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那些回忆在脑子里闪现,无论是被下药的她,还是遭受婆家人攻击的她,明明心里难受,却还要装作无所谓,就是这样的她,让他一点点的爱上。
哪怕知道她不干净,知道她有个别人的儿子,是别人的妻子,心里更是跟曲韦恩剪不断理还乱,他还是就这么爱了。
吻着她的脖颈,脑子里也浮现那些照片,她在曲韦恩面前享受,承欢的照片,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曾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可她却亲口承认了。
他是该夸奖她,还是该怨?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还是舍不得。
他很想,狠狠地咬一口。
让她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痛。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咬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慢慢地,由浅至深的咬了一口。
舒凝感觉脖子一疼,微微挣扎,却没有阻止。
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怨的。
这是她欠他的。
舒凝咬着牙,忍受着他带给她的疼,一声不吭,倏然他将她抱起,抛向了床,她心中一吓,房间里很暗,只有浴室里透出来一些光,但这不足以她看清穆厉延的脸。
她想伸手去开灯,他却覆上来,压着她,手按住她的手,头颅抵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嗓音质冷地说:“怎么不喊疼?”
“不疼。”她的脸埋在被单下,刚才的喜悦已经被悲凉代替。
“不疼是吧?”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很温柔,可下一句话便是:“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疼。”
后来她真知道什么叫疼,身体的疼,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穆厉延,你停下来,别这样。”
他在她耳边咬着牙说:“舒凝,我给了你几次机会,为什么总是拒绝我?既然身子脏了,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她很痛,也很累,很想早点结束,可结束了一次,又会有下次,她的身上仿佛没有完整的肉,正如他所说,既然脏了,就别要了。
泪水滑落时,灌进耳朵里,那股温热,就像他留在她体内的温热,轰塌了整个世界。
她不知道他要了多少次,心中的怨,发泄完没有,只知道自己实在累的连眼皮也不想撑开,只知道,他最后还有一点人性,抱着她进浴室清洗,屋里的灯没开,依然只有浴室的光,清洗之后在抱着她下台阶时,他好似没看见台阶,踩空了,差点将她抛了出去。
翌日,她从疼痛中醒来时,身侧早已冰冷,房间里也没有穆厉延的人影,不知道他是昨晚就走了,还是早上走的。
她进浴室洗漱,看着身上的淤痕,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昨晚他的语气太冷了,如今想起,让她背脊如一股寒流击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除了愤怒与痛,还有羞辱。
回到家里,正好是早上七点,舒父还没有起床,舒宝贝也还在睡,淋雨加上穆厉延一夜的折磨,她身子极其难受不舒服,倒在床上重新又睡,直到下午曲潇潇来跟她告别,说是初四的飞机,去美国。
也就是明天。
舒凝披着厚厚的外套,精神不济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热水,鼻子堵塞,曲潇潇为她扯了一张纸,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烫的这么厉害,得去医院看看才行啊。”
“没事,小感冒发烧,睡一觉就好了。”曲潇潇穿着厚衣服,也看不出肚子,想到她要离开,便问道:“这次去美国打算待多久?”
“也就是趁这春节去玩玩,十年半个月,或者一两个月就回来了。”曲潇潇说:“我这怀着,想自由,两边家长管着,樱赫其他的都依我,就婚礼这事,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等孩子落地,就立马办婚礼,这不日子还早着呢,樱赫他家里人就已经跟我爸妈在准备婚礼的事了,我这个时候出去躲清静。”
“得了,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舒凝笑笑:“你这什么都不用管,就准备带新娘子,多好的事,你看我当初,跟林向宇结婚,还什么都我来,你就知足吧。”
“你那就是作。”曲潇潇白了舒凝一眼:“谁让我当初怎么劝你都劝不住,倒贴嫁你也愿意,脑子进水了。”
“你就尽管埋汰我吧。”舒凝慵懒地靠着沙发,抱着一个抱枕,舒宝贝就在她旁边玩游戏,她将李清婉想见舒父的话告诉了舒父,舒父今天也就去了派出所。
伸手蹂躏了一下舒宝贝的头发,舒凝带着鼻音说:“老天待我不薄,给我个这么好的儿子,我就当那些苦难,都是修行了。”
曲潇潇看着舒宝贝,这脸仔细一看,真是跟穆厉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前不知道,还不觉得,特别是眼睛,有时候连眼神都是如出一辙。
以前她总是想能有这么好的基因的男人,到底会是谁,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人就在身边。
曲潇潇瞧着舒凝的脸色,斟酌着问:“舒凝,我说如果啊,有一天舒宝贝的父亲找来了,跟你要儿子,怎么办?”
