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花香四溢,环境清幽,是个好地方。
去而复返的容玄,手中拿了一些伤药和绷带,“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哦。好。谢谢。”敏行一愣,初见时那么相看两相厌,这人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体贴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敏行也不跟容玄客气,见院子里蔷薇花架下有一架秋千,秋千旁边是一张石桌,桌边摆放着四张石凳,便伸手接过容玄手中的伤药,径自走到石桌边,将东西放下。
容玄的目光一直盯在敏行的手上,确定她没有用受伤的手拿东西,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转身去花架旁的水井打水。
他挽起衣袖,木桶被快很准地掷入井口,敏行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就见容玄手腕翻转,很快就有一桶水被提了上来。
敏行看得目瞪口呆,这男人打个水而已,要不要这么帅?
花痴间,容玄已经到了一盆清水,端着走到身边来来。
两人各坐一张石凳,面对着面。
敏行右手搁在石桌上闲闲地撑着下巴,左手伸到容玄面前。
容玄左手轻执敏行的手,右手五指翻飞,快速而优雅地解开蝴蝶结,再把绷带一圈圈解开。
“疼么?”看着敏行没有痊愈的伤口,容玄低问。
敏行努努嘴,“还好,不怎么疼。”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她可没有那么娇气。
容玄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清洗伤口,涂药,最后开始绑绷带。
敏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容玄的动作,她有点好奇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究竟是如何绑出那么一个可爱的蝴蝶结的。
容玄也不负所望地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大概是觉得不满意,于是拆了重新打结。
敏行看得兴味盎然,也不出声打扰。
容玄连续绑了好几次,都不满意,一直在拆拆绑绑。
敏行眼角微微抽搐,想不到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玄天教教主居然是个强迫症,居然跟一个蝴蝶结较上劲儿了,说出去谁信呢。
终于,在不知道重新绑了多少次以后,容玄总算是满意了。
敏行笑眯眯地收回手,左手在自己眼前转了个圈,“容教主,技术不错呢。”
容玄被人夸了依然面不改色,淡定无比地坐着,“敏行大师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敏行连连点头。
容玄神色微暗,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将左手伸到敏行面前,目光落在掌心的纹路上,原本在中间就断掉的生命线居然在末端又延伸出一小段来。
“这两日,我感觉身体轻松很多,可是你帮的我?”容玄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那一夜的事。
敏行也不否认,“是我,只可惜,目前我也仅能为你续命半年而已。”
容玄淡淡道:“半年已经很多了。”
敏行听得却有些不舒服,“你也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玄眸光微垂,声音里多了几分暖意,“谢谢。”
敏行急忙摆手,轻笑,“你也别一个劲儿地谢我,你忘了你已经送给我一堆的谢礼了?”
容玄默,须臾,他站起身,目光穿过一人高的花墙,看向不知名的虚空,良久一叹,“这次请诸位大师前来,是家父的意思,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你不要介意。”
敏行秒懂,知道容玄这是在说这些大师们可能并不是自愿来的,而是被玄天教给强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