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下乡的暗访,总算得到了回报,账本上农户的税收与实际相比都有出入,夏卿侯命除非记下当日所有走过的农家,并让农户们签下了联名书,确凿的证据总算有了。
可是,证明了李敛等人的罪行,就算治罪也仅这么几人,所谓向上贿赂的人还没证据,如果过早抓人可能会打草惊蛇,夏卿侯决定先保存了联名书,再待深查。
深夜,就在夏卿侯的卧房内,摸进来一个黑衣人,他似乎早已有了明确的目标,悄悄直走向书架,并在右侧的书下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可就在他想再从窗户翻出去时,本在侧卧熟睡的除非醒了:“什么人!!!”
听到一声大吼,黑衣人抓紧脚步跳出了窗,除非衣服都来不及穿立即追了出去,但刚追到院前的拱门,就被身后突来的一棍子打在了后脑:“呀啊!!”
一棍子不成,那人又追打一棍,除非单手抓住棍子扔出去好远,雷行的拳头就揍了过去:“嗷呜!”
“该死的贼人!”除非恼怒,伸手抓起受了一拳痛捂着脸的人,不客气的又是一拳揍在她的腹下:“啊!!”
见人又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除非大笑着插着腰:“这点功夫就敢来惹你除爷爷,不要命了!”
房间灯被点亮,夏卿侯披着一件外衣慢慢走了出来:“除非,人抓到了?”
光线一亮,除非看着地上那人有些沉默了。。。。。。刚才借着窗台的月光,贼人应该穿的是夜行衣啊,可现在被痛扁的家伙怎么穿的是他们家护卫的衣服?一定是里外勾结的同伙!
“太子,偷东西的跑了,抓到个偷袭我的!”除非报告完又凶巴巴的拧起那人就呵斥:“说!!你的同伙去哪了?谁指使你们的!”除非拧起那人凶巴巴的质问。
“呀的!笨蛋!你才是同伙了!”没想到这人脾气还很大,人被拧起来了,小拳头和小脚都不消停的一阵乱踢!
除非牛嘴一撅:“哟嚯,还敢顶嘴骂人,没尝够除爷爷的拳头是吧!”
见除非又要打人,夏卿侯忙招手唤住了他:“别打了,先问清楚吧。”
“就是!我是刚好出来小解,看到黑影乱窜才拿起棍子追打的,天那么暗,哪里知道会是除非在这了!”
听到这人居然在他们面前称自己我,还直呼除非的名字,夏卿侯和除非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眼神,很是奇怪!
似乎感觉到周身气氛的变化,本嚣张的人静了下来,一直埋着的头仍未抬起。
除非提着人,这重量有几分熟悉感,便干脆拧到更敞亮的地方才放下来:“你!抬起头来看看!”
夏卿侯也带有几分期盼的定定看着,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了头,小眼睛麻子脸,根本没见过的面孔~
“哪冒出来的呀你,就算是护卫我也没看到过你啊,叫什么名字!”还以为是那个人假扮的,看来是错觉了,除非想想便又粗起了嗓门再次质问。
“小的也是刚来的,有个别馆的护卫生病了,小的是来凑个数顶几天,刚才也是一时犯糊涂,冲撞了两位主子,误会,完全是误会!”这态度变得也忒快了,点头哈腰的,跟刚才两个样儿。
“太子的护卫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顶的?”除非变换着腔调仍旧怀疑:“我看你就是在撒谎,一定是刚才小偷的同伙!太子,把他交给卑职处理吧,定让他供出幕后主使,追回联名书!”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怎么就不信了!”
“太子面前还敢放肆!”除非撩起拳头又要出手。
“等等,也许是真冤枉他了。”夏卿侯挡在了除非面前,看着低头偷瞄他的护卫:“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初九。”
“嗯,初九,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可是太子,他很可疑啊!!”除非摸着有些发痛的后脑勺,不情愿的争辩。
夏卿侯淡淡的笑笑,挥了挥手,初九捂着疼痛的左眼,却还是斜瞪了一眼除非才快速的跑开了。
“太子~联名书啊,联名书被偷走了,这最有嫌疑的人怎么能放跑了!!”除非不能理解。
然而,夏卿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默默迈着步子往房间走去:“既然追不回来就先早点休息吧,旁的事明日再说。”
第二天上午,当夏卿侯正如常看书,而除非在一旁守护的时候,门外门被敲响:“太子殿下千岁,小的来给您送刚泡好的茶来了。”
“进来吧~”除非准许了。
但这次来送茶的不是平时的丫鬟,却是昨夜冒失的护卫初九?
“怎么是你?丫鬟埌儿呢?”除非抱以警惕的上前来问,初九才不理会他,边端了茶放在桌上边淡定的回答:“埌儿家里有事,请假了。”
“这破别馆所有人请假后的差事难道都归你小子管了?!没有别人可以干活了吗?”
“有人来不就行了,既然是破别馆哪里还有的你来挑的?”
这样直来的一句,竟塞得除非哑言,本无心管他们争执的夏卿侯听到那么一句,忍不住竟先出了声:“呵呵~”
“太子,这小子一点礼数都不懂,卑职必须得教教他才行!”除非气不过,挽起袖子就要打人。
这回初九却很从容,小眼睛转溜溜,忽然捏住鼻子一阵嫌弃的扇了扇:“哎哟哟,这谁啊,没事放那么臭的屁,不知道太子在这吗?真没礼数!”
话完,除非和夏卿侯都好奇的吸了吸鼻子,除了房间的檀香似乎没有别的味道了?
除非龇牙咧嘴拳头紧握:“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在这瞎说。。。。。。”
眼看除非上前就要动手,却走了两步自己停了下来,低头发现肚子竟“咕噜噜”传来一阵阵声响,接着又是顿顿绞痛,不是吧?除非难以置信,一股强来之气就要冲破防卫!
“太子,我。。。。。。那个。。。。。。嘶。。。。。。”除非火急火燎,一时说不出解释的话来,推开挡路的初九就要跑出去,可临到门口竟是没能憋住“噗~”的一个响屁,让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最后头也不敢回的奔茅厕去了!
“哈哈~哈哈~”初九捂着肚子狂笑不止,早上下的巴豆还真应时起了作用,终于是报了昨夜被揍之仇了。
书桌前的夏卿侯此时淡漠了笑容,直直看着眼前的初九,初九回头过来见他眼神冰冷,有些失措的收起了笑,尴尬的指了指:“哎,你的贴身护卫好像闹肚子了~”
夏卿侯不说话,依旧那种眼神看着他,初九不知道他那眼神的含义,惺惺然挪挪脚步,躲开那样的视线。
过了一会,夏卿侯的注意力回到书本,嘴却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你总是这样,我也会不高兴的~”
初九没能理解,只是上前快速收拾了盘子说着:“没事我先出去了。”见他又不说话,便有些失落的抱着盘子默默离开。
他应该不可能识破她的身份,这薄薄的面具用上之后可是连她自己能认不出来了,他又怎么可能认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