舒宝贝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这话当着讲,也没什么。
舒凝手上一顿,当初从闫丹那里知道当年的人不是那些所谓的流氓,但能出入酒吧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随即笑了笑:“不会有那么一天,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说了,宝贝会选择我。”
舒宝贝立马表明立场:“宝贝最爱妈咪,没有爹地。”
曲潇潇捧着水,默默地喝了一口,这舒宝贝粘穆厉延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若真有那么一天,这臭小子说不定会选谁呢。
舒凝心里一阵舒心,想到昨晚的事,难受与绝望,蔓延着,持续着……
可舒宝贝的话,让她心里也没有那么痛了,为了不让曲潇潇看出端倪,她特意在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也好在天气冷,曲潇潇没发现什么。
想到一件事,舒凝问:“潇潇,我想知道元旦前一夜,你怎么会在酒店里?”
当时她根本没有想到这茬,也就没问。
如果没记错,曲潇潇当时是说她来晚了,也就是她知道,可她怎知道的?
“舒凝,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曲潇潇说:“当时我是收到了一条短信,有人告诉我你有危险,我就去了,可没想到是我哥,而我也去晚了。”
“短信?谁发的?”舒凝心中一紧:“号码你还留着吗?”
“留着。”曲潇潇不明所以,连忙将手机拿出来,翻出当初陌生短信给舒凝看:“就是这个。”
看了眼内容,再看着号码,舒凝心中立马了然了。
果然是同一组号码。
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闫丹。
她虽嘴上说着希望她接受曲韦恩,可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曲韦恩有别的女人。
所以在曲韦恩将她带走时,闫丹给曲潇潇发短信,在曲韦恩跟池清禾在一起时,给她发短信。
闫丹的目的,是阻止曲韦恩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
见舒凝面色凝重,曲潇潇疑惑:“舒凝,怎么了?这号码你知道是谁的?”
“我想可能是闫丹吧。”舒凝将手机还给曲潇潇:“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是她?”曲潇潇看着舒凝问:“她不是已经去了国外,你怎么会想到是她?”
“我猜的,这么不想你哥跟别的女人有关系的人就只有她了。”舒凝想着曲潇潇既然要走了,一些烦心事也就不告诉了,免得跟着糟心,而曲潇潇追问下去,她也不好解释在公寓看见了什么。
这个时候,她倒很想再见一次闫丹,闫丹这么一直跟踪着曲韦恩,或许闫丹知道的,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知道池清禾跟曲韦恩一些事也不一定。
“好像也对,不过她留下……”曲潇潇想到曲韦恩给闫丹下药的事,既然闫丹这么爱,却选择离开藏起来,那是不是?
想到这里,曲潇潇立马起身道:“舒凝,我忽然想到还有些东西要带走没来得及收拾,我先回去了,你身体不舒服,明天就别来送了,严重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曲潇潇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舒凝有些纳闷,但在曲潇潇离开后,她试着联系闫丹。
按着号码打过去,当初是关机,现在是空号。
这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舒父傍晚才从派出所回来,不知道李清婉跟他说了什么,面色十分颓然,比当初听见李清婉奚落他还颓然,背脊恍惚压弯了,步子虚浮的回了房间。
舒凝让舒宝贝一个人玩,有些不放心的敲了门进去:“爸,发生了什么事?”
她进去的时候,舒父正将当年他们的全家福拿出来,见到舒凝,他招了招手:“小凝啊,你坐下来,爸有事跟你说。”
舒凝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舒父颤抖着手抚.摸着全家福,浑浊的眸子转了转说:“小凝,爸不管你有多恨那个姓池的小姐,答应爸,以后看着她,尽量别去招惹。”
舒凝惊愕,十分不明白:“爸,这是为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向着她?她是为了池清禾顶罪进去的,你之前不是……”
“那是你妈自己的选择。”舒父打断她的话:“小凝,爸不管别人,就管你,你以后别再跟姓池的争,听说她的身子也不行,她本是穆家的养女,跟穆厉延情投意合,后来是你的介入,她才会做出那样的事,这一切,也不能全怪在她身上,小凝,你也有错,不管怎么样,你也别恨着她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