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瑰坐是坐下去了,却对康宁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进退,还坐在一边,阻止她跟白江说话,心里有些抵触,坐在一边,没有理会康宁说什么,只是盯住白江,好像白江长得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她要好好看一看。
白江自然看出了罗瑰的表情,内心里深为康宁的善解人意庆幸,要是没有康宁在一边,他还真的不好跟罗瑰说话。因为他心里现在都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罗瑰,若是罗玫,他根本就不想理,甚至见都不会见一面,也许这一生他就不再想跟罗玫当面了。但是,现在跟他对面的是罗瑰,而是不罗玫。他以前就对罗瑰动情,曾经在梦里还跟罗瑰有过那种关系,他就更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罗瑰了。真正说起来,罗瑰跟他没有一点误会,一切都是罗玫做的,跟罗瑰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罗玫却是罗瑰的姐姐,而他白江之所以变成白天,一切都是罗玫造成的,目的却是为了罗瑰和罗天,白天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罗瑰了。
白天听康宁转过话题,他心里真的对康宁大是感激,也不再想罗瑰的事了。
“我只是随便走一走,没有一定的去处。对了,你们似乎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康寿兄弟。只是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他人呢?”
“进城找你去了,中午才能回来?”康宁微笑着盯住白天说。那目光也象罗瑰一样,里面的意思浓得化不开,这一点白天不用细看都看出来了。
“你们找我,找我什么事?”白天不想问这个问题,只是话赶话赶到这里了,他不能不随口问一句,心里却不希望康宁把找他的目的说出来,最好是说一个让他现在能够接受的答案。再者,以他现在跟玉珠的关系,他也不想再听到康宁找他的目的,更不想让康宁说出他跟罗瑰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有罗玫的存在,白天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不想跟罗家有什么关系,即使是罗瑰,他也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罗瑰相处,却没有一点想跟罗瑰继续前缘的意思。
康宁则不这样想,听到白江的问题,她脸上立即泛起怒容,美目中也不再有那浓浓的情意,瞪着白江娇斥:“你——”她也不知道说白江什么好了,罗家姐妹做出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是白江,也不知道跟罗家姐妹怎么相处,最好的办法大概也是相见不如不见了。
罗瑰自然也听出了白江话中之意,粉脸上立即变色,再不想康宁插在她和白江中间坏她的事了,惊恐地说:“我、我,江哥,不是我呀!”那泪水更是像小溪一样流淌,再也止不住了。白江的话让她有些明白了,她跟白江的关系大概真的到此为止,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样。他们真的走到尽头了。所以,罗瑰在一瞬间,芳心大痛,只能为自己作这么一点小小的辩护,没有别的话好说了。
白天的话说出口,再看见康宁和罗瑰这样的表情,他心里一下子就有所决定了,听了罗瑰的话,点了点头,若的所思地说:“是不是你,但是大小姐,是大小姐为了你们才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一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我今生最好不要再见到你们。特别是你——罗瑰,你明白吗?所以——”白天说到这里,内心里的想法更加明晰,以断然的语气说:“所以,罗瑰,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希望你把以前的事忘记了,就让我们做朋友吧。”
“好吧。做朋友也好!”康宁听了白江的话,也收住了怒气,也有些无奈地说。
“师姐,你不帮我了?”罗瑰听了康宁的话,芳心大痛,她还想康宁帮助她说几句话,让她的江哥再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他们以前的情意,没有想到她认为可以帮助她的康宁,就听了她江哥一句话,她就答应下来了,她还可以相信她吗?所以,罗瑰在这一瞬间,她也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像康宁为什么接近她,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要收留她等等。罗瑰想通了这些事,目光中就不由浮现几分怪异的表情,盯住康宁,好像要重新认识康宁一样。
“师妹,不是我不帮助你了,白江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要我怎么帮助你呢?”康宁语气镇定地说。她也发现了罗瑰的怪异表情,为了让罗瑰相信她没有参杂个人感情的成分,她的表情要做得尽量诚实可信。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在利用我。”罗瑰看康宁还是这样,还想让她相信她,她就不由把康宁的目的直说出来了,同时目光如火地瞪着康宁,哭都不哭了。现在,康宁已经成了她正面的敌人,一个卑鄙的敌人。
“师妹,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几时利用你了?为什么事利用你?你是不是气得有些失神了,师妹?”康宁粉脸上有些变色,不由站起来,想上去抱住罗瑰,结果给罗瑰让开了。
“不。你是利用我。我、我也真傻,竟然会相信你!相信你会帮助我向江哥解说清楚,让我跟他重归于好!”罗瑰大彻大悟,表情有向康宁扑上去的意思。
康宁到了这个时候,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她知道现在给罗瑰说什么都没有用,既然罗瑰已经认定了她在利用她,罗瑰就不会再相信她的解释了。
“师妹,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没有利用过你。当初我们都以为白江死了,我们才在一起练功习武,要说利用你,那也只是想借你学自白江的无迹三式解开无剑门的武学,别的你可以自己想一想,我又怎么利用你?”
