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流传的很快!
不过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任自在与苏景起了纷争,并且受伤之事,便已经流传到了整个阴阳道宗之内。
任自在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更是第一时间便直接奔上了天道峰。
云台之上……
道无涯已经等候多时。
“哎呀,师兄,此事,实在是我的不是了,教子无方,却是让师兄看了笑话了。”
刚刚上得云台之上,任自在便满脸愧疚神色,道:“说起来,小儿女争风吃醋,本没什么不对,可惜清平这小子,委实对筱竹那孩子太过痴情,一见筱竹对旁的男弟子有亲近举动,便有些丧失了理智,竟然做出了这种过分的事情,利用门派任务来这苏贤侄痛下打手……小弟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师弟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幸亏我听人说,是我那不孝子反被苏贤侄教训,受了重伤,幸亏是他啊,不然我当真是在这道宗之内,再无地自容了。”
任自在脸上带着些庆幸神色,歉然道:“幸亏了苏贤侄无佯,我才有脸到得师兄面前,师兄,不知我那逆子现在何处?您放心,等回去了,我一定狠狠的教训他,唉……当年这孩子母亲去的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骄纵了些,可纵然骄纵,违背宗门规矩,照样是要严惩的,这回,小弟决不会再徇私舞弊,对这孩子有哪怕半分的留情!”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言辞厉切!
这老狐狸……
道无涯脸上微笑,心头却忍不住暗骂起来,这家伙说的话当真是处处机锋,装作不知自己儿子重伤,着重点醒违背宗门规矩,务必是要严惩……要知道重伤同门师兄弟,在道宗之内,可是要毁去自身灵识和脑中功法,遣下山去的。
而纵然是阴阳道宗主修精神,一旦强行将人脑海中的功法毁去,对大脑也定然会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到那时,苏景可就真的全毁了。
至于事情的起因,他却直接一句小儿女争风吃醋下了定论。
三言两语间,这家伙竟然已经把主动权完全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可惜事实却是……
道无涯苦笑道:“这便是事情的古怪之处了……唉,罢了,师弟,口上说也是无用,你还是跟我来看看吧。”
说着,他当先往前走去。
而此时,任自在犹还在困惑道:“怎么,师兄,小儿女们争风吃醋,难道还会让您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您若是担心小弟会对那逆子袒护的话,大可以您亲自惩处,做小弟的,绝对没有二话!”
这老狐狸,不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吗?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儿子现在,已经重伤垂死了……
道无涯忍不住心头暗恼,这苏景果然是个棘手的刺头,你但凡下手轻些,都能让自己稳立于不败之地,可你倒好,下手如此狠辣无情,直接将这任清平给彻底毁了去,日后,他纵然治愈,余生恐怕也只能在病榻之上度过……
自己本意,不过是想督促一下他,纵然师弟已经再三保证说这小子不会成为道痴一类只知修行之人。
在自己的想法中,道痴在道宗之中,越多越好……这些人只知钻研道法,日后,说不得就会有人得大造化入道!
可唯独这苏景,他不行……他必须要有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才成,不然,日后,何以为自己钻研功法?!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急切的督促,可能会让这本就没多少归属感的小子心生逆反心理,但没办法,自己的寿元不多了……等不了太久,必须尽快才行。
至于那小小嫌隙,想来也不算事,一来有修诚师弟在,二来,不过是个小辈而已,我到时候诚挚道歉,而后再许以些微好处,堂堂道主之尊,这般给他颜面,想来也能让他嫌隙尽消吧?
可惜……谁料得,这小子直接把自己给他安排的对手给打到跟死也没什么两样……
这就被动了啊。
道无涯突然有一种刺头不好管的感觉。
一路沉默,到得一处石室之前,他推开了房门,顿时浓郁的药香蔓延出来。
他叹道:“师弟,你自己看吧。”
“我……”
任自在那一直以来轻松无比的神色顿时僵住了。
他如何不知自己的儿子已经重伤?
只是为了占据主动,他才不得不将自己的担忧压在心底里,强装无动于衷的模样,可如今知晓自己的儿子便在里面,而这药香浓郁无比,其中更是闻到了续命香的味道,他的伤势,竟然重到了如此地步吗?
“那……小弟……就进去看看了。”
一直以来轻松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沙哑,任自在仿佛走向地狱般,心都提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进去。
然后,看到了那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盆,盆内烧着的并非木柴,而是各种珍奇药草,这般奢侈的用法,药香亦是由此而来……而肉眼可见的浓郁灵气正缓缓的向着床上那一块黑炭涌去,不停的温养着他那残破的身体。
“嗬”
任自在瞬间眼眶湿了,这一刹那,他忘记了伪装,忘记了把握主动,眼中心底里,便只是这一块焦炭,往日里英俊帅气的儿子,如今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甚至于,呼吸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要魂归幽冥。
“儿……我……我的儿……咳咳……咯……”
任自在如遭雷击,整个人踉踉跄跄倒退了两步,心神彻底失守,哇的一口,一口心血已是激出……
“苏景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啊啊啊!!!”
他愤怒的咆哮起来。
道无涯轻叹道:“唉……师弟……你……你也别太……”
“师兄!!!”
任自在怒喝道:“清平固然有错,但他也不过是想着教训苏景那小子一顿罢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那苏景小儿安敢下此狠手?!他眼底到底还有没有规矩……师兄,你时常说宗门之内,规矩为重,那我问你,这小儿犯了这般大的规矩,你是否要按门规来处置他?!”
“可问题就在这里了。”
道无涯轻叹道:“他并没做错什么……”
任自在指着自己那生死两难的儿子,怒喝道:“这还不叫做错?!到如今这步田地,你竟然仍然想着偏袒?!”
道无涯皱眉,眼中已带不快之意,心道从始至终,都是你们挑起的事端,纵然小苏做的太过,可你却以春秋笔法将自己过错划过,只揪着别人的过错,现在竟然还有脸来跟我谈门规?
他冷冷道:“师弟,你当真看不清,你儿子是伤在了何种法术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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