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灵纹的一声令下,周围的花草树木中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只是在这个小型战场上并不明显,甚至直接被人忽略,但是这个忽略却是致命的。灵璐瞪大了双眼看着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衣男子,跟同样一身大红衣衫的朱雀的张扬的个性不一样,这个红衣男子有着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主子,夜怖在府12人,其余人均在外执行任务,有何吩咐?”红衣男子无视前方的打斗,回身看着韩时雨问道。
“派两个人去书房守着七七,带个懂医术的人过去,不用上手,监视医王的动作就行。其余的人,把庞柳的人全部干掉,活捉庞柳。”韩时雨双手背后的经盯着前方景明月的背影吩咐道。
“是,主子,主母那边还是让我们的人…”
“不用了。”韩时雨收回看着景明月的目光,将微冷的目光放在面前这个红衣男子的身上,“让你带她过去只是因为七七是个女孩,本尊还不想听到更多的事情。”
红衣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低下头,“是,属下遵命,马上就去。”
灵纹看了一眼红衣男子,随后在韩时雨的身后小声的问道,“爷,让夜情过去成么?那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吧。”
“不用担心,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明月把四玄门的一张底牌放在了七七身边,否则他今天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那个人可是更冷血无情的人,而且杀人的时候喜欢虐杀,只要那女人不碰七七,那个人是不会出手的,但是相反,那女人会死的很惨。”韩时雨淡淡的说道,就好比他了解明月的底牌,明月自然也了解自己的底牌一样,他们对彼此的放心程度很大。
有了韩时雨的话,灵纹便将注意力收回,看着前方扶着景明月的白虎,果然是四玄门的堂主,实力自然不用说。
……
另一边,景凤七虽然醒了,但是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的了,她终于知道这个所谓的噬魂散的作用是什么了,噬魂噬魂,噬人魂魄,让人变得神志不清之后再做出来什么事情谁知道?还真是阴险的手段,不过她却很喜欢这种噬魂散,绝对特么的阴人必备产品啊!
“小姐,还好么?”
“还好,扇子,我没事,不用紧张。”景凤七出口安慰了一下扇子,这小子自从跟在自己身边之后就跟老妈子差不多了,有的时候打个喷嚏都能把这小子紧张个够呛,不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到是不错。
“小子,你是不相信本医王的医术么!”一旁正在施针的男人本来不想搭话的,可是听了景凤七的话之后,他太阳穴突突了一下,尼玛,他这个大夫还在这里呢好么!要不要这么的无视他啊!
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扇子整个人都仿佛是惊弓之鸟一样看着大门,“谁?”
“太子手下夜怖副首领夜沛,奉太子之令前来保护主母。”
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却没有杀气,景凤七稍微放松了一下,“暂时在外面守着吧。”
门外的夜沛眉头一皱,他们如果在外面守着的话就跟主子的命令有驳,可是门内的人是主母,主子既然能为了这个主母将他们唤出来必定是对里面女人的重视,这样的情况又让夜沛有些为难。
一旁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衫露出如玉肩膀的夜情撇撇嘴,眼里闪烁着一丝嫉妒和阴毒,“景夫人,爷的命令是让我来给你医治,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看病啊!?”
门内的景凤七因为这一句话而翘起了嘴角,看来是个喜欢韩时雨的姑娘,只不过他很讨厌这些花瓶来找自己麻烦,尤其是现在自己还身中剧毒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夜情便伸手推门准备进去,旁边的夜沛脸色一黑,刚想动手将人拦住,却发现面前已经没了夜情的身影,然后就听嘭的一声,夜情已经被人打飞出去好远,而正巧这个时候房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抹墨蓝色的衣角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你是谁?”长剑出鞘,夜沛冰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危险,就算是大哥和主子都没有给他如此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汗毛直立。
门内的扇子全身僵直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穿着墨蓝色劲装的男人,这个男人就这么站在这里,只是一个背影就让自己冷汗直流、完全不敢动弹,这是怎样的一种强大?如果这个男人是他们自己人的话那简直太好了,可是如果这个男人是敌人呢?
