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了十几年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怎样都是心痛的。
所以她走了。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能尝试的，尝试不了的，他们之间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你那么想他，已经来了，不看看他吗？”
“不了。”唐可茹摇了摇头，先走了出去，拦了的士离开了。
林存诚看着涌入车流的的士，叹了一口气，拦了的士，报了地址。
在唐可茹发微信，‘我不清楚冷氏的情况，怎么开股东大会？’
‘我发给你。’
‘我现在看来得及？’
唐可茹那边沉默的了一会，‘开着语音吧，我告诉你该怎么说。’
‘你就不能来吗？’
没有回复了。
林存诚等了两分钟，关了手机。
左哲已经和慕时亦在会议室了。
左哲盯着时间，缓缓点了一只烟。
“你紧张？”慕时亦忽然开口。
“怎么会？”左哲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口道。
慕时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低头看手机。
左哲扫了一眼，“我都没问，你什么时候有云望这么多照片的？”
“拍的。”
“你还会拍照？有点本事啊，看这情况都是偷拍啊，你行啊，良少，这技术可以。”
慕时亦没开口。
左哲吸了一口烟，“宋怀柔那里你想怎么办？”、
宋怀柔竟然能拿到他们都弄不到的云望的照片，这其实不是一个好事情。。
因为不知道宋怀柔是敌是友。
“晚上见面。”慕时亦没抬头。
“你想到怎么问了吗？昨天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吗？这个女人其实挺厉害的娿，从意大利回来就变了。”
“说回来。”左哲悠悠的看了慕时亦一眼，“感情的创伤果然让她成长了，而让她成长的人，就是慕少你呢。”
“我记得那个时候去她家的时候，好像听她说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们俩年纪一样，是同学吧？好像不是，我记得宋怀柔不是你那个学校毕业的。”
慕时亦摇了摇头，他对宋怀柔没有一点印象。
她很少去看女人，当年去那个大山的时候，转过身第一眼就看到了柳莘在河边洗衣服。
她挽着裤脚，因为天气有些热，故意在身上撒了些水，整个人像是水里的精灵一样。第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左哲当时依旧是和唐可茹在一起的，他说了一句，“真的美。”
那种惊艳第一次和云望见面的时候，云望没能给她。
虽然云望是假身份，但是模子依旧是美的，可能是她故意隐藏着，气质不是那么突出了。
现在说起什么，都是当年了。
随便回想起一个什么，都至少是两年前了。
忽然间发现时过境迁这个词那么贴心。
——
宋怀柔喝了一口红酒，摇晃着红酒杯看着医生给柳莘拆纱布。
“你又变的像以前一样美了，没有什么想做的吗？”她缓缓开口。
柳莘微微张张嘴，“没有了。”
“你这么年轻，就清心寡欲了，真是可惜。”宋怀柔可惜的叹了一声。
“我不年轻了，我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我是一个母亲了。”
“孩子已经死了，你只剩下你自己了，你完全可以开始一个新身份生活，你忘了已经变了吗？”
柳莘的脸是恢复不了的，修复其实就是整容。
她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医生拿掉了最后一层纱布，（??，????.）“好了，看看吧，多美。”
柳莘停顿了两秒才睁开了眼睛，镜子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也很美呢。”宋怀柔看了一眼，开口。
柳莘什么都没说。
医生以为她不满意，有点为难的开口，（????????，??????????????????，???????????）“烧伤的太严重了，一次只能到这样了，要是还不满意，可以修补的，但是我觉得，这已经很美了啊。”
“??????”（有什么后遗症吗？）宋怀柔喝了一口红酒。
“???????????????，??10???????????”（整容都是有后遗症的，这已经是最好的技术了，大概十几年会开始有变化。）
柳莘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她根本就不在乎。
一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行尸走肉，还怕什么呢？
修复一下不过是因为她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害怕。
那些可怖的伤口似乎是在提醒她到底做了些什么错事，最后付出了什么代价。
“???，??????”（没事了，你先去忙吧。）宋怀柔看着柳莘在发呆，道。
医生点点头，走了出去。
医生还是从韩国请来的。
一开始宋怀柔本来是想从美国请医生的，后来考虑了一下，韩国是整容大国。
应该找韩国。
“你在想什么？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宋怀柔坐到了沙发上。
柳莘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那么喜欢喝酒？”
她是才发现，宋怀柔没事的时候喝的都是红酒，她基本把红酒当水喝。
“好喝啊？你要尝尝吗？”
“我酒量不好，像你这么喝会醉的。”柳莘摇了摇头。
“一点红酒而已，有些谈合作的场合是要和白酒的，红酒不过是水。”
“我看你就是当水喝了。”
“怎么了，真的没有打算了吗？事情过去了两年了，你还没振作过来吗？”
“什么是振作，什么是不振作？”
“振作呢，在我理解就是该报仇呢就要报仇，有些事情不能算了。”
“你说找暗夜之花？”柳莘嘴角一抹自嘲。
“怎么？你怕？“
“嗯。”柳莘点了点头，“我真的怕。她什么都没有失去，我失去了全部。”
“别这样想，她不是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吗。你做到的，你很棒啊，能让她失去一个孩子。”
“呵。“
“你要这么想，黑-道上多少人想对付她，都无能为力，你竟然能让她失去自己的孩子，你多厉害。”
“那是因为她放弃了那个孩子，她是为了她的一个手下挡枪的，不然孩子不会死，不是我杀了那个孩子，是她自己放弃了。”柳莘语气淡淡的，当年其实看清了，只是她没有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