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夜色降临,孟长青从打坐中睁开眼睛,等待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孟长青也难免,不过修炼倒是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
因为心中有事,所以他修炼的效果并不好,头一次遇到自己在修炼当中走神的状况,神魂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十分,孟长青再次走出洞府,前往水馨兰居住的小楼,今晚的夜幕更黑,月亮隐藏在乌云之后,但却无法阻挡住孟长青望向小楼热切的目光。
仍然落在小楼后面,孟长青坐在那里脑中回想着起那首小楼琴曲,耳中是低吟的那声轻轻的在唱,他这样做了许久,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真心要见的还是水馨妍啊。”孟长青心里面终于确定的想到。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能够找个办法,能够将她们姐妹分开就好了。”孟长青悚然而惊,他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如此自私?只是因为喜欢水馨妍,就要这么想吗?
两姐妹分开,有危险怎么办?水馨妍在姐姐的身体内,还算安全,但一旦分离,她却是一个完全没有丝毫修为的普通人,谁来保证她的安全?
而那具绝美的身体,究竟谁该拥有?是姐姐还是妹妹?
孟长青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变得混乱了,他猛地摇了摇头,从纳戒中取出了热水瓶,并且喷出了灵葫。
白烟仍旧轻轻散去,孟长青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里面,不管是姐姐也罢,妹妹也罢,等待着她给自己传出来的信息。
一会功夫,白影再次从墙头窜出,灵狐小白对那葫芦里面的白气有着无法抗拒的激动,只要是闻到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会毫不犹豫的前往吸嗅。
孟长青伸手抚摸小白毛茸茸的背毛:“小白啊!小白,那位姐姐给我带信了吗?”
小白狐非常通灵,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孟长青眨巴眨巴,举起前爪来,他的前爪之上果然绑着一个纸条。
孟长青欣喜的将其接下来,展开细读。
“姐姐白天不得见人,红珠被动了手脚,一入夜姐姐就需要休眠,而我夜晚也不得外出,我们都已知道你在外面了,在寻办法。——馨妍。”
纸条上的字数不多,字体娟秀,应该就是水馨妍的笔迹,孟长青看的又惊又怒,这里面的信息很多,究竟是控制了水馨兰的行动自由?那红珠被动了手脚,又是谁干的?难道真是……?
想起顾玄慧跟他说的话,孟长青不仅严重开始怀疑,该怀疑谁?他心里非常清楚,但此事需谨慎,还有很多事情并未弄清楚,自己要先弄清楚。
连续三天,通过小白狐,孟长青每天半夜都来这里与水馨妍通信交流,这道墙上的禁制他始终没有破解,这也是保证不被人发现的最佳方式。
从水馨妍那里,孟长青了解到,当初的确是如他判断的那样,妖君发现了水馨兰的秘密,控制了那可红珠,从而能够胁迫水馨妍成为新任的妖君,但是出于什么目的?水馨兰两姐妹谁也猜不到。
而事实上妖君还有更大的秘密,妖圣教正在秘密的做大量的事情,整个妖圣教的势力正在大幅度的提升,似乎跟外域之人有关。
为了不让孟长青涉险,当初水馨妍才狠心赶走了他,在妖圣教的深处埋葬着巨大的秘密,那种不安几乎让水馨兰姐妹度日如年。
这后来神水圣门的人突然造访,水馨兰姐妹也顺利脱离了妖圣教回到宗门,水馨妍不理解,但姐姐才隐隐猜到了什么。
事后,水馨兰的红珠控制仍然未被解除,而神水大圣也不见她,只是要接她谁都不许见,那里也不能去。
水馨妍告诉孟长青,姐姐水馨兰现在跟到非常的心冷,似乎整个神水圣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里的一切都在变,师尊变了,长老变了,各级弟子也变了,甚至宗门也变了,他们两姐妹只感觉到寒冷。
水馨妍告诉孟长青,以后为了不招惹麻烦,最好少来这里,听说最近有长老提议,召开什么大会,宗门会找水馨兰她们谈谈,让她们为了宗门做出一些牺牲,但是是什么样的牺牲,却并没说。
孟长青心中突然感到很难受,假如水馨兰还是神水圣门的传人,修为也曾是高深,资质惊艳,却让自己拐到了灵隐仙宫去了,不许灵隐派,自然不会卷入妖圣教这趟浑水当中,似乎现在的一切都有自己的责任在里面。
孟长青问水馨妍:“想不想离开这里?”
“姐姐想,我听姐姐的,但是我们能到那里去哪?”
“我会找机会带你们离开这里,这是承诺,我一定会实现诺言的。”孟长青不但这么跟人家说,而且也在自己心里这样说。
在精心准备了两天之后,孟长青决定事不宜迟,今晚就带水馨妍离开,两姐妹是一副身体,带走了水馨妍就等于带走了水馨兰。
这一天晚上,又是乌云遮月,并且还有西北风,山间的林涛被风吹过声音“哗啦啦……!”很大,似乎老天都在帮忙。
孟长青来到小楼,正准备召唤小白通知水馨妍,只要水馨妍决定马上走,他就准备立刻破解整座小楼的禁制,直接闯进去。
但就在此时,孟长青的神识感知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这股寒意来自于身后,那是一只如同刀锋一样的杀机!
猛地转身,十丈之外站着一名黑袍老者,正在阴冷的盯着自己,孟长青先开始心中一惊,但随后则镇定下来,这里是神水圣门,他们本就派人在这里守护的,出现的人自然是他们的人。
“孟长青,你可曾杀过一个人?此人叫做张道谷?”那老者阴森森的开口问道。
孟长青心知不好,张道谷是神水圣门某长老之子,这个他是知道的,现在显然是来寻仇的。
“我杀的宵小之辈不少,不记得有没有这个张道谷了,你又是何人?”
“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好小子果然有种,但你敢做却不敢承认,却是我把你看的高了。”老者说道。
孟长青呵呵一笑道:“我既不是有种,也不是什么高人,你要这么说,那我告诉你,我没有杀张道谷,既不认识他,也从没有听说过。”
“哼!那我提醒你,在南关城外五十里,需要我拿出证据来吗?”老者身体的气势陡然高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