现场的气氛僵持着,也冷凝着,正在给景凤七医治的男人在将手里的针插进去之后,太阳穴突突的起身指着门口的两个人,“你们特么的都给老子滚出去!不知道治病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和环境么!你们特么的搞什么!武功高了不起啊!杀气重了不起啊!老子没有武功忍受不了不行啊!都给老子滚出去!”
一旁的扇子满头黑线的转身继续给景凤七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真的很想说,大夫,您实在是太彪悍了,面对这样的高手竟然都能如此面不改色的骂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真厉害,扇子佩服!
安静了一下,男人气哼哼的转身继续准备下一阶段的施针,尼玛,这些武功高的人真特么的讨厌!景凤七躺在床上听着,不禁笑开了,这大夫也挺有趣的么!
“夜沛是么?你们进来吧,不过我不太习惯对人不太礼貌的人,既然她不尊敬我,那她就不用进来了,我还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和愤恨而影响到大夫对我的医治。另外,挡住夜沛的这位,既然不放心,就站到床头来吧。”
景凤七虽然没有睁开眼,脸色也很惨白,语气也很清淡,但是夜沛却莫名的全身颤抖了一下,心里给景凤七打上了一个上位者的标签,这个女人绝对不像资料和表现出来的这么柔弱,现在她只是受伤了,一旦她的身体完全恢复,这个女人绝对是彪悍的存在!
挡住夜沛的墨蓝色劲装的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夜沛,这一眼里满是警告,随后转身走到了床头的位置,靠在床边的柱子上,双手环胸闭着眼睛靠着,根本不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早上回来之后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男子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存在竟然被这丫头发现了,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虽然你的气息很淡,但是你瞒不过我的,告诉我,你叫什么,要不然我以后怎么称呼你。”似乎能感受到男子的诧异,景凤七淡然的说道。
“做我们这行,是不能透漏姓名的。”
这次反倒是景凤七一愣,这行?翘了翘嘴角,为什么她有一种这男人是个佣兵或者杀手的赶脚,不过不管是什么,大哥既然放心的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就代表着这个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个组织是大哥信任的。只不过,这男人的声音低沉却有些嘶哑,应该是喉咙受过伤。
“代号有么?等你能相信我的时候,再告诉我你叫什么。”
看着床上平躺着一脸惨白的少女,男子眉头皱了皱,“南,南方的南。”
扯了扯嘴角,景凤七并没有再问其他的事情,只是安静的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只不过呼吸很弱。看着这样的景凤七,站在旁边的大夫眉头紧蹙,这丫头竟然又睡着了?不是告诉她不能睡着的么!但是看着带着疲惫睡颜的景凤七,大夫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叫她,算了,就这样吧,反正都一样。
……
在景凤七这边气氛微妙的同时,韩时雨这边的战局慢慢的变得明朗化,有了夜怖成员的加入,庞柳的人就像是稻草一样等着被砍,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除了庞柳以外,所有的人都被干掉,而庞柳也被夜怖的成员围在中央。
“韩时雨,你果然还有底牌。”有些狼狈的站在原地,庞柳却完全没有已经成为笼中之鸟的态度,仍旧笑嘻嘻的看着韩时雨。
看着这样的庞柳,韩时雨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庞阁主果然武功高强,我的这些底牌竟然只让你有些狼狈而已,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来袭击明月的目的是什么。”
“太子爷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想买景家四口人人头的人应有尽有,有钱,本公子什么不能做?”
“果然是以前穷怕了是么?”韩时雨冷笑的讽刺了一下,丝毫不在意庞柳瞬间的变脸,“那,本太子也给你十万两黄金让你去杀三皇子怎么样?”
“哼,我凭什么接你的案子!”庞柳黑着脸看着韩时雨,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讨厌。
“庞阁主不是有钱就接的么!”韩时雨冷笑,讽刺起来毫不留份。
咬牙切齿的庞柳整个人都充满了危险感,让旁边的也不成员全员警惕起来。
韩时雨却在这个时候撤了夜怖的成员,冷下脸满是认真的看着庞柳,“今天若是我不想让你走,你一定走不了,就算走,恐怕你的重伤少说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我放你走,用这个条件,换一年之内景家的安定。”
眉头一挑,庞柳有些耻笑的道,“就算本公子不接这个案子,难道别的人就不会接了么?”
