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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见流行着打扑克,丫头小厮间也流行。
不过,丫头和小厮的本分是伺候人和干活。
只有在空闲的时间,才能够打打扑克放松心情,亦或是赢两个小钱。
童枝儿原本做了扑克,不过是让自己无聊了打发时间,可到最后整个京城的人都跟着着迷起来,却是她没有想过的。
这并不是她的过错。
也不是扑克牌的过错。
错的是,不劳而获的心。
错的是,妄想什么都不干就想天下掉馅饼!
童枝儿怔愣了一会儿,便是恢复了正常。
她将小陶和巧儿给叫到了房里来。
两人都是她的身边人,童枝儿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
不过她多虑了。
小陶和巧儿虽然喜欢玩扑克,不过却是娱乐放松心情性质的,没什么坏处。
童枝儿放了心,跟着季礼、季常和大夫人去了被人家做客。
………
安平郡主坐在椅子上,脸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童枝儿啊童枝儿,我正愁着该怎么教训你,你就给了我这么一个好机会,真是好呢,呵呵……”
………
童枝儿跟着大夫人与丞相府程夫人一道进了后院。
她们近日来拜访的是丞相家。
唠了一会儿话,程夫人让丫头拿了一副扑克牌过来。
“这阵子,京城好些人都玩这个呢,也挺有意思的,咱们这儿正好三个人,也来玩玩看。”
程夫人拿出来的这副扑克牌,远比童枝儿自己做的要高端一些。
大约是京城的那家店里看到了商机,做了奢侈版和普通版。
普通版的娱乐大众。
奢侈版的显示身份。
童枝儿忍不住笑了笑。
“洗牌的空当,我给你们说说规则,这扑克牌的规则啊。也简单的很……”
呼啦啦————
外面忽然的传来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是有官差到了后院来。
“大胆,丞相府的后院。也是你们能够乱闯的!”
程夫人当即便是怒了。
一个穿着官府,三角眼、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程夫人抱了抱拳,笑着道:“请程夫人见谅,下官无意冒犯,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李大人,不知道你奉的是谁的命?”
李大人对着天上拱了拱手,“自然是皇命。有人状告童枝儿,制造扑克,蛊惑人心。害的人倾家荡产,悬梁自尽!”
童枝儿瞪大眼睛。
在扑克牌流入赌坊的时候,她便是想过了这样的问题,只不过亲耳听到,她还是觉得震惊的厉害。
有手有脚的。好好地正经事不做,做这等子好吃懒做,坐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来?
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来人呐,将童枝儿给本官拿下!”
“放肆!”
大夫人挡在童枝儿身前。
“我媳妇是杀了人还是蛊惑了人去自杀怎么的,一个赌徒因为赌输了悬梁自尽,这是他自己该承受的恶果,干我家媳妇什么事?”
“国公夫人。您的这番话,还是留到公堂在说吧,此刻,有无数的百姓等在衙门前,要本官给一个说法。带走!”
“谁敢!”
大夫人和程夫人同时挡在童枝儿面前。
童枝儿心头一暖,拉住两人的手臂。笑着道:“娘,程夫人,你们不必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有犯事,触犯国法,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可是枝儿……”
童枝儿给了大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走上前,瞧着李大人,道:“李大人,我并不是作为犯人跟你们的,我去官府,是要澄清我无罪,任何因为他人自己的缘故而发在我身上的怨气,我不接受!”
话毕,童枝儿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哼!等到了堂上看你还怎么嘴硬,走!”
李大人手一挥,所有的衙差便是跟了上去。
大夫人和程夫人立刻从屋里头出来。
院子里,国公爷和徐丞相都站着。
“走,媳妇上公堂,咱们怎么能不去?”
季常沉声道。
转身,与大夫人大步的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程夫人看向徐丞相,“老爷,我们……”
“此时只有衙门论断,夫人耐心的在府中等候消息即可。”
“是,老爷。”
这大约是京城这么多年来,最为诡异的一个场面。
一个已婚的妇人昂首阔步的走在前头,身后跟随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差,最后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官老爷。
多年之后,有人想起这天的场景,已经是感慨良多。
一介女子,面对着众口铄金,咄咄逼人,却是据理力争,有条不紊,这份气度,这份胆量,便是男儿也不遑多让。
谁说农家女就一定粗鄙?
谁说农家女就是土包子一个?
他们所见的农家女,会作诗,善经营,善思辨!
其敏智和胆量,不输男儿的风采!
………
“大胆童枝儿,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李大人坐在明镜高悬的高堂之上,手中惊堂木拍的啪啪响。
童枝儿垂眸,这个李大人看来并不只是因为他自己的职责而针对她。
无视她的丈夫,无视她背后的季国公府,无视她郡主的身份,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而对她有仇的,也只有那位安平郡主了!
这安平郡主还真是好大的本事,能够叫一个李大人,竟然不顾战功赫赫的季常和季礼的面子,以及国公府的荣耀,让她跪下!
“大胆刁妇,来人,叫她的膝盖学会什么叫弯曲!”
“慢着。”
童枝儿直视堂上的李大人,一字一字的道:“第一,臣妇无罪。第二,臣妇乃是皇上封的康宁郡主!”
“啪————”
惊堂木巨大的声响,叫堂外围观的百姓都跟着抖了抖身子。
“大胆,竟然以权势压人,他日本官上朝,定然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李大人梗着脖子,恼怒的道。
好大胆的村姑!
好大胆的童枝儿!
“李大人,你错了。民妇首当其一的,乃是民妇无罪。即无罪,便不跪!”
“歪理歪理!”
李大人面颊通红,这是气的!
“大人若是执意民妇下跪,那就是说民妇有罪,而大人尚未审问过民妇,便定了民妇的罪,敢问一句大人,本朝哪项律法说了,大人不审案就能够给人定罪的!”
刁妇,真是个刁妇!
李大人心里头气的更是厉害,却是拿童枝儿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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