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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7章 夜已成昼(1 / 1)

郎中似是恍若未闻,口中又慢悠悠的说道:“她手中拿着团扇,一摇一摆之间,果真动人。”

石娘冷哼一声,随手把气死风灯塞到郎中手中,口中冷哼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早知如此,就该带着这气死风灯,也好瞧清楚那小娘子的模样,省得空留遗憾。”

“唉,石娘说的是,当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郎中不免懊悔。

“没有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道理,你若是现在想去,倒也还来得及,何况此番你手中有灯,定然能够把那小娘子的模样瞧得一清二楚!”石娘眼睛一瞪,脚下一跺,横了郎中一眼,而后甩袖回了厢房。

郎中看着石娘的背影“嗖”的一下进了屋,又听到“嘭”的一声,之后房门禁闭,只空留一地的月光和寂寞,与郎中相伴左右。

郎中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腿迈步,但却并非是去厢房,而是转身去了后院。

他悄悄的到了后院,依旧去了白日那间耳房,他提着气死风灯进了耳房。房门“吱扭”一声,先是脚边有了光亮,随着房门打开,整个屋子里头都有了隐隐的光亮。待眼睛适应了眼前的一切时,那光亮处隐隐有了一个人。

那人坐在床榻上,半个身子倚靠在团成一团的被褥上,随手拿着一本书,郎中进来的时候,他正专心看书。

郎中掩上房门,进了屋子,这才瞧见床榻边上的案几上头燃着一支蜡烛。他把手中的气死风灯也搁在案几上头,口中低声说道:“这光亮太暗,郎君仔细眼睛。”

李诃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看向郎中,他还未开口,面上就先带出一抹浅笑,“今夜的事情如何了?”

“大致还算顺利。我也瞧见三爷与那人在花船之上说话。但是因为花船之上太过嘈杂,所以也听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说的什么?不过隐约间像是听到那人提到了庆阳府。”郎中皱着眉头说道,像是对自己并不满意。

李诃依旧是笑吟吟的看着郎中,口中悠悠的说道:“少连倒是八面玲珑,搭上了长安那人还不满足,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庆阳府。就凭他对庆阳府的一知半解,他便已失了先机。”

“我虽不知朱三爷如何想的,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胸有成竹。郎君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郎中不免担忧道。

李诃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无妨,我心中自有打算。他如今既然找到了花船之上,那便说明他早非之前的少连。只可惜他的运道不大好,如今的花船早已非之前的花船了。”

郎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顺着李诃的话头说道:“王公子此行的此地已经达到,所以才会借着小厮找到的由头回了长安城。这朱三爷虽是与长安城中联系紧密,但却失了先机。如此看来他的运道果真不大好。”

李诃身上穿着件筡白色圆领澜衫,头顶依旧簪着一枚玉簪。他面上神情温润,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亦是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冒充我的名头,引着阿如心生怀疑,我若不是念在往昔,此番他早已消失在这益州城中。”

郎中一脸钦佩的看着李诃,目光璀璨与之方才的石娘的目光有过之而无不及,“朱三爷看着一副聪明相,谁知竟是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女人,竟是全然不顾及之前的一切。”

“郎中,你以为那少连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李诃问道。

“朱三爷不就是因为那真娘,才被讹上了吗?”郎中诧异道。

“郎中,你只当我前脚来了益州城,他后脚就撵了过来,是因为为人仗义的缘故,其实并非如此。正字局中每个人心里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少连亦是如此,只不过他之前隐藏的太深,如今方才暴露出来。”李诃意味深长道。

郎中听得一知半解,其中正字局中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只是心中隐隐有些惊诧,没想到这小小的正字局中竟然也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那三爷又是图什么呢?”

“不过钱权二字。少连父亲早逝,母亲又一心求佛,他自小就承担起家里的一应事,若是没有几分心机,又怎会爬到九品正字的位置。”李诃说话间坐起身来,目光看向摇曳的蜡烛。

郎中暗叹一声,“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再过上几日,一切自有分晓。”李诃蓦然起身,看向郎中。

吹拉弹唱,推杯换盏,低声调笑,丝竹之声,花船之上,自是那一等一的热闹之处。

朱三爷立在小舟之上,年迈的船夫,手摇着船撸,低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月上中天,余晖落于江上,于是那船夫身上也镀了一层清辉。

朱三爷双手背后,仰头看向月中蟾宫,面上不自觉的带出一番笑意来。

有人笑意盈盈,有人泪水涟涟。

到了后半夜,月影东移,厢房里头自有低泣声传了出来。

厢房里头一面清辉,一面幽暗,那幽暗之处的床榻上,隐隐露出一双悲伤欲绝的眼睛。

春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透过窗棂散落进来的月光,那月光似是薄纱,又像是飘渺的雾气。

飘渺的雾气入了眼,就成了洇洇的水意,之后又沁成了泪珠子,纷纷滚落了下来。

“三爷……你怎会变成这样……”沉闷悲伤的低泣声中,传来一声低吟,那声音随着飘渺的月光渐渐的消散在屋子里头。

外头隐隐响起了梆子声,还有更夫遥远的叫更声,听着声音,竟是已经到了五更时分。外头的天色依旧漆黑一片,原来不知何时,盛夏已过,所有的燥热气闷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取而代之的是初秋时节,空气当中隐约出现的几分清爽的凉意。

初晓,破晓,接着天边渐渐亮了起来,起先不过是一道白线,接着那光亮处从白线当中崩泻而出,大片的白,染亮了漫天的黑,天色隐隐亮了起来,梆子声渐渐的远去了。

夜已成昼,又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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