“除了你,别人本太子还不放在眼里,小鱼小虾而已。”韩时雨说的很猖狂,其实就算是庞柳他也不放在眼里,自己和灵纹还没有出手,谁胜谁负还不清楚呢,这么说只不过想要这个条件能谈成而已。
认真的看了一眼韩时雨,庞柳镇静下来仔细的过滤着自己得到的资料,但是他发现,他对韩时雨本身以及他身边那个笑眯眯的侍卫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样的未知情况让庞柳有些毛骨悚然,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直接放弃这次的刺杀以及答应韩时雨的条件。
“好吧,本公子同意你的条件了。”
韩时雨一挥手,所有的夜怖成员全部退开消失在原地,放庞柳直接出了太子府。
“主子,会不会放虎归山?庞柳这个人很难抓的。”
“没事,庞柳虽然性格乖张,但是只要是他自己应下的承诺他便会遵守,否则他的生意就别做了。”韩时雨收回看着庞柳离开的方向的目光,快步走到靠着白虎坐在地上的景明月,“明月,你怎么样?”
“我没事,七七呢?”
“我叫了医王过来帮七七治病,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青龙和玄武还是先医治一下吧。”
朱雀将景明月交给白虎,他则带着已经生死不明了的青龙和玄武先回了四玄门进行治疗。景明月靠着韩时雨站着,说什么也要先去看一眼景凤七的状况,这让韩时雨有些头疼,这兄妹俩的性格为毛要这么像!一个个的都不先管好自己再去担心别人!要不要让人这么抑郁!直接将景明月敲昏,韩时雨实在受不了的将人扔给白虎,吩咐白虎赶紧回四玄门,妈的,他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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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将最后一根针收回,大夫坐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好了,毒已经解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的养着了,我写个方子,你们去抓药熬成药膳给她就行了,至于她的眼睛,三天之内会恢复正常的。”
听了大夫的话,扇子松了一口气,接过方子之后在高可维的陪同之下前往四玄门的药房暗庄取药。而南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没有景明月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景凤七半步的。
“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南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问道。
“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了。”收拾好药箱,大夫看了一眼景凤七,随后转身就准备出去了,却不想被南拦了下来,“你要干嘛?”
“在她醒之前,你不能走!”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长剑,大夫嘴角抽了一下,好吧,刚才他的确是不怕死的骂了这帮人,但那个时候正好是自己正在治病的时候,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他害怕啊!没有武功真特么的悲剧,可他就是没有武功啊!咩咩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跟南大眼瞪小眼,这个混蛋!
韩时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床边的那个男人,他应该就是明月放在七七身边的那个人了吧,气息很强悍。在韩时雨进来的一瞬间,南便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这个人很强,可能谁也想不到雪司国最纨绔、最没用的太子会是个武功高手吧。
“他怎么样?毒解了么?”收回打量南的眼神,韩时雨将目光再度放在旁边坐着的大夫身上。
“嗯,解了,剩下的只要好好地养着就行了,还有半个时辰她就能醒了,我说,我能走了么?”大夫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
韩时雨点点头,让灵纹带着这男人离开太子府,他则走到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妻子笑了笑,呼吸平稳了很多,比之前重了一点点,看来毒应该是解了,“夜沛。”
站在门口的夜沛闻言走进了房间,只不过仅限于门槛的前方一步,因为南的紧盯,夜沛很难再进一步,“主子,有何吩咐。”
“将夜情杀了。”刚才来的时候,夜怖的其他成员已经将这里的事情经过跟自己说了一遍,那个女人既然有胆子那么对七七,就要有胆子承受自己的怒火。
夜怖叹了一口,应了一声之后边去执行任务了,喜欢上主子不是错,但夜情错就错在她的爱渐渐地开始扭曲了,之前的那件事情主子还是看在夜情大哥的份儿上饶了她一次,但是这一次,可就没有人能再给夜情求情了。
韩时雨守在景凤七的身边,半个时辰之后,景凤七慢慢转醒,睁开了双眼眨了眨,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不过比之前强多了。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韩时雨一见景凤七醒过来,立刻紧张的问道。
“好多了,大哥怎么样了?”
