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住,男孩子迟疑了一下淡淡的回答,我这才想起他既然是被人包的,那么包他的土豪肯定特别有钱,有钱人都喜欢满世界跑,回来的次数也就少了,我尴尬的闭上了嘴,他帮我扛着墨辰,送去了一间卧室。
墨辰身上的衣服裹得严实,哪怕是大热天,他也是穿的黑格子长袖衬衫,让我们第一时间摸不准他的伤势,男孩子将他放在床上,突然抬头问我,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做什么,胡乱的点了点头,焦急的心思都落在了墨辰身上,男孩子这才莞尔一笑,转身就把墨辰的衣服给剥了,我倏地明白过来他刚才问那话的意思,原来是想确认我需不需要避嫌!
眼看着他还要把那条仅剩的裤头给褪了,我忙抓住他的手腕,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吞咽了口唾液,窘迫的露齿一笑,说不用扒得那么干净吧?
他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墨辰,看着我的反应,突然间会意,收回了手,我松了口气也放开了他的手腕,这时我才注意到,墨辰的身上有几团奇怪的青黑色的凸起,在他白皙肤色的反衬下尤为明显。
我偏着脑袋奇怪的凑近了一团凸起,它居然动了动,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我发现每个凸起旁边都有个不起眼的伤口,瞧着那些凸起的形状,猛然间意识到钻进墨辰皮肤下的是什么!
我慌了神,原来墨辰就是被它们弄得这么虚弱,这可要怎么办?!
男孩子凝着俊秀的眉,安慰我别急,然后捧了个医疗急救箱过来,说要先把钻进墨辰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我也积极的凑过来,没想到他这里的东西还很齐全,就连手术器具都有。
我挑了把锋利的小手术刀,用酒精消了毒,气势汹汹的就想划破墨辰的皮肤,将那黑泥鳅取出来,可真要动刀子的时候,我却怎么都下不了手了。
没经验啊,万一失手戳破动脉,墨辰不就坏在我手上了么,正当我倍感煎熬之际,手中的手术刀却被人夺走了,男孩子看着我的囧样,无奈的浅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来吧,明明就是个柔弱的女孩子,这么逞强做什么。
他这样说着反倒是令我不好意思了,随即就听他嘀咕了一句,应该跟我店里的切水果差不多吧。
你说什么?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刚才的一定是幻听吧?
男孩子没有理会我,神情异常的专注,刀锋在凸起边上精准的浅浅一划,一边挤着凸起,一边放下手术刀,改用镊子,将小指粗细的黑泥鳅夹了出来,塞进了一只酒精厚玻璃瓶里。
他看起来并不好奇这是什么,刚好省去了我绞尽脑汁解释的麻烦,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赶忙帮墨辰先止血。
这样的伤口一共有七处,除了第二处划破伤口后,黑泥鳅还一个劲的挣扎往里钻,弄出点麻烦外,其它都相当顺利,男孩子得心应手起来,也就不再精力高度集中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闲聊,还问起了我的名字。
我可没他那么悠闲,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墨辰的变化,生怕他出什么岔子,应付的回了句苏晚,然后就看到男孩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我看来,精致妖孽的脸上略显错愕。
这是什么眼神?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就问他怎么了,他这才回过神,神情怪异的低下头说没什么,只是这名听着有点耳熟,应该是巧合,你应该知道我的艺名吧,我真名叫闵束。
我真没好意思说我没听过他什么艺名,不过闵束这名字,我怎么听着也有些耳熟啊,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他喔喔的叫着,快止血,别走神啊!
两个人手忙脚乱一阵折腾,才把伤口止血,我不由得抹了把冷汗,墨辰没被我们玩死还真是老天保佑啊。
然而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换掉的棉花上面的血红中泛黑,闵束抿着绯色的薄唇,腮帮子俏皮的一鼓一鼓,说,有点糟糕啊,流出来的血是有毒的,不想办法解毒的话,这些东西挑出来也没用。
我急坏了,六神无主的问,那要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要找下毒的人拿解药啊?
闵束笑盈盈的道,要是有那么好拿,当然是让你去拿最好了,不过我看没那么容易吧,他的笑容清澈透明,漂亮的桃花眼好似能洞悉我心底的秘密,这让我心头挺不爽的,偏偏我还真就没法反驳他!
料准了我的反应,他就不指望我,沉思着说他先想想办法,让我去买点止血绷带回来,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再晚药店可能就关门了,我没多想,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可是刚出房门,我就一个踉跄,慌忙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倒,从刚才起头就隐隐作痛疼,光担心着墨辰,也没顾得上自己这是什么毛病,这会儿是又疼又晕了,我轻捶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点,一碰才惊觉额头滚烫!
我就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发烧了,闵束告诉我这附近有家药店,不过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关门了,又问了几个路人,才在几条街外找到个小诊所,买了止血绷带,顺便给自己拿了点退烧药。
回来的路上头更晕了,差点没找得回闵束家,因为我没他家的钥匙,闵束就给我留了门,我进去后直奔卧室,卧室门倒是关着,我扭开门把手就推门进去了,正想说我把东西买回来了,一抬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墨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将闵束压在了床上,一手拽着他一条胳膊,一手手肘抵着他的脖子,这架势看起来的确杀气逼人,关键是墨辰大爷你就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啊!
听到动静的两人同时扭头看过来,气氛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我凌乱了,目瞪口呆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退出去把门轻轻合上,然后我就越想越不对劲了,又豁的推开门闯了进去,大惊失色的问,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