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太虚的答案,毓秀每次看到康熙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都有种既心疼又甜蜜的感觉。以前是康熙到处找书看,以求照顾好他表妹,如今到是毓秀努力学习,以求能够缓解康熙的症状。
为了把老公再养回来,她天天变着花样的想吃的,按照太虚的意思,她现在想吃的东西、能吃的东西,康熙也一定喜欢,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怀孕之后,毓秀就对辣的情有独钟,只是以看听前辈们说过,在怀孕的时候吃太多辣椒,对宝宝的皮肤不好。为了肚子里的娃儿,她也不敢多吃,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挑那不太辣的菜吃上几口。到是康熙对于辣这一口味很是青睐,每次用膳的时候,总是会多挟两筷子。好在小夫妻两人在一起用膳的时候,是不会讲什么三筷子的规矩的,否则康熙怕是再特招十个八个的川菜厨子进宫了。
毓秀千秋节那日上演的勾引事件,让康熙提高了警觉心,着人把在坤宁宫里伺候的嬷嬷、宫女、太监们全都查了一遍,就差没把人家祖宗八代、亲朋顾旧都列上详表了。连其家中下人买菜的时候占了人家三文钱便宜这种事儿,都被红三等内卫记了下来,呈到康熙案头。
康熙又以彩荷所用媚香对毓秀身体有影响为由,把她接到了乾清宫,从东暖阁开始,直到昭仁殿,这一溜儿的房间都目前都划归为她的地盘。太皇太后和佟太后当然提了意见。康熙私下里将寿宴那日的事儿一提,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太皇太后逗趣。“那贱|人还一口咬定说是皇玛姆让她这么做的。”
太皇太后唬了一跳,“真是胡说八道。”
“当然是胡说八道,皇玛姆向来关心孙儿与皇后,怎么会用如此的下作手段,离间孙儿与皇后的感情。”康熙笑眯眯的说。
太皇太后强笑了笑,“不看别的,只看在皇后腹中的胎儿,老婆子我万事都会忍了。”
康熙点了点头,又说了会闲话起身走了。到了慈仁宫。把话一说,佟太后立时就怒了。把炕桌拍得山响,“这启子奴才也太大胆了,连皇帝和皇后都敢算计!”
怒过之后便是担心,想到那日寿宴毓秀再未出现,她立刻就要过去看,嘴里还埋怨康熙:“秀儿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不适?请了太医没有?你们呀,什么都瞒着我!”
康熙连忙过去扶住她。“额娘。秀儿没事,除了开始有些犯恶心之外,再无别的事。我当时就叫太医看过了。说是孕妇的正常反应于香气无关。只是冬天坤宁宫里通风不便,我又恶了那香味,才给暂时给秀儿搬了家。等到夏天通了风,再好好检查之后,就让她搬回去。”
“果真无事?”
“真没事。若是有事,早就告诉您了。”康熙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佟太后见他说得真切,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重又坐了下来。“不是我说,你们小两口以后可要注意了,秀儿有了身孕,不能伺候你,想着借这空当攀高枝的女人多着呢,你可要拿稳了主意,别被勾得上。”佟太后原来还想着给儿子找几个小老婆,听说了这事儿,立马觉得还是孙子重要,谁知道得了宠的女人,会不会心大,去害皇后呢。为了保险起见,她儿子还是老实点吧。
康熙决没想到,勾引事件居然还没暗中替他解决了心疼儿子的亲妈。不过他若是知道佟太后的想法以后,会不会感叹他娘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
“额娘放心,儿子是那种好女色的人么。”康熙略微有点不满,这么长时间了,他娘怎么还不放心他呢。他有情投意合的老婆,又将要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明明他的家庭如此美满幸福了,大家怎么都认为他就该趁老婆怀孕的时候睡小老婆,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事儿呢!难道皇帝就必须得是个色中恶鬼才行?他就不能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有情有意的好男儿?这什么神逻辑。不知不觉的,他用上了太虚吐嘈时常用的词儿。
佟太后看看儿子,无比深刻的觉得皇帝当到她儿子这份上的,古往今来非常的少。“额娘自然是信你,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原本佟太后还想着给儿子举例说明一下,女人在宅斗、宫斗方面天生的凶残,后来一想,就以再宫斗技术再高的妹子又能怎么样,她儿子眼里就没别人,无条件的站在侄女那边,好的坏的都支持。遇到这么个皇帝,啥阴谋鬼计都木用啊。
“那三个丫头呢?到底是谁指使的?”佟太后比较在意这个,有一就有二,不好好收拾这几个人,再有人效仿怎么办!
