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完毕后,小僧说道:“请夫人随我来。”
小僧领着三人来到了后院,寺庙的后院是僧人门住的寮房。
两层高的寮房,青砖绿瓦,红木白墙,寮房前还放着盆栽了柏树,整体给人一种宁静清幽的感觉。
小僧在一楼中央的房门处停了下来,弯着食指,敲了几下房门:“主持,陆夫人到了。”
“请陆夫人进来。”
咯吱的一声,木质的门,被小僧从外面推开,他伸出胳膊,做出了请的姿势。
“陆夫人,请进。”
萧芫双手合十,向他回礼。随后,抬腿率先走了进去,郭桐和夏映雪跟在她的身后。
房间内是木质的结构,很简单,只有中间有一张长桌,桌子两侧摆满了座椅,夏映雪猜想,这可能是供僧人门开会的地方。
夏映雪猜不出,萧芫来这样的地方要做什么?
她只顾着打量四周,并未看到房间内坐着两人。
“陆夫人”。见萧芫走了进去,寺院的主持站了起来。
洪亮的声音传来,夏映雪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一身的僧服,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
“大师。”萧芫向他微微颔首。
“快请坐。”大师伸出胳膊,示意让萧芫坐在她的右手侧。
萧芫带着郭桐和夏映雪走出去,这才注意到,在主持的左手边,还坐着一个人。
“道长好。”萧芫对那人恭敬的说道。
那位道长穿着蓝色的道服,头上带着黑色绸布做的帽子。鼻子下还有一道小胡须。年纪比那位主持稍微大一些。
“陆夫人。”那道长叫了萧芫一声,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
萧芫坐在主持的右手侧,正好是那位道长的对面。她的旁边是郭桐,夏映雪坐在最边的位置。
夏映雪猜测着,这才是萧芫要来寺庙的真正原因吧。一定是有什么事,来找这位主持或者道长。
一落座后,萧芫就开口说道:“一别多年,道长身体可还好。”
夏映雪诧异,原来萧芫和这位道长竟然是旧时。
“多谢陆夫人挂怀,贫道身体康健。”道长客气的说着。
萧芫微微笑道:“当年匆匆一别,没想到在见面时已过了二十一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贫道也未曾想到,时隔二十一年,还能见到陆夫人。”
“夫人,还如当年一样,秀丽端庄。”
被人夸赞,萧芫更是眉开眼笑。
“道长谬赞了。今日能和道长在见面,也多亏了主持的帮忙。”
主持接过她的话:“夫人客气了。我与道长是多年相识的好友,他这些年一直在云游四海。我想和他见一面也很难,这次受邀来到本市,我们才有机会见面。”
“我知道,夫人这些年来,也在探寻道长的下落,所以特通知夫人来见道长。”
听了主持说的话,夏映雪才恍然大悟,来见这位道长才是萧芫的真正目的。
她还以为萧芫是为了陈伯的事,才来寺庙的。
果然,只是她以为了。
夏映雪低下头,懒得听他们的谈话,摆弄着自己的手。
道长听到主持说,萧芫也在找他,眉头微皱:“陆夫人,找贫道,是有什么事么?”
既然对方问了,萧芫便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道长,当年,你曾对我说过,有贵人落难我家。您是否还记得此事。”
对此事,虽然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但道长印象颇深,他点头:“贫道,记得此事。”
道士说记得。萧芫听到后两眼顿时冒光,抑制不住的高兴。
“道长,不久之后,我就遇到了那孩子。”
她转头把目光落在了郭桐的身上:“这就是那个孩子。”
郭桐:“道长好。”一如既往的露出她甜甜的声音。
夏映雪坐在在旁边,手托着下巴,脸朝向外侧,根本无心听他们要说什么。
“就如同道长说的那样,这些年,因为有桐儿在,我陆家扶摇直上,如日中天。”
道士的目光落在郭桐的身上,看清她的长相后,他目光犀利,若有所思。
“道长,此番前来,是想请问道长……”
萧芫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道士打断了。
“陆夫人,我还是当年的那句话,若善待之,必保陆家昌盛。至于其他的,贫道不便多说。”
这话说了,又相当没说。
萧芫张口还想继续问,被一旁的主持阻止了。
“陆夫人,道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萧芫看了看道士,他已经闭上眼睛。又看了看主持,他只是对自己笑着。
意思很明显了,都不想在说这个话题。
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萧芫把想说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既然如此,那多谢道长了。”
杵的时间有点长,夏映雪感觉胳膊有点麻,她就放了下来。
她转过脸,目光落在了那道士的脸上。
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道士突然睁开了眼,对上了夏映雪的目光。
夏映雪觉得是自己的错,毕竟人家在闭目养神,自己却盯着人家,只好尴尬的对着他笑了下。
道士看到了夏映雪的长相后,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位是……”
道士伸出手,指着夏映雪,问着萧芫。
萧芫的脸色暗沉了下来,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位是我收养的另一个女儿,叫夏映雪。”
既然提到了自己,夏映雪站起来,双手合十,上半身向下微微完全,向道士行礼。
“不敢,不敢。”道士急忙的站起来,想伸手扶起夏映雪,可又想到似乎有些不妥。用语言阻止着她。
萧芫更是不高兴了,刚才道士都未起身迎她,对这个哑巴似乎挺恭敬的。
“打扰多时了,就先告辞了。”夏映雪刚刚起身,耳边就传来萧芫的声音。
萧芫站了起来,把身后的椅子向后挪动,转身就离开了。
郭桐急忙的追上。两人并没有等着夏映雪。
夏映雪在离开前,分别向主持和道长行礼,转身也离开了。
木屋内就剩下主持和道长两个人。
道长慢慢的坐了下来,嘴里小声的说道:“看来,陆夫人并未按照我说的那样,善待贵人。”
主持看到他嘴一张一合的,并没有听清道长在说什么,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缘来缘去缘如水,花开花落终有时。看来陆家,最终还是没能留住贵人。”
“你说什么?没留住?”主持疑惑的问着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