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再次背上林好,展开身法搜索全山,林好睁不开眼睛,想帮助白天都不行,干脆闭上眼睛,在白天背上休息。
白天忙了一个晚上,等他再落身山头时,东边天际已经现出鱼肚白,并隐现红晕,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怎么了,天哥?”林好看白天不跑了,同时感觉到白天的表情有些不对,急忙出声招呼白天。
“此地没有异常情况,佛光会总坛应该没有在这里。林姑娘,也许你猜想的香山是对的,佛光会总坛说不一定真的在香山。我想调息一下,你请稍待片刻。”白天放下林好,微笑着说。
林好还想表现一下,看白天满头大汗,话说完了,人也坐下去,闭上眼睛,盘膝而坐,如同老僧,她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林好无奈,找个石台坐下,望着天边的红晕,想起这一晚上跟白天在一起的情景,她又不由自己地时喜时忧,脑子里更是胡思乱想,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天调息完成,睁开眼睛,看见林好一付神游物外的表情,好像有极重的心事,他也不由好奇起来,像林好一样的千金小姐,有什么样的事值得她这样苦苦思索的。
“林姑娘,想什么呢?”
“我要你爱我啊,天哥,你好了?”林好脱口说出心底的秘密,立即反应过来,跳起来扑向白天。
白天看林好扑进怀里,也不能推开她,何况林好已经将他心里那根弦拨动,他也很想林好跟他亲近。林好身材瘦高,纤巧秀美,长方形的俏脸,直鼻梁,樱桃小嘴,一对灵活的大眼睛,有些火星在眼睛里闪耀,让人有种些女狡诈地感觉,说好听的,此女是个人精。此时此刻,在清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又在这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山头上,林好的身影更象山精、妖女,一身书生装,让她看去还有几分邪气,对于白天来说,更具诱惑力。
白天轻轻将林好搂住,不想显得太过亲近,站起来说:“我只是累了一夜,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如果不需要,我们就下山去,用过早餐,再回京去香山看一看。”
“我不累。这里搜查完了?”
“已经查过了,我看不会在百花山。是这样我们就走吧。”
“走,天都亮了,再这样怎么走嘛?”林好想到白天一个大男人,背着她一个姑娘,走在路上,可不好。
“不用担心,一般人看不见我们。”白天抓起林好,丢在背上,展开轻功向山下扑去。
白天和林好落身在京城西门外,太阳才刚升起一秆子高,正是用早餐的时候。白天放下林好,带着林好一路进城,走进一家卖早点的铺子。
铺子里吃饭的人很多,除了底楼的贩夫走卒,二楼还有雅座,全是一些有点身份的人,或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所谈只有一件事:景泰皇帝驾崩了,天顺亲王又坐上了龙庭。白天和林好是最大的知情者,对他们的话题一点也没有兴趣,双双埋头大吃大喝。白天是一个大男人,武人,吃一顿可以顶上两三天,吃相难看一些也还罢了,林好一个大家闺秀,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是一付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白天大惑不解。那些谈兴正浓的人,也很快注意到两个不问政事的年青人,看他们的吃相那么难看,都不由则目而视。
“林姑娘,你有几天没有吃饭了?”白天看不过去,提醒林好一下。
“你又有几天没有吃饭了?”林好一听就明白白天的意思,反唇相讥。
“我可没有断过顿。”
“所以,你就难以体会我一个大小姐一天没有吃饭,还陪你在山头上吹了一夜的风,现在才有食物入口的苦处了。”林好说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为她的吃相感到不好意思。
“极是。”白天无言以对,虽然感觉好笑,也觉得林好的吃相没有什么不好,转过话提说:“吃过饭,你自己回去,我去香山看一看。”
“不行。”林好立即娇叱,声音还不小,把那些正看着他们的人都惊动了,林好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声音稍微低一点说:“要回去你送我回去,我也好向我爹交待,让他们知道我这一夜跟他们未来的女婿在一起,可不是跟哪个野小子混了一夜。”
“林姑娘。”白天也有些心动,但想到林好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他又觉得不应该惹林好了。
“你认识我爹,其他的话向他说去,我相信他不会不同意他女儿嫁作白家妇。”
“林姑娘,我是说”
“别的什么话也别说,我也不想听。你既然落进了我林好的手里,我就不会让你逃了。”
“我落进你的手里?”白天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林好,真不相信她怎么把这话说得出来。
“真笨!我是蜘蛛精,你落进我的蜘蛛网里了,我当然不能让你挣脱了。也不知道玉珠姐姐是如何跟你勾通的,一点也不识女儿心,身边又有那么多女孩子,还一个个痴心不改!难道你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这才让她们一个个的昏了头,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也不作第二人想。”
白天听了林好的话,对包云云的浓浓情意不由给林好引动,忍不住接过林好的话,脱口而出:“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化作离情别绪。”
林好是什么人,听了白天的话,立即明白白天心里的情感,芳心酸味直冒,丢下碗箸,直问:“她是谁?”
“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林好可是才女,听了这两句,再也酸不起来,轻呼一声:“天哥!”伸手抓住白天的手,泪水泉涌,却又不知道怎么劝白天。
白天轻拍了拍林好的玉手说:“她已经死了!她因为美丽,被人剥去了头脸上的皮,植在另外一个姑娘的脸上,结果这个姑娘也给同一个人害死了。”
“天哥,我、我不知道。”
“所以,姑娘应该回家去,不要跟我走得太近。我是一个不详的人,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回去吧!”
“不。我要和你一同面对任何艰难困苦,任何不幸和毁灭。”林好以坚定的语气说,让白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白天没有再劝林好,只是轻吟:“好个人儿,深点唇儿淡抹腮。花下相逢,忙走怕人猜,遗下弓弓小绣鞋。”
林好对词曲都有涉猎,听白天轻吟欧阳永叔的《南乡子》,知道不是说的自己,又大为不满地唱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白天仍然如在梦中,轻轻低吟。
“天涯何处无芳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天哥。”林好见自己再也想不起唤醒白天的诗词佳句,只好暴吼一声,给白天来横的。
“噢,你”白天一愣神,皱了皱眉说:“姑娘,你吃好了?”
“我气饱了。”林好娇叱。
白天没有听清楚,站起来说:“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我说我气饱了。”林好将“气”字说得清楚明白。
白天听清楚了,也明白了林好的意思,想了想,坐下去,见林好还不解气,只好微笑着说:“林姑娘,你的情意我明白,只是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彼此都不了解,希望你能谅解。再者,我和玉珠、曾如水之间已经有了婚姻之约,你也许不清楚,因此你要三思。你对我的了解也许只是从王青花、西门花等姑娘口中听来的,具有很大的欺骗性,不是真实的我。我把她们当成小妹妹,曾经传授了她们一个月的武功,跟她们比较熟悉,承蒙她们看得起,觉得我白天还算是一个称职的大哥,她们爱听我的话,往往为我脸上贴金,把我真实的一面忽略了。其实,我没有什么好,只是一个还算踏实的年青人,一个种菜维生、行医救人的男人。”
林好听白天这样说,她也不能跟白天再洒娇耍赖了,端正表情说:“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对你的认识是从我爹那里听来的。我对我爹十分崇拜,非常尊敬,他交口称赞的人,我相信必定是一个不凡的人,所以我日思夜念地想见你。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跟我所想的完全一样,甚至更神奇!天哥,你让我怎么办呢,忘记了你吗?我办不到。任何像我一样的少女,任何有过我一样经历的少女都不会忘记你。”
“这林姑娘,我送你回去吧!”白天无言以对,真不知道怎么跟林好说了。
本于看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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