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虽然王丰不上学了，也虽然秀儿和收儿有着这样那样的特长，但在爸爸的眼里，几个孩子中，二儿子王丰依然是最出色的。这不是因为王丰身材修长、相貌俊美，而是因为他能吃苦，开始给家里挣钱贴补家用了。
王丰退学不久，就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施工队在人家那里干起了临时工。每天下班回到家里，王丰都要炫耀一番他在工地上的突出表现。例如他推起小车又稳又快，能在腾空的木板上健步如飞；例如他用铁锨往楼上“甩“砖，能甩三层楼那么高；例如瓦匠师傅们都夸他干活好，都抢着让他跟着干小工；例如他已经干上了大师傅才能干的活，开始垒砖砌墙了……几个月下来，王丰的收入开始超过了妈妈。
一天晚上，王丰回家说：“以后你们晚上吃饭别等我了，晚上加班四个小时算一天。”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妈妈就给王丰包好够两顿饭吃的干粮和咸菜。每天夜里王丰回到家中，已经睡下的妈妈都要从里屋出来问：累不累？王丰有时哼一声，有时腔也不答就倒头大睡。收儿记得，家里陆续添置点家当，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爸爸高兴地说：“以后日子过好了，咱家吃菜就不用碗了——全都改成盘子！”妈妈说：“少吃点地瓜干子，干粮里不掺菜我就知足了。”
日子好像宽松了些，但伙食并没有多大改善。“宁买不值，不买吃食。”这是妈妈的道理。
一天晚上，王丰回家又说：“我不想在这里干了，人家说到南山去开石头能挣两倍的钱，我这两天就去。”
“这么远？不能去，没处吃没处住的。”妈妈说。
“我都联系好了，带着面子（玉米面）去，人家负责给蒸干粮。以后我一个月回来一次——拿粮食，送工资。”
妈妈说：“说啥也不行，咱家里缺钱也不能开山去，听人家说见年有炸死人的。”
王丰说：“实话和你们说吧，最近我拜了个练武术的师傅，师傅要去当工头，我必须跟着，要不我怎么长本事？以前俺爸爸交给我的那些招儿早就不够用的了。就这么定了。”
父母知道儿子定下的事是不容易被改变的，于是开始给他准备粮食、铺盖。没几天，王丰就到山里开石头去了。
王丰走后不久，隔三岔五的会有女孩子到家里打听王丰的去向，这里面有收儿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的会直接到家里问王丰到哪里去了，有的会悄悄躲在楼前向收儿和秀儿打听王丰的下落。问到秀儿，她会白对方一眼说：“管的着吗。”问到收儿，他会老实地告诉人家：“干活去了，他不让说。”收儿感到那些姐姐们都很好看，都挺可怜。等到二哥回来，收儿就向二哥汇报情况。二哥会详细问清过程，然后得意地笑笑说：“我厉害吧，都巴结我，可惜我一个也看不上；以后别搭理她们”。二哥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好像要故意躲着这些女孩子似的。
但是一个家住顺河街的叫方方的姑娘打听到了王丰的下落。这个方方既没前去探个究竟，也没事先和王丰打招呼，直接带着铺盖行李到南山找到王丰要和王丰在一起。
在山里干活，除了每月领工资时能够带来些许的欢乐，其它的日子都是极度凄苦乏味的。方方姑娘的到来，对远离城市寂寞孤单的王丰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他对方方欣然接受，说：“你要是不怕苦就在这里吧。”还很炫耀地当着众工友的面在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这个工地原本只有当工头的王丰的师傅他老婆一个女人，负责给大家做饭。工头老婆高兴地说：“正想找个帮手呢，你就帮我做饭吧，就是工钱不如男人多。”
方方满口答应。她根本就没考虑工资的事——她是来和王丰在一起的，与钱没关系。但是当她把大家住的地方观察一遍后，问题出现了。她问王丰：“咱住哪啊？”
王丰说：“我和师傅说说，你和他老婆住一块吧。”
方方惊奇地说：“他两口子不住一块吗？你想把人家分开啊？再说咱俩也不能分开啊。”
王丰更是惊奇：“我可没说要和你住在一起。”
方方说：“你这人赛吧，不住在一起我来找你干什么啊？”
王丰说：“那你还是回去吧。我可没想和你住在一起；再说也没地方住。”
方方凤眼一瞪：“你说话算不算数？谁说的让我在这里的？住的地方你别操心，我找工头去。”
也不知方方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工头，把工地上的工具房腾出来让他们住；工具堆到临时搭起的棚子里——反正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来偷。