“明月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朱雀、白虎重伤,青龙和玄武暂时生死未卜。”韩时雨将景凤七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七七,我把庞柳放走了,跟他换了一年之内景家无恙,我也知道是放虎归山,但是我们这边虽然能挺住,但是景叔和小宁那边还是个未知数,我不能冒险。”
“我明白,你做的没什么问题,我又没怪你。”景凤七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先认错,这让自己连火都没法发啊!
“真的不怪我么?”
“怪你做什么?”有些无奈的扶额,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多少安全感,但是要不要这样再三确认啊?难道自己说话已经这么没有力道了么?
“嗯,知道了。对了,刚才那个大夫,你认识么?”韩时雨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医王的态度让他有些意外,他要将这个潜在的情敌掐死在萌芽中!
景凤七一愣,一脸纳闷的看着韩时雨,只是眼前太过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韩时雨脸上的表情,“大夫?那不是你请回来的么?你不知道叫什么为啥要问我,我说,你不会随便找了个大夫吧?”
顿时满头黑线,韩时雨看着一脸委屈的娇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医王,大夫中的精英,额,我只是问问你知不知道而已,没别的意思。”
“不认识啊,医王?一个不会武功的医王,啧啧。”一想到之前医王的那一声怒吼,景凤七兴奋的跟韩时雨讲了一下,一旁的韩时雨只是当笑话听了听,反正就是乐呵乐呵么。陪景凤七聊了一会儿天,韩时雨便发现景凤七又睡着了,不过一想到她这一天很累,韩时雨也没叫醒她,而是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去看看景明月的状况。
……
韩时雨刚走,朱雀便匆匆赶了过来,推门进来看见南的时候一愣,这家伙一般不都是在暗处么?怎么就站出来了?不过南并没有过多的占据朱雀的视线,朱雀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景凤七,脸色好多了,看起来应该是毒解了。
“朱雀?”
“是我,小姐,感觉怎么样?我给你把下脉看一下。”朱雀坐在床边不放心的给景凤七再把一次脉,不过从脉象来看已经没有了任何中毒的迹象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被子给景凤七盖好,“小姐,毒已经解得很干净了。大少爷那边你不用担心,之前有白虎护着,大少爷只是轻伤而已,只不过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所以才没立刻过来。”
“嗯,好。对了,我听韩时雨说,青龙和玄武生死不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救过来了,不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行,这段时间,南和玄武手下的人会来保护你。”
“我这边没事,南很厉害,青龙和玄武的伤势你看着点。另外,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身上血腥味儿这么重,伤的也不轻吧?”景凤七皱紧了眉头,自己不是需要保护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这些家伙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伤口,伤口若是不小心照看,轻则留下疤痕、中则落下病根、重则破伤风死亡,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朱雀翘了翘嘴角,语气轻快,“我没什么,就是衣服上别人的血太多了,没来得及换件衣服就来了,小姐还是先负责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成,四玄门这边有我跟白虎,我们两个都好得很,没事的。”
“嗯,若是有事情来找我吧,大哥那边,等我能下地了之后就过去。”
应了一声,朱雀便离开房间,又匆匆的朝着景明月的院子过去了,四玄门,四个堂主少了两个能干活的,他这个喜欢到处嘚瑟的人也不得不留在这里处理门内的事情,否则以乱起来就会很麻烦。
朱雀一走,南看了一眼仍旧紧蹙眉头的景凤七,难得的开口,“他的伤不要紧,不伤及要害。”
听见南的话,景凤七一愣,随后也放心的笑了笑,“嗯,那就好,这眼睛看不见还真是碍事。”
景凤七的话刚落,南长剑出鞘的声音便传来,随后一个欠扁的声音响起。
“小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