康熙唇边略过一抹残酷的笑意,“赏她们一人一杯酒,家里人也不用当差了,直接送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他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方才道:“额娘,这事有萨克达家的影子,儿子想抄了他们家。”
“什么?”佟太后一惊,“萨克达家做下的?就冲着他家老太太伺候过先帝,哀家和你都对他家十分优待,怎么到优待出个白眼狼来!”
“额娘……”康熙的声音多了丝苦意,“秀儿也是替我受过。”
“哟,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佟太后着实吓到了,难不成他们是受谁的指使,想对皇帝下手。猛得想么康熙刚刚登基的时候,有人在御马身上动手脚,想要弄死他的事儿,佟太后只觉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拉过康熙的手,仔细的上下打量,“皇帝没事吧?”
“额娘,我没事,您别怕。”康熙见佟太后惊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安抚,“前两年,内务府闹得实在不像话,偏偏我前面的朝政繁忙,派别人查,又怕他们联合起来一起蒙骗我。想来想去,只有秀儿跟儿子是一条心的,便把内务府的事儿交到了她手上。秀儿是儿子一手教出来的,几天的帐查下来,就发现了问题。追根纠底下去,扯出了好些过伺候先帝的老人和不少公主、亲王的奶父、奶兄等等近亲的奴才。秀儿和我都是年轻气盛,那里容得这些蛀虫,就直接开发了。有人进宫找您和太皇太后撞木钟,又被秀儿给拦了。本来这事儿最后下旨的人是我,他们不敢对我有微辞,却把矛头指向了秀儿,一有机会就掀风起浪。”
“也是我没想到,内务府这些所谓世家短短十数年,居然能耐如此之大,连我给秀儿选挑宫人,他们也能塞进人来。要不是万家私心重些,把自家亲戚也放进坤宁宫,这回又是她犯了事儿,只怕我也拿不准到底是谁在后面弄鬼。”说到这里,康熙心里直后怕,都能在他亲自挑选的宫女的时候塞人,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由坤宁宫想到乾清宫,他现在只觉得看那个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像是有主子的。
佟太后皱了眉,“内务府的这此奴才,居然这般猖狂。皇帝可一定要严惩,决不可再宽恕!”
康熙伸手揉了揉眉心,略带疲惫的说:“额娘我知道,您也要小心提防,身边的宫女、嬷嬷伺候的再好,也别太相信她们。我这回算是知道了,平日里生事最多、心里算计最多的就是她们!”想到内卫送上来的调查资料,就连日日在朝上跟大臣们勾心斗角的他都不得不承认,宫里的这些女人,个个都不能小瞧。
听到这话佟太后到是笑了,“皇帝才知道,额娘可是在宫里呆了二十多年,早都看透了。”
康熙跟佟太后打过招呼,断了某些人进宫求情的后路,便开始使手段,再次清理内务府各家,尤其是他爹以前比较得用的人,更是清理的重点。他到是没用这些人联合谋算自己和毓秀的事儿说话,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于他的名声也不大好,三是宫廷阴私还是不要大白于天下的好。不过,在内务府供职多年、还有些权利的人,他们总是有满脑袋的小辫子可抓。尤其是想要收拾一个当官的,最好的借口就是贪污,而且目前清朝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真清白得太少。以这罪名收拾他们,决不会委屈了谁。
往年里,因贪污受贿等罪名被革职抄家的也有很多,差别就在于,皇帝对于你的态度问题。若是皇帝对感觉还好,革职之后,以后活动一下,还可能起复,受到的刑罚也不会太重。若是皇帝对你半点好感都没有,他还是那个带头挖坑想要坑你的人,那就坏了。别说起复了,小命能保住、不用把牢底坐穿就算是幸运了。那年头,犯了事,坐牢还是砍头,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就算是现代,犯同样罪的人,坐牢的年数还不一样呢。
萨克达家这回算是全完了,从上到下一个都没跑。萨克达的老太太,在儿子被关、家产被抄的当天,就直接上吊自杀了。
康熙于宫中接到这一消息,猛得一拍桌子,怒喝道:“怎么,还想用死来威胁朕,对她的儿孙们往开一面么!做梦!”小心眼儿的某表哥,在最后判刑的时候,用了特权,对刑部尚书暗示,一定要从重处理,以儆效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