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回来的时候,云望去了王豹的房间。
王豹的精神不太好。
他被关在这里快半年了。
虽然期间求过云望要看家人,云望弄来了他妻儿的视频,但是他就像是被软禁在了这里,怎么也是呆不下去了。
看到云望,他僵硬的站了起来。
云望很少来,上一次见已经是两个月前了,所以他一直都没说出什么。
心里的内疚也很少。
云望坐了下去,点烟。
“齐鹿死了。”
王豹没多少吃惊,“是吗?意外吗?还是病了。”他以为云望是在找齐鹿的时候,得到了他死了的消息。
云望看了他一眼,“自杀了,尸体在外边,要看吗?”
“二十分钟前咽气。”云望补充了一句。
王豹一抖擞,身上汗毛都颤了起来。
“他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了,跟你一样的待遇,为什么要自杀?”
王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三个多月……她早就找到了齐鹿。
齐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自杀?
云望一直都没有对他用过任何手段,外界传闻中她的可怕他都没有尝受到,只有每一次被她冰凉的语气惊得坐立不安,要几个小时才能平复下来。
他总是安慰自己年纪大了,退出的久了,才这么怕事儿。
原来他是算好的,齐鹿已经死了。
“你有没有觉得呆在这里特别无趣?”云望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王豹僵硬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关在这里这么久,很不好受吧?”
“没有,没有。”王豹连忙否认。
“他之前被我关在东京,封闭式的地方,看不到一丝光明,关了很多天,直到我想起来为止。”
王豹咽了咽口水。
“但是他没死,在这种地方他自杀了。监控显示他好像幻象出了谁,自杀了。”
“看监控吗?”云望丢了烟头。
王豹慌张的摇了摇头,他不敢!
“你相不相信有些你做过的亏心的事情,会跟随你一辈子。”
王豹缓缓的点了点头。
“良心难安吧。”
王豹又点了下头。
“你有良心吗?我没有。”云望冷笑一声。
王豹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他已经不敢说话了。
“不然把你关到齐鹿住过的地方吧。”顿了一下,云望开口。
王豹慌张的摇头,他真的不敢。
“不是他的房间。”
王豹停了下来。
“东京那个地方。”
他的瞳孔好像已经定住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想看一下你看那种地方会不会自杀。”云望站起身。
王豹慌张的想叫住云望说他不去,但是他不敢。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望从来不逼问他,只要他说出一个小消息她就会很久不来。
因为没必要,她来一次就足够让他要倒戈投降。
真的太可怕了。
他刚才就想直接说出他知道的所有事情,换来让她不把他送去东京那种地方。
本来他不想那么多的,但是听她刚才说,良心难安。
他忽然间就向起了一些东西。
他在那种地方呆不下去的,看不到一丝光明,永久的黑暗,他就算不自杀,也会疯的。
他还有妻儿,怎么办?
她没来之前他还在想在这里呆着生命有多空乏,现在他竟然会想尽办法只要呆在这个地方。
果然人不能安逸,安逸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他一个俘虏,随时都有可能被她杀了的人竟然还敢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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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见她出来了,喊她去房间,“回来的时候是中午,没吃饭吧?”
云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我早饭吃的比较晚。”她话音落,看到大虎的目光。
叹了一口气,开始吃饭。
大虎的话是,不管饿不饿都要按时吃饭。以前倒没有这么严,从她胃痛有些频繁以后,大虎就看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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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阳光不管怎么大,都不会暖和。
宋怀柔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
昨天是他的生日,她还是没出现在他身边,身后的角落里堆满了这么多年想要送给他的礼物,落满了灰尘,她一直都没有打扫。
只想着有一天带他来看这些,告诉他,她的爱有多远,有多久。
她已经整整三个月又十二天没有见到他了。
从云望回来。
她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手,不差这三个多月了,云望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没有绝对的计划她不敢出手。
她的眉间出现了一抹疲惫,躺在了床上。
她请假了,真的没了心思上班。
尝到了甜头,慕时亦对她的诱惑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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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时亦处理着堆积的文件,左哲早他出院,能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他没什么心思在这里。
索性不工作。
她说没什么事情,但是这是两种概念。
在她那里的小事儿,在他这里都不是小事。
他了解的她除了死都是小事。
拿起的手机又放下,他怕打扰她。
顿了一会,叫了杜天伦上来。
“慕少。”杜天伦一脸不自然的站在那里,他以为慕时亦叫他上来是说和云望打赌的事情。
这一个下午他都在车里呆的浑浑噩噩。
让你砍掉一条腿,砍左腿还是右腿?
“把能查到的所有她的资料拿过来。”
杜天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云望,连忙点头下去取设备了。
冯晴云看了眼时间,给宋怀柔发了短信,‘慕少一个人在公司。’
宋怀柔点开短信,眼眸里都是犹豫。
她不是找不到慕时亦空闲的时间,就算是在医院的时候,那个女人都只是晚上才会回去,完全规律,没有突袭,她白天一直在忙。
她如果想见他全都是机会。
但是这步棋已经不好下了,她看了他很多年,深深知道他的性格。
他有云望,除了工作不可能见她。
合作项目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她找不到理由再去看他了。
两个人的关系想要进步,是需要两个人的想法,只有一个人这么想,那关系只会更远。
她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任何动作。
宋怀柔坐了起来,脊骨笔直。
既然只能谈工作,那就谈工作。项目没有事情,便让他出事情。
她有些等不及了,她开始害怕了。
这个时候她竟然希望慕时亦是花花公子,换女人如衣服,这样谁在他身边她都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