整天表面一套，私下又是一套的，你不累，我还累呢！”
“你累？要不要脸啊？你这个混蛋，还好意思说我，咱们兄弟混了这么多年了，我到最近才知道，原来你的道行竟然比我还要高，我说当年你怎么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合着你自己就是这么糊弄着来的？”
上官爵抬眸看了眼上官灏，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幸亏五哥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明明比我们大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幼稚？”
上官灏一噎，当即不忿的瞪视着他。
“我幼稚？你眼瞎了？我这分明就是不谙世事，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难道你过得就不累？当年若不是兰妃娘娘救了我母妃一命，你以为现在还有我们兄弟二人和我母妃？”
“从那个时候，我就厌恶了这个身份，真的，我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这个身份，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发现我们能长这么大，是多么的不容易！”
“你说，就为了那个位置，弄的手足相残，值得吗？”
上官爵一边看信，一边口气凉薄的道。
“你觉得不值得，有人却觉得值得。哪怕你表现的再怎么庸俗不堪，他们也是不相信的，只有将你除掉了，他们才会放心。”
“你不稀罕的，有人稀罕，你不争，有人逼着你去争。”
“三哥，我们如今能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的，你是不是也该好好打算打算了？德妃娘娘和外公，可是为了你操碎了心！我们如今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长大了成年了，也是时候为自己前程做些打算了。”
上官灏冷笑一声，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与其年龄相吻合的沉稳。
“老九，有时候我真的想直接向父王请奏，将我随便封个地方，一辈子也不回来了。这样的日子，太累人了，你都不知道，在京城的日子，我觉得天都是暗沉暗沉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为了外公和母妃，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上官爵听言，不由嘲弄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自请离开，他们就对你放心了？别忘了你的外公是谁，你和五哥从小接受了怎样的教育？”
“难道他们就没有跟着学习了？”
“呵呵，那可是你的外公，不是他们的，这样的至亲，哪里有不藏私的？就算太傅大人教的再好，他们也会觉得学的和你们不一样，三哥，人心不古，你跟他们较劲儿，那就是自甘堕落，让，忍，永远都不会解决问题！”
上官灏深深的凝视着他：“所以呢，你现在是不打算忍了？”
上官爵阴沉一笑：“从我出京的那一刻，我就没办法再隐忍，他们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如果我再忍下去，只怕已经死了几百次了。我不想争的，也从未肖想过那个位置，可是他们做了什么？”
“你看看我这些年的自甘堕落可曾让他们放心了？三哥，没用，你就算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只要不死，他们就不会对你安心。”
“你说你这样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剥夺自己活下去的资格不成？与其活的这样憋屈，倒不如和他们对抗到底。”
“他们不是想要那个位置吗？不是要想尽各种办法铲除异己吗？嗬，那我就合了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好好体验一把被人步步紧逼的滋味儿！”
上官灏看上官爵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由眉心一拧：“你来真的？”
“三哥，这种事我会和你开玩笑？我现在成了家，将来会有孩子，有妻有儿，我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我倒了，他们还能活得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我的孩子和妻子做考虑，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不得不说，上官爵的这一句话直接戳到了上官灏的心窝里，他这些年过着这样憋屈的日子，甚至还让妻子在几个皇嫂弟妹中间抬不起头来，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想要寻找一方净土，可是退让的结果是什么？
上午三更奉上，下午一点还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