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江别鹤,你说流儿是叛徒,可有什么证据?”
一道震天暴喝,突然自江战口中传出,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目光威严的看向江别鹤,这个老匹夫,竟然污蔑自己的孙子,为白家走狗,他这是想要置流儿于死地?!
“证据?”江别鹤冷笑一声,道。“江战,我不过是有些怀疑江流当了走狗而已,可你却这般急切的跳出来,为他辩解,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
“你……!”江战双目通红,他没想到,江别鹤冤枉自己的孙子也就罢了,现在他竟还想冤枉自己?
“怎么?没话说了?这是否从侧面印证,江流是白家走狗?”江别鹤冷笑连连,语气极为盛气凌人。
“老狗,你可真是无耻。”
就在这时,江流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在你眼中,辩解是为了掩盖阴谋,而沉默就是无声的默认,照你的说法,辩解也不是,不辩也不是,那岂非恩怨黑白,都应该由你一言判断?这般说来,这个世界还有公道人心可言么?”
“还有,若是按你的道理,我若当众说你是一条阉狗,那你又当如何?你若辩解,便是掩盖你是阉狗的事实,你若沉默,便是侧面印证你是一条阉狗,按你的逻辑,反正你左右都是阉狗,所以我是否可以得出结论,你江别鹤不仅是一条老狗,还是一条被阉了的老狗?”
江流话语落下,全场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许多人心中暗暗嘀咕,这江流也太坏了,他叫江别鹤老狗也就算了,他现在竟然还说后者是一条被阉了的老狗,这曾经的废物少年,他的嘴巴,到底有多损?
闻言,江别鹤也是气得浑身发抖,纵使他城府颇深,攻于算计,可在江流的嘴炮攻击下,也是毫无办法,做不出丝毫的回击,他只能像个泼妇一样骂街。
“小畜生,你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丝毫不懂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尊重长辈?”江流嘴角笑容极度邪意。“若是长辈德高望重,如太上长老、三长老等人,自然值得我江流尊重。可你江别鹤不过是一条阉狗,还是一条见谁咬谁的阉狗,有什么资格让小爷尊重?”
江流越发露骨的谩骂,简直让江别鹤要气晕了过去,他伸手指向江流,张开嘴巴哆嗦了半天,却是没有发出丝毫言语。
便在此时,江三通砰地一声拍案而起,开口喝道。
“小畜生,你太放肆了!”
呵,自己放肆么?江流轻笑一声,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老狗,小爷这就叫放肆么?难道在你眼中,只能他江别鹤肆意污蔑于我,而我却不能做出反击?我一反击,便是放肆,不敬长辈?你这是在羞辱小爷的智商么?”
江流的话让江三通脸色铁青,他愤然开口。
“江流,我知道你牙尖嘴利,老夫争不过你,然而你目无尊长,公然辱骂家族长老,却是不争的事实,太上长老,我建议让执法堂把江流拿下,以最严酷的家法施以酷刑,以正我江家声威!”
闻言,江战脸色一变,喝道。
“太上长老,万万不可!流儿虽有过错,但这一切,皆是江别鹤率先污蔑流儿所致,流儿若要受罚,二长老江别鹤理当共同承担。”
“江战,你竟敢信口开河?二长老何时曾污蔑江流这小畜生?他之所言,均是猜测,虽然没有证实,但也不无道理。而且,太上长老这一生,为了家族存亡,鞠躬尽瘁,现在,江流有很大的可能是白家走狗,对于这种能够威胁到江家安危之人,自然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你这般偏袒于他,我看你也有嫌疑!”
江三通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他竟然说江战也有当了叛徒的嫌疑。
“老东西,你少血口喷人,我江战身为江家家主,这些年来,为家族做了多少事情,族人尽皆看在眼里,你现在如此污蔑于我,到底是何居心?!”江战怒喝道。
“好了!”
突然,天地间响起一道十分威严的沉喝,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主席台上,太上长老大刀金马的盘坐,整个人就如同一头刚刚苏醒的雄狮,霸气十足。
“我虽然老了,却还没有到老眼昏花,不辨是非的地步,今日之事,分明便是大长老挑起,二长老火上浇油,至于江流小子,虽有过错,却情有可原,既然双方皆有错,此事便就此揭过,不要再谈。”
太上长老语气虽然平淡,可却让人感受到不容置疑的态度,而且,太上长老在江家,本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之言论,无人敢做反驳。
“哼!”江三通不甘的哼了一声,他本想借此机会,让江流彻底万劫不复,可太上长老却言此事就此揭过,他心中十分不爽。
反倒是江战,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太上长老明辨事理,如若不然,他虽然还是会力保江流,可那样,就等同于与整个江家作对了。
至于二长老江别鹤,眼见太上长老如此表现,不由得眼泛精光,他眼中流露出算计的神色,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忽然,太上长老带着深意的目光,轻瞥了江别鹤一眼,就这一眼,却让城府极深的江别鹤,心中一片冰凉。
他直感觉太上长老的眼眸,似乎瞬间穿透他的内心,把他心中所有的想法,通通看透。
“老狐狸!”
江别鹤心中暗骂一声,他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同时他的心中也是暗暗自责,自己之前的表现,实在有些操之过急,现在,可还没到收官的时候。
“江流小子,族比继续吧。”
主席台上,太上长老面对江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团,可就是这极为难看的笑容,却让所有人心中,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要知道一直以来,太上长老给人的印象,都是不苟言笑,威严十足,可如今,他不仅颇为和善的叫江流为小子,还对其露出笑容,许多人心中暗暗猜测,这江流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太上长老如此亲切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