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锦姝躲在母亲怀中,不敢看向父亲。
“你是何人?”益州刺史暴喝一声,摔门而入。
“我是来找锦姝娘子的,你说我是何人?”那人不怕死的说道。
“你这不要命的登徒子!”益州刺史快步走到那人身前,待瞧见那人面相之后,却是一愣。
“你待要如何?”那人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益州刺史只觉得眼前之人极为面善,许是因为暴怒的缘故,他苦思冥想都不曾想出个所以然来,待听到眼前之人说话如此张狂,他不由怒道:“我却要问问你,待要如何?”
“我不过是个无辜的赴约之人罢了,你说我待要如何……”那人无辜道。
益州刺史素来不动声色,如今被这人一激,只恨不能立时打死这人,奈何他身为刺史,明知不可为而非要为之,不过是与自己过不去。
所以益州刺史,勉强平静下来,忍着怒气道:“赴约?赴谁的约?”
“我如今身在锦姝娘子闺阁之中,你说我赴的谁的约?你即便当真不知晓我赴谁的约,但这屋里孤男寡女,只有我与锦姝娘子二人,你也该知我究竟赴的谁的约……”那人并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知,仍旧不要命的说道。
“父亲……您莫要听他胡说八道……他不过是个不知哪里来的贼子……抢了银钱之后不肯离开……还想要逼迫于我……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锦姝突地哭了起来,声音甚是悲痛。
叉腰之人义愤填膺的看向锦姝,口中忿忿然道:“锦姝娘子为了自保的心情,我自是能够理解,但是娘子为了自己的名声,竟然不惜要了我的命,如此行事,是否有些丧尽天良?”
“父亲……这贼子不仅偷了大笔的银钱……甚至还偷走了父亲送我的暖玉坠子……”锦姝不为所动,似是并没有听到那人的话。
“那暖玉坠子可是你父亲送你的及笄之礼啊……”刺史夫人吃惊道。
那人一听这话,只感觉有自己不知道的阴谋正在发生,他待要打岔几句,谁知锦姝接口说道:“女儿自是知晓那暖玉坠子的贵重之处,所以才会妥善保管,谁知这贼子非但偷走了父亲送我的暖玉坠子,还把母亲送我的琉璃珍珠步摇也一并偷去了……”
刺史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那琉璃珍珠步摇可是祖上之物,是我及笄之时,你祖母赠与我的,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
身为当事贼人的那人,如今方才品出味儿来,这母女二人是刻意把事情往大了说,如此方才能够一举将自己拿下,而后顺利把自己置于死地,他连连冷笑,待要开口。
此番却是益州刺史亲自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少不得要将其搜身一番。”
他正要开口唤人过来,谁知那人抢先一步说道:“既然锦姝娘子如此无情,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锦姝姑娘曾经与我书信往来,我自是视若珍宝,所以那些书信现今仍在家中。若是你们快些放我离去倒也还好,但若是你们搜个三五日的身,只怕我那家仆会带着那些书信,前来找我。”
益州刺史瞪了锦姝一眼,而后垂眸思忖起来,这人显见早有准备,事情倒是越发棘手了,他又恼怒的看了锦姝一眼,这才沉声道:“你家在何处?”
“大人莫要把人当傻子戏耍,我这边告诉你我家在何处,你那边就会派人去毁了那些证据,我又不是第一日出来闯荡,怎会被你哄骗了去?我如今便告诉你,那书信是我的护身符,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我也不会把书信给你的。”那人怀抱双臂,摆出了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出来。
“书信……什么书信……哪里有什么书信……父亲……女儿从不曾给这贼子写过什么书信……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我……他就是一个巧舌如簧的贼子……父亲千万不要相信他……”锦姝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红着眼睛一脸紧张的解释道。
“锦姝娘子这又是要颠倒黑白了吗?既然你说没有什么书信,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又是从何而来?”那人怀抱双臂,冷冷说道。
锦姝面色一白,不可置信看向那人,口中低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益州刺史一瞧锦姝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失望的看了锦姝一眼,冷哼一声,却是对着那人,说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如今就让人搜你的身,若是发现了锦姝丢失之物,你便好生去大牢里面呆着吧!”
“父亲……不可……”锦姝从母亲怀中直起身来,一脸慌张道。
“锦姝,我瞧你这是吓糊涂了,你快些去里屋躺着,父亲这就帮你追回赃物!”益州刺史并不打算让锦姝再说话,他加快了语气,只等着立时拿下那人,如此一来,到了牢房,受了刑之后,不怕他不招。
“父亲……父亲……”锦姝踉跄起身,走到父亲身旁,扯着益州刺史的衣袖,一脸仓皇道。
益州刺史一把甩开锦姝的衣袖,不耐烦的说道:“你一个闺阁小娘子,碰到这种事情自会六神无主,你莫要害怕,且让你母亲陪着你,待父亲处置了这人以后,再来陪你说话。”
“父亲……父亲……”锦姝口口声声唤着益州刺史,面上神情却是又惊不怕,明显一副心虚的模样。
益州刺史只恨铁不成钢,无奈事情已出,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安抚锦姝道:“你还不快些进去躺着,如今有父亲在,自会为你做主,你切莫害怕……”
无奈锦姝期期艾艾总不愿离开,刺史夫人眼见如此,自是扯着锦姝一通安慰,谁知锦姝似是认了死理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
益州刺史大怒,既然自家女儿不愿离开,他只能拿着外人开刀,如今在场的外人只有那得意洋洋的贼子一人,于是乎,益州刺史冷冰冰的开了口,“你还不快些随我出来!”
“我倒是乐意随你出去,只怕我家姐夫不答应……”贼子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