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魁梧的战士还在贪恋铃的肉体,而铃并不会主动地去迎合那些男人而她的初衷也并非如此。从这方面来说,她是一个不会妥协不会将就不会投降的女人。
在一个极度强调女人操守的洪荒原很难想象有女人可以满心欢喜的与一众男人云雨。然而这样的女人却是有的。
她们不会感到自卑,她们不会感到羞耻,她们主动迎合,她们享受过程,她们自豪。因为这可以证明她们对洪荒原对原主的忠诚。她们妥协,将就,可投降。
原主曾经饶有趣味地坐在那儿看着铃被那些男人侵犯。他想要看她被人侵犯时那番痛苦的样子!越痛苦越好,**声越大越好,然后喊救命,然后求饶,或者痛哭,委屈,都行!
可是,铃除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外没有迎合,没有求饶,亦没有痛哭。她显得很平静,她就像死人,她只有眼泪。
原主扫兴而去而铃却依然麻木…
“给我一架织机,我可以织布…”
“没有…”
“给我一部镐头我去挖矿…”
“没有…”
这是自脱下纱衣后第一次见到原主,铃的眼神第一次显示出了愤怒。当她见到他时,她竟然罕见的没用称呼他为原主!
从原主的嘴中连续的两个没有,很坚决,没有犹豫。就是没有!
铃第一次有些怒了,她咬了咬嘴唇:“那给我一张弓,我去猎捕野兽!”
“没有。”
依旧没有,原主显得洋洋自得,看着铃无可奈何且越发明显的愠色。
“你要我怎样!”铃几乎要咆哮出来,她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快疯了。自从她解下轻纱后,原主断了她的一切供应。
在原主入主洪荒后由于洪荒原的资源较为贫乏又加上战事连连,取消了所有的个人交易,当然也包括**易。每个人都不会为了食物发愁,因为由原主统一赐予。至于洪荒原所产矿产也由原主统一与邻国交易。
所以,所有的职业也都由原主说了算。当然,他并不是事事都会去过问的。但是铃不同,她不能去请求地方的官员来分配工作,因为他们没有人敢违抗原主的命令。
而铃早就应该想到,早在她脱下那件纱衣开始,原主的意志就像洪荒原肆虐的狂风一般,贯彻了下去。
当然,铃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当她饥渴难耐,恨不得去舔舐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之时,当她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准备迎接死亡之时。殁,捧着一碗水站在了自己面前…
事实上,她从走出原主营帐的那一刻就放弃了,生无可恋的她也就是一具行尸而已。她承认自己没有勇气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她等待,她放弃抗争,她放弃怨言,她等待着命运来结束她的生命。
奄奄一息的她是没人敢来救的,而相反的在洪荒原如果看见一个倒在地上挣扎的人时,那些居民是不会来救助的。大部分吧…因为他们相信在原主的统治下是不存在饥荒问题的,如果存在饿死的人,那么一定是原主要惩罚他或她。
殁,这个天真的孩子,傻里傻气地站在自己面前充满稚气地询问自己怎么了。那个时候,铃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个关心自己生死的人。虽然自己救过他,但是她也从来没奢望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会挂念自己。
那是个寒冷而晴朗的夜晚,洪荒原的居民大多已经回到了营帐以躲避严寒。而铃则倚在一旁看着那月亮,直到月亮越变越模糊…
“你是那个漂亮姐姐…”
“你是…”铃努力地想看清楚那个模糊的身影“殁?”
铃无法拒绝殁的食物,她在恢复了一些体力后问殁:“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殁的回答是,一个人睡不着。
当铃问他为什么睡不着时,他的回答竟然是一个人睡不着。
“害怕?”
殁点点头
“孤单?”
殁点点头
铃看着眼前这么可爱的男孩不由得笑了,她已经不记得这样下意识的自然地微笑了。
“漂亮姐姐…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他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姬不见了…呜呜…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呜呜。”
他似乎认定了漂亮姐姐是个值得倾诉的对象一般。掏心掏肺地一股脑向铃哭诉…铃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悲伤欲绝”的小孩子,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奔放如此凄惨如此响亮的哭声。她觉得有点好笑,但不知为何欣慰极了,就像心中的什么被填满了一样。
铃将殁搂在怀中:“好,我们回家…”
那晚的风中两个相拥的人影在圆月地照耀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殁和姬似乎找到了彼此,也找到了走下去的理由,可是,那个原主像恶魔一样永远徘徊在他们身边。他似乎永远在考虑如何才能让自己爽的问题,换言之就是让别人不爽。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了。原本殁作为少主,作为原主的大儿子是享有十分丰沛的补给的。但是,有一天原主下达了命令,大概意思是少主的母亲死的早,所以由铃照看。
而事实上这并不需要特别的命令,因为本来铃就和殁生活在一起。虽然只是以侍从的身份,但两个人却事实上生活中生活在一起。
原主的逻辑或许是这样的,既然我现在把殁丢给铃照看,那么殁的生活你铃自然应该照看好,如果照看不好那么是你铃的事而不是我的事。
但这逻辑也站不住脚,因为铃没有了实际上的资源分享权利,所以自然不可能抚养殁。但是,原主不会管这些,他觉得应该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事实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因此,原主不仅顺利地脱下了铃的纱衣,自然也将殁的锦袍脱了下来。
铃可以脱下那虚荣的纱衣,可以不要那屈辱的恩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殁只是一个孩子,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受这这份苦!更可恨的是,如果给她一张弓一部镐头一架织机她也不至于如此无力。
没有,什么都没有!难道要让殁吃这满地的泥沙吗?难道要我割下自己的肉来喂饱殁吗?就算我愿意把自己全身的肉割下!那么,之后呢?
所以她愤怒,她并不是为自己的命运愤怒,而是…
“让我死!求你,让殁活下去!他是你的亲儿子!你不能这样…”铃几乎哀求着哭泣。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让我难堪!让我徘徊!让我踌躇!让我犹豫!让我愤怒…”原主再也没有了平时的云淡风轻,就算是阴阳怪气的从容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愤怒,怨恨,似乎整个世界都不理解他一样。他把愤怒二字拖得老长,也不再控制自己的音量,房间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犹豫整洁,屋内只有原主身上的红光,逸散到整个空间。
铃被原主掐住脖子从原地提起,就像当初他提起那个生下殁的人一样:“你知道吗?我每天没夜都睡不着!就是因为那个小恶魔…那个早应该消失的人!而你们…”他似乎说不下了“你!我好失望…”
他随意地将铃丢在地上:“你要工作?好…有一个工作哦…就看你要不要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笑了。
帐顶的摇晃逐渐停了下来,那些战士似乎心满意足。他们从床边捡起铃的衣服,随意地往铃身上丢,遮掩了大部分铃的躯体。
他们又从一个皮袋子里摸出一卷扎好的兽皮纸,丢在铃的耳边。然后,尽兴而去。
铃久久地凝视帐顶,许久才将耳边的兽皮卷拿起,双手将兽皮卷护在胸前。就像生怕那卷纸要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