工头老婆也来劝说王丰：“你对象老远来就是和你团圆的，可不能分开住。”
王丰说：“她可不是我对象，我也不敢娶她；她敢杀人你信不信？”
工头老婆说：“别胡说了，这么俊的闺女敢杀人啊？”
王丰说：“她被公安局抓起来过。”
工头老婆问：“为啥事？”
王丰说：“打架，打群架；她是个头。听说过震天桥吗？就是她。”
工头老婆说：“啥叫震天桥啊？能打过你师傅吗？别败坏人家闺女，嫩得掐出水来，和谁打架啊？她就打不过我。”
王丰说：“和师傅那是没法比。不过你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唉，也不知她怎么知道的我在这里。”
这天夜里，王丰和方方住在了一起。
方方脱好衣服躺在铺板上等着王丰。王丰站在跟前不知自己该怎样做，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还是方方伸出手把他拉了过去……
身边美女如云的王丰对于实战其实是个外行……
片刻，方方问：“你是第一次吗？”
王丰很没面子地“嗯”了一声。
方方推起王丰的上身，双手配合着给他示范……然后因为害羞狠狠地在王丰身上拧了一把。
王丰心有所悟，如法炮制……
王丰突然感到冲天激情无法控制——“啊呀！”王丰高呼一声。门外突然有人高喊：“好小子！有能耐！”随着就是众人的哈哈大笑……
王丰一个激灵就要下床，方方拉住他胳膊冲外喊：“你妈捣什么乱啊！躲在外面干什么，有本事进来！”众人一阵起哄，闹哄哄地离开了。
王丰想给自己刚才无知的表现找个理由，说：“其实你刚才教给我的，虽然管用，可是这样做好像单纯是为了性，没有爱，目的性太强；亲吻和拥抱才是爱，是尊重……”
方方冲王丰伸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王丰轻轻下床，从门缝和窗口往外观瞧。确认都走了，将窗帘拉开，夜朗星明，一泄月光注满全屋。王丰回身躺在床板上，神情安适地看着窗外——人生真好——他想。
王丰正在整理心绪回想适才的美好，方方又将手握住了他……
次日清晨，方方还在熟睡，王丰听到外面叫起的吆喝声，就穿衣干活去了。中午众人从采石场回来吃饭，方方看着王丰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飘着媚眼说：“忙活一夜，还去干什么活啊，累不累？”
王丰说：“别挨这么近，都看着呢。”
方方斜眼扫一下四周说：“看呗，长得好看都爱看。男的全是**。”
王丰说：“人家那是笑话你。”
“为什么？”
“你夜里的叫声太大了。”
方方说：“他们是急得。愿意听是不是，听吧，今天晚上声音更大。”说完自己笑开了。
王丰有些得意地说：“他们说你叫声大是因为我本事大。”
方方一撇嘴说：“你本事大吗？有多大？”
王丰说：“晚上你就知道了。”
方方说：“等晚上干什么，有本事现在使。”
王丰说：“可不行，现在回屋里去，人家不用猜就知道干什么去。”
方方说：“谁说回屋了？走，咱俩转转去。”说完拉起王丰就走。
王丰本不想去，又害怕与方方争执起来让人笑话，就跟着方方向远处走去。两人绕过一个山角，一丛蒿草现在眼前。方方拉着王丰迈进草丛中坐下，身子一软，靠在王丰身上。
王丰说：“一会儿就干活了，跑这里坐着干什么？”
方方风骚无限地说：“你不是有本事吗，怎么不使啊？”
王丰诧异说：“哪有白天干这个的，不都是晚上吗？在这里……让山神看见也笑话。”
方方笑道：“你傻不傻啊，有本事什么时候不能使？工人还有白班夜班呢。”
王丰正在犹豫，方方一只手已经在王丰的身上摩抚。王丰本就是烈火烧身的年龄，哪经得起这种挑弄，也顾不得许多，就要把方方推倒。方方赶紧制止，说：“你把我衣服弄脏我怎么穿啊。”
“那怎么办？”王丰问。
方方欠起身，眼神色色地看着王丰，慢慢把自己的衣衫松开……
王丰像衣服着了火似的手忙脚乱地扯下自己身上碍事的营生，急急如飞蛾扑火……怎奈这大白天的太过刺激，火烧鹅毛的功夫王丰就心有不甘地偃旗收兵……
过了些天，工头气恼地找到王丰说：“赶紧让你媳妇走，你俩他娘的成宿成宿地嗨呀呼哟的，谁受得了？我都受不了。”
王丰说：“师傅您不是有媳妇吗。”
工头说：“我媳妇是在跟前，可是别说长相和你媳妇比那就不算个女人，就是算个人也弄不出你那小骚妮子的动静来——那就是个狐狸精。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找我告假回家的了。我和你说，要是哪天有个忍不住的把你媳妇奸喽我可不负责。赶紧走！要不你也别干了！”
王丰说：“我不让她叫还不行吗？”
工头说：“你小子我和你说，你近来武艺长进不小，正是出活的时候，弄这么个女人在这里，非掏空了你身子不可。武术你还练不练？不练赶紧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