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折扣?
猛然膛大了眸子的几人顿时满头黑线,尤其深知内情的丰俊苍更是眸光锐利的盯着那方仿佛被什么力量操控旋来扭去的巨石,竟然噌噌噌的旋起一堆泥土悬浮在空中仿若堆雪人般层层覆盖,直到一个堪比真人的泥人就那么凭空展现在了膛目结舌的几人眼前。
而随着泥人的成形,原本还满是愤然之色的李瑾芸顿时恍悟了什么的不禁唇角微微抖动,身后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际将她护在怀中的丰俊苍亦是眸光微闪。
然一旁垂手恭立的程林与章睿面面相觑间不觉相视挑眉,而随着泥人的逐渐成型美眸愈发精亮的欧阳淑婉忍不住回眸瞥一眼身旁神色不虞的某人唇角微僵。
“真的好像熙哥哥哦……”
哼哧一声别过头去的花宏熙忍不住泪奔连连,该死的,为何捏个泥人上阵都非要是他?——真是活见鬼了!
而犹在花宏熙的晃神间,在几人灼然热切的瞩目下那新鲜出炉的泥人嗖的一声奔赴刑场消失于不大的洞口中,尚不及赶上前去查看的几人便是耳听得那厢噗嗤噗嗤,叮叮当当的各种响声相继传来。
“……呃?还真是机关重重。”忍不住浑身汗毛乍起的花宏熙弱弱的呢喃。
花宏熙的唏嘘道出了几人共同的心声,同样的弱弱的拍拍胸脯,倒是唯有相视凝眉的李瑾芸与丰俊苍神色更添一抹凝重,而眼眸微闭的李瑾芸更是忙不迭召唤某神,然而,不待李瑾芸问及什么,耳畔陡然传来了某神极为憋屈的抱怨。
天后呐,本大神的一世清名可是全都毁在您手上了啊!
……是么?那你该感谢本妃的说。——唇畔闪过一抹邪魅之色的李瑾芸别有深意的挑眉。
谢?——满头黑线的花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吟。
若非本妃帮你毁了一世清名,你岂不是要沽名钓誉一世?你该感谢本妃给了你恣意潇洒的机会!——说着都忍不住柳眉飞扬的李瑾芸满是讪笑之色。
然而被她那无懈可击的辩驳堵到无语凝噎的花神恨不能转身逃回天庭的角落猫着反省去,当初他究竟为何要抢破头了的接这份能气他个半死的差事来着?
而犹在花神的各种腹诽之际,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方才连忙趁着他尚未闪身逃离之际追问。
虽然墓室中的机关暗器是破了,但那什么诡异的血咒究竟要如何破除?
咦?血咒对于天后您来说还用破么?
……呃?何意?——满头雾水的李瑾芸柳眉紧蹙。
天后您手中的古玉能破任何邪咒,所以血咒对于您来说根本就是毫无威慑,若非您逼着本大神同您说那些个有的没的,本大神原就没打算说的。
呃?合着是她自讨没趣喽?
悻悻然回眸的李瑾芸先是同丰俊苍无奈的耸耸肩,方才款款道出其中缘由,而丰俊苍肃然凝重的神色尚不及缓和几分,一旁瘫做在地仰视他们良久的花宏熙却是轻轻摇头。
“恐怕事情远没有花神所说的那般简单。”眸光微闪间神色陡然凝重了几分的花宏熙,忙在程林与章睿一左一右的帮扶下强忍着剧痛纠结眉头缓缓起身。
“阿熙此话何意?”将他神色间的凝重看在眼中李瑾芸眼眸微眯。
“原本我也只是怀疑,但经过王妃那么一提,一切似乎都对上了。”深吸一口气的花宏熙瞥一眼满头雾水的几人,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难道王妃没有怀疑过南越巫教教主蓝圣衣是谁人后代子孙么?”
“……你是说南越巫教起源于此地?”说着都忍不住咂舌的李瑾芸愕然凝眉。
同样神色一僵的几人更是眸光微闪,惊异的眸光纷纷在李瑾芸与花宏熙两人间流转。
略发迟疑的俯视一眼那方令人望而生畏的墓室,抖着唇角整个人都不那么淡定了的欧阳淑婉忍不住索瑟了一下身子,“耶?那、那岂不是说我们这无意中竟然闯了巫教禁地……”
“**不离十。”略发虚弱的微微颔首的花宏熙唇角微僵。
“……完了!”柳眉纠结到渐渐打成了死结了的欧阳淑婉简直是欲哭无泪——巫教之人最爱的毒虫可是她的天敌啊!
而却说不若花宏熙与欧阳淑婉心思各异,忙着梳理其中深意的李瑾芸与丰俊苍却是忽而双双眸光一亮,相视含笑间微微颔首。
“既然天堂有路没走成,地狱无门倒叫我们给闯了来,又何必纠结于此?更何况刀山火海都闯得,又何至于是巫教禁地?本妃倒要且瞧瞧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阿芸所言不错,我们走!”
