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鸣鹤道:“那个康明王,他妻子儿子陷落在大夏,现在被人盯上了,已经控制起来。而且有国朝人的潜入大夏,想说服大夏的国君跟北燕联合对付国朝。”
应正云道:“大师,北燕之前内部争权,导致国力衰弱,不再有能力全面进攻国朝。而现在国朝内部乱起来,也给大夏也北燕联合的机会。只是,这两个外族距离遥远,又隔着雕鹗峰……”
孤鸣鹤看着应正云:“少将军,您是不是对老夫仍然不相信?”
应正云笑了:“怎么会,当年如果大师没有站在应家军这一方,就是应某刺杀了太后,局势也是控制不了的,国朝一定会陷入混乱之中。”
孤鸣鹤喝光了杯里的酒:“老夫是感于我徒弟两口子,竟然能够真心对我。当然也是感于少将军的义薄云天。此次我来西玉州,若是少将军愿意收留,老夫就留下效力了!”
应正云一时也很感动。当年,他因为孤鸣鹤将幼小的应秀灵抓到北燕,强迫她学武功,还经常打骂,应正云心里跟他是的仇恨根本无法消解。谁知世事难料,眼下自己满面风霜,孤鸣鹤白发苍苍,倒是坐在了一个桌上喝酒吃饭。而应秀灵,却一直将孤鸣鹤当成长辈一样。
孤鸣鹤看了看周围,一看桌上只有孟雨了,瞪着他道:“你是皇上钦赐令牌的那个?”
孟雨点头:“回师爷,是啊!”
孤鸣鹤又道:“你是孟定国那臭小子的儿子?”
孟雨哭笑不得:“师爷,孟雨是的呀。”
孤鸣鹤凑近他:“春天的时候,你到北燕去,看到什么了?”
孟雨猛一激灵:“师爷!”
孤鸣鹤笑笑:“你在北燕没有危险的,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孟雨惊道了,难道他和候灵闪一起去雕鹗峰,孤鸣鹤也知道?
应正云看到孟雨为难,便道:“大师,雕鹗峰的事情,事关绝密。已经为此有多少人被杀掉灭口,包括萧梦时。孟雨和我都是不敢向任何人说起的。只是大师既然提起雕鹗峰,必是知道秘密所在了!”
孤鸣鹤点头:“少将军,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应总管了。雕鹗峰,是兀伦族人,去往海西国贸易交通的秘道。本来只是一个小国和一个小族世外桃源般生活的彼此交往。但是如今被不轨之人知道,就掀起了无数血雨腥风。只是国朝、大夏和北燕的国君并不知道,朝中重臣里有知道有秘径的存在,却不知道秘径在哪里,所以才为了掌握秘径的秘密,派出各路杀手,在江湖上生出无数风波。”
他放下酒杯:“萧梦时其实并不知道秘径在哪里,他心里清楚,如果知道了,他就会被各大势力盯上。但是康明王想替他谋取海西国王的位置,同样使他成了众矢之地。有些人替国朝重臣卖命去取得秘径的秘密,其实是想事成之后,自己成为海西国王,必然将萧梦时,还有这个臭小子的臭小子,”他一指孟雨,“视为眼中钉。”
孟雨霎时明白了,这就是他和萧梦时屡被易容人盯上追杀的原因。
应正云点点头:“您的意思,易容人其实是想取得海西国王的位置才为朝中人卖命,中间通过太监女官传递秘密。”
孤鸣鹤点头:“至于国朝内部的事情,想必孟定国那个臭小子比你这个隐居二十年的人更清楚,所以这个臭小子现在是如坐针毡,四处坐腊,还派自己的亲老婆深入北燕冒险。我就说他没出息,当年就靠老婆决战时偷袭我,还最后关头手软,让我一脚踢得他飞到天外,还趁机锁了他穴道。现在可好,更有出息了,不光使老婆,还让儿子出来替自己冒险出力。”
看到孟雨在场,应正云急忙将话岔过去:“大师,您已经年过七旬了,身体还硬朗吗?”
孤鸣鹤豪爽地大笑起来:“当年我是一个权势熏心的人,整天就想被皇上重视,能成为股肱之臣,好施展自己的才能。谁知却是头脑简单,应付不来那些复杂的权斗,四处被人排挤。如今我早就彻底将这些抛得远远的,唯一好的就是我这身子骨啊,这些年牛羊肉没少吃,每天锻炼筋骨。我也不动那些歪脑子了,到你西玉州这里,就是要上阵杀敌,跃马扬鞭,老当益壮。”
他放下酒杯:“我孤鸣鹤,从现在起,只为应总管所驱使,要我老头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应正云被他感动了:“大师当年就是挽救了国朝的人,如今我们一起继续并肩战斗吧!”
孟雨想这个孤鸣鹤倒真是有意思的老头,说自己的父亲那几句也是针针见血。等回到京城,看爹怎么对自己交待让娘去北燕的事!他不由说:“师爷,你功夫那么厉害,教教孟雨吧!”
孤鸣鹤已经喝得有点多了,他噗地差点将酒喷出来:“你小子一看就是个鬼灵精,跟我学不出来的。老夫的功夫是笨功夫,要一点一点磨。我可长记性了,你爹和你娘,一个比一个机灵,全没学出来。我看你啊,跟他们是一路货,刚才那个那个,那个蔫蔫的,他倒是不错,他叫什么?找过来我可以收徒……”他说着舌头也大了,眼睛也散了。
孟雨道:“哎呀,师爷醉啦!”
应正云道:“咱俩把他扶我书房里吧,今天我陪他睡。”孟雨吐吐舌头:“他刚才说的是谁啊?江战吧?”
应正云也噗地笑了:“他被你爹和你娘吓到了,孤鸣鹤是个实诚人,弄不过你爹和你娘那两个心有七窍的。当时你娘从他那里逃出来,拐走了他最心爱的武功秘籍,又在你爹和他决战时,跑过来假装和你爹亲热,用蜜蜂偷袭你师爷,让你爹抢了先机。你爹就更别提了,跑到你师父那里做卧底,骗得你师爷一愣一愣的,还自以为收了个武学奇才,结果被你爹把他的秘密全偷走,还把他最得力的弟子也拐跑啦。你说他能不看你害怕,退避三舍吗?”
孟雨也噗地笑了。
“不过,”应正云若有所思,“你爹制住孤鸣鹤,最后关头却心软了,不忍心杀他,被孤鸣鹤反击得手。但也因为这样,孤鸣鹤才在国朝生死关头,站到你爹这一边。所以,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不能计较一时之得失呢。”
孟雨点头:“舅舅说得对,只是觉得爹在朝廷呆久了,染上那些权臣的气息,舅舅你身上就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