这话罗瑰还听得进去,当初她跟康宁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点,现在康宁提出来,她自然不能不认账:“那你为什么不帮我向江哥解说一下呢?”
这话康宁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愣在那里。白天此时应该悄悄溜走,只是他对康宁跟罗瑰在一起有些不太明白,这才留下来看一看罗瑰怎么跟康宁在一起,而不是跟罗玫和罗天在一起。此时看康宁给罗瑰问住了,他内心里很不想让康宁跟罗瑰发生什么不愉快,忙接过话去说:“罗瑰,我们的事跟康姑娘无关,我只是在巫山和高阳见过康姑娘姐弟。”
“江哥,我知道你见过她。在巫山城就见过,你还说过,只怪我太轻信人了!先是大姐破坏我们,现在我又相信了她会帮助我,我真是太愚蠢了!”
“罗瑰。”白天听罗瑰陷得有些深了,不由沉声清斥,想把罗瑰唤醒。
“江哥,你不要管我了。你说过只和我做朋友了,你就不能再管我了,我也不会再听你的话了。”罗瑰表情大变,转向康宁:“大师姐,也许你让我学习无剑门的武学是真的,利用江哥传我的无迹三式参悟无剑门的绝学也是真的,只是时日太短,我们修为不足,不足以修成无剑门更高深的武学。但是,请你当着江哥的面告诉我,你就没有别的目的了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绝对没有别的目的。”康宁说话的语气有些软弱地说。
“也许吧!至少在没有得到江哥还活着的消息以前,你的目的也许是这样的,但自从得到江哥还活着的消息以后,你的目的就转变了,否则也不会还没有等修成无剑门的绝学,你就带着我们出来寻找江哥了。我也真傻,你们见过几面,也许还在一起玩过,我都没有想到,还相信你会帮助我!好吧,我们这个师姐妹关系本来就不是真的,从此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师妹,你已经拜过了祖师,即使还没有正式入门,现在说这种话也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康宁一听罗瑰的话,有些生气了,大声斥责罗瑰。
“我不怕。我从来就不想加入无剑门,自从江哥出事以后,我就更不想提无剑门了,是你们:我大姐、你,硬要我加入无剑门,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老是要把我跟无剑门扯在一起,为什么?”罗瑰找不到怪责的了,她只能把这一切全都归罪于无剑门。
“师妹。”康宁沉声呼叱。
“罗瑰。”白天看罗瑰有些失常,他也有些担心地轻呼。
“是啊,我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无剑门不需要我了!江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罗瑰没有盯住白天问,好她这样问只是在问她自己的心。“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就是说破了嘴,掏出心来给你看,你也不会相信我对你的一遍真心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姓罗对吧?想当初你为我们姓罗的姐弟做了多少事,为了我们,你好几次差一点就没有命了,结果给我们出卖了。是呀,不要说是你,是我都不会再原谅罗家的人了!好!好吧!以后我会证明我是多么的爱你,不是因为我姓罗,而是我自己,我对你的情意。江哥,你记住了。我不会害你,永远不会害你,更不会给人利用来害你。江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