神色刚毅果决的丰俊苍话才方落便大手一捞带着娇妻朝着那不大的洞口旋身飞掠而去,直叫被忙着追上自家主子的程林与章睿一左一右挟持丢入洞口的花宏熙俊颜扭曲到极致,甚至就连不得不跟上几人脚步硬着头皮跳下的欧阳淑婉都不觉莞尔苦笑连连,他们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而先一步从容淡定伫立墓室中观察良久的李瑾芸与丰俊苍则茫然四顾间相视挑眉,“……只有棺材一副?”
“好像哪里不对?”剑眉紧蹙的丰俊苍审视的眸光扫视一圈不大的墓室心头总觉惴惴不安,然却是看不出究竟有何异样,寒眸微眯忽而动作一窒,“小心暗器!”
“……呃?”被他那太过惊异的动作所摄连忙转身回眸的李瑾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几多怀疑的眨眨眼睛,“哪里还有暗器?”
“不确定,但本王绝没眼花。”说着不觉寒眸微眯丰俊苍轻轻摇头,“程林,火折子!”
被突兀点名的程林连忙放开搀扶花宏熙的手臂屈一步上前递上火折子,“王爷,还是属下去……”
尚不待程林的话说完,接过火折子的丰俊苍却是轻轻将火折子吹一下便拔地而起带着呼啸的风声飘向洞顶角落处。
“王妃,这墓室好生、简单啊。”确切来说应该是够贫瘠,然本要冲口而出的话在舌尖打转了几周却愣是生生别了回去,边抬眸觑一眼丰俊苍萧瑟深沉的背影,边几多怀疑的花宏熙眉头紧蹙。
对于花宏熙的疑问尚不及回答的李瑾芸便见去而往返的丰俊苍飘然落定,边将手中的火折子丢还给程林边同李瑾芸轻轻摇头,“不是。”
“呃?不是什么?”满头雾水的花宏熙眸光微闪,却是被一旁哭笑不得的欧阳淑婉狠狠爆了额头。
“不是暗器不好么?”相对丰俊苍的几多失望之色,不觉莞尔的李瑾芸讪笑扬眉,“眼见就着四方之地,也唯有那口棺材能藏匿些个东西了……”
当即会意了王妃意思的程林与章睿连忙丢下摇摇欲坠的花宏熙给欧阳淑婉一人独自承受,双双上前先是双手合一默默良久,方才合力要抬起棺材板。
“……等等。”
瞧着两人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忙不迭冲上前去的李瑾芸先是沿着棺木游走一圈,忽而眸光一亮间将手中紧握的古玉在棺材上轻轻一扣,只听得咔嚓一声后,在膛目结舌的几人的灼然的目光下,不用程林与章睿抬起,那棺材板竟然自行缓缓滑开。
却说原本被眼前的一幕所摄些许怔愣的几人,唯有眸光始终盯着刚刚那个他明明看到闪过一抹亮光闪过,然待到他上前查看时却是毫无异样的角落的出神的丰俊苍错过了棺木开启时一缕幽蓝。
以至于久久不曾听闻周遭有所动静的丰俊苍惊觉有异的回眸时不禁猛然膛大了眸子,极为不可思议的一一瞥过恍若被点穴了般僵直不动的五人那犹如地狱幽灵般睁着猩红如血的眸子但却是毫无焦距动也不动。
“阿芸!”
脸色狉变的丰俊苍先是冲上前去轻轻摇晃僵硬的定在棺木前的李瑾芸,然却是任凭他如何呼唤与掐压都没有任何反应,紧张到连大手都忍不住略微颤抖的丰俊苍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急速扫过周遭一圈,然当目光触及嵌入棺木中的那枚荧光透亮的古玉时不禁寒眸微眯,难道是因为……
却说来不及细想间忙不迭伸手将古玉取下拿在手中的丰俊苍险些失手摔落,只因那透着荧光的古玉此刻不若平时那般温润却是堪比烫红的烙铁般刺啦一声深深烫入掌心,然深知这犹如烫手山芋的古玉该是极其重要的丰俊苍却是不敢轻易抛弃,但瞥一眼李瑾芸那掌心摊开来的滑嫩的小手更是不舍叫她受伤。
眸光微闪间忙将系着古玉的红绳挂上她的手腕,这才将险些将手心烫穿的古玉放开,然接下来的一幕却是更加令丰俊苍猛然一窒间险些抓狂。
但见原本悬空着的古玉既然像长了翅膀般翻飞落入李瑾芸摊开来的小手中,而若非几乎是与此同时僵直了半晌都不曾动一下的李瑾芸手臂陡然收回,尚还未及收回担忧与惊惧之色的丰俊苍险些就给她拍落那诡异的古玉去。
而茫然的盯着丰俊苍那眸光中极为复杂情愫的李瑾芸不禁眸光微闪,耳畔却是陡然传来了欧阳淑婉的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