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内,鸾儿被一直板着脸抱着剑的玄叶领进了一间竹屋。
到门口时,玄叶低沉着声音冷冷的警告:“别以为我让你进逍遥门就是答应了你们的条件!”
鸾儿知道自己劝说不了所以也没想争辩,直到门开了,她便向玄叶行了一礼后走了进去。
站在原处的玄叶郁结能解,可是事情已发展得超出了他们的预想,现在已经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了。
可恶,仿佛只要事关夏卿侯,就没能让他顺心过!夏卿侯!!
“睿亲王府侍卫鸾儿见过……失礼,不知晚辈该如何称呼您?”
鸾儿拱手,单膝跪下,这是世子交代过的,要尊上相待,然偷偷抬头,却只能瞥见被一帘白帘遮起来的影子。
这就是白少庄主说的人吗?长什么样都看不到了。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说吧,你家主子要求避开玄叶,命你单独见我的原因。”
帘后的人说话还算客气直接,并没有怎么刁难,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
“我家主人希望您能出手救治一个人!”
“呵呵,是谁告诉你,我能救他?”
鸾儿惊讶的抬头直视着帘后朦胧的身影,他竟知道她所说的是谁?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卖关子:“药谷山庄少庄主—白瓷。”
“没想到啊,还真没想到,白墨那臭小子居然能生出个这么聪明的儿子,名字倒也取得好啊,白瓷,白痴,哈哈……”
鸾儿有些惊讶,这人竟直称呼药谷山庄庄主名讳,还把少庄主……哼呵,他不说还真没发现这样的同音了?不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白少庄主怎么能那么肯定宫中御医和暗影神医都没办法的事,他会有办法?
“既然有事相求,那个小白痴为何不亲自来见我啊?”
“……白少庄主说,还没做好见您的准备。”
“哈哈……这是什么理由,他倒是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准备,我也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可是那个人恐怕已经等不了吧……”
这话中意思,鸾儿不是很懂,深吸了口气,她还要说下世子交代的另一件事:“还有关于结盟的事,少庄主希望您能劝说玄掌门让逍遥门帮助我家主子。”
“小白痴这么多愿望了。”帘后的人感叹着,忽然话锋一转:“哼,凭什么?”
“前辈,据我们所知,现而今逍遥门部分人已脱离门规,打着复辟某亡国的旗号还勾结朝廷中人。如果能结盟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
见帘后的人似乎不为所动,鸾儿想了想,拿出了一块红色透明的凤形玉佩:“白少庄主让我给您看这个,还要我告诉你,他知道她的下落。”
鸾儿只知道这是一块名为“凤鸣泣血”的玉佩,是白少庄主交予她的,话也是他这么教她转达的,至于这个她是谁,鸾儿没有过问。
“……”刚才还潇洒的谈笑化作一片沉默,虽隔着白帘,鸾儿依旧能感受到了那人因为愠怒而迸射出来的杀气,看来这个她很是关键了。
“白少庄主还说……”
“够了!你回去吧。”
“可是,您的答复是?”
“玉佩留下,其他的事,就等这位白少庄主亲自上门再说吧。”
看样子也只能传话到这,一时得不到答案了,鸾儿不再强求,放下玉佩于桌上,俯身鞠躬:“是,晚辈告退。”
鸾儿刚走,等得有些焦急的玄叶就冲了进去:“师傅!!您不会真答应他们了吧!”
白帘后的沈毅缓缓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回答玄叶的问题,而是行至桌前拾起鸾儿留下的玉佩仔细端详:“果真是……”
“这是什么?师傅,您不会是贪图这点宝贝就出卖人格丢掉底线吧。”玄叶鄙视的抱着手,一肚子气没处发!
沈毅伸手给了玄叶一个暴栗,这让玄叶猝不及防疼得直龇牙。
“臭小子,把你师傅我当什么人了!”沈毅握着玉佩白眼瞟了瞟他:“你不懂,这是一件信物,白墨的儿子还真不简单,竟威胁到我头上来了!”
“您说的是那个药谷山庄的白瓷?早该收拾他了,哼,竟然威胁师傅,就让我去杀了他好了!”
玄叶一手握剑,正自信的阴笑着,可师傅的暴栗再次砸在了头上:“幼稚!”
“嘶……疼啊……”
“拜托你也稍微动动脑子,别遇事就杀杀杀的。”沈毅无奈的望着玄叶:“人家已经查清了你的底细,你又了解人家几分啊?”
稍稍离师傅远一点,玄叶拨了拨头发:“别以为我什么都没干,好不好?我早查到药谷山庄曾经是隶属浔梁国的药都,当初浔梁国出事他们可撇得清楚了,现在臭不要脸来找我们结盟,信用何在!”
“呵呵,不错。”沈毅摸摸腮帮子若有所思。
“哎呀,你还是回你的断渊崖,门里的事我能处理好的!”玄叶对于沈毅的到来并没有多欢迎,相反倒显得他无用了。
“你处理?哼,怕是打算杀个片甲不留,闹得满城风雨吧!”沈毅叹了口气:“我本无意再管这劳什子的事,可那群老家伙好歹也算对浔梁国一片忠心,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放着不管也有违道义。”
原本以为只是无知小辈的小打小闹,让玄叶去解决就好,可是没想到整个逍遥门都被牵扯其中,还有朝廷有心之人挑拨利用,作为亡国后裔,也算清闲了大半辈子,这一次,可能就看这睿亲王世子有什么本事,能开出什么条件来了!
沈毅深沉的看着手中的玉佩,瞒了她一辈子,这一次能否也瞒她一辈子了,这样的隐瞒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玄叶难得见师傅如此认真的模样,如果猜得不错,一定又是事关夏卿侯了!也不知道子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