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彰如愿的住进桐谷家,每天和桐谷修二两人同进同出,一起去学校,放学一起回来,有时候桐谷修二被叫出去买瓶酱油他都要跟着,腻歪得不行,感觉一刻都离不开彼此。
桐谷修二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小谷信子,上原真理子以及以前同学们的事情。这天刚好是周末,桐谷爸爸在公司加班,桐谷浩二则和朋友出去玩了。桐谷修二便拉上草野彰一起去附近超市买食材。
两人没有骑车,并排着肩走在路上。草野彰把手搭在桐谷修二的肩上,心情愉悦,但却是不主动说一句话,
“信子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她现在有很多朋友。”
“比如说呢?”
草野彰蹙眉,不明白桐谷修二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照实回答:“真理子啊,苍井同学啊,还有广播社的朋友啊,反正就是很多了。”
看着草野彰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桐谷修二默默的叹口气,然后假装无意的问了一句,“我离开以后有没有发生以前那样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哪些?”
草野彰歪着脑袋茫然的问,显然是没听明白桐谷修二的话,还伸手去戳桐谷修二的脸,开心的哈哈大笑。
“正经点,我在问你话呢。”桐谷修二对小孩子气的草野彰很是不耐烦,总觉得自己带着一个小孩子,“那我从另一个方面问,你和信子在俱乐部或者在班上有没有遇到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像发生鬼屋被毁掉的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没有,不过奇怪的事情就有了。”
“什么事?”
他还在担心苍井霞会继续再针对小谷信子,听到草野彰说有奇怪的事情他的心就揪了起来,连忙问道。草野彰瘪嘴,笑脸立刻垮了下来,看了桐谷修二两眼迈腿就往前面走,也不回答问题。
“额?你怎么了,说话啊。”
桐谷修二追上去,在十字街口追上了草野彰,把人从人行道上拉了回来,“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信子的事情?既然想知道,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啊。呐,电话给你。”
草野彰说着拿出手机把小谷信子的电话翻出来递到桐谷修二面前,一脸愤懑,别开脸不看人。桐谷修二紧了紧眉,还是伸手把手机拿了过去,但却是关掉了屏幕,然后拉上草野彰的手往街对面走。
两人都不说话,一直到了超市门口桐谷修二才放开草野彰的手,然后自己走进了超市,没有让草野彰跟着。草野彰嘟着嘴巴,摇晃着双手跟在后面走进了超市,在桐谷修二拿推车的时候还心情特别好的和门口的一个女生说说笑笑。
“走了,不想和我一起吗?”
桐谷修二瞥了眼草野彰,说完一句就往超市里面走,也不管草野彰有没有跟上来。两人在超市里面逛了不到半个小时,买了一些食材和日用品便离开了。临走之时草野彰还热情的给超市门口的女生说了“再见”。
桐谷修二装着没看见,提着袋子一个人走在前面,脚步非常快,草野彰在后面跑了几次都没有追上。
“修二,等等我。”
最后草野彰只能站在原地大声喊了一句。桐谷修二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回头看了一眼草野彰,把超市的便利袋放在旁边的花台上,顺势坐在了旁边。
“修二,你到底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草野彰慢悠悠的走过来,鼓着腮帮子问,微微弯腰双手搭在桐谷修二的肩上,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张照片,是苍井同学给你的吧?”
“啊?照片,什么照片?”
“明知故问。”
他拉开草野彰的手,往旁边挪开,给草野彰让开一个位置。草野彰笑着坐在他旁边,小声的说道:“是她给我的啊,有什么问题?”
“那你知道一直以来的事情都是苍井同学做的吧?”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能让她一直呆在信子身边?”
“为什么啊?”
草野彰摸着下巴,微微抬头望着天空,扬起了嘴角,“因为我相信信子很珍惜苍井这个朋友,如果揭穿了,她肯定会很伤心。虽然我也害怕苍井这个人会再次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可信子有能力让苍井接受她,并且为她做出改变。”
“是吗?你这么肯定?”
草野彰突然笑起来,扳着桐谷修二的肩膀让后者面对自己,得意的说道:“现在信子和苍井可是好朋友哦,还有真理子。”
桐谷修二苦笑,再次拿开草野彰的手,端正的把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叹息道:“当初苍井把照片给我的时候,我吓得都快要窒息了,非常害怕你会知道,尽管我和信子之间只是友谊。这种不被理解的心情你应该懂吧。”
“当然,所以我才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啊。本来想学着平山大叔一样把照片埋在豆渣里面封起来的。”
“那为什么没有?”
“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修二看起来很寂寞,而陪在修二身边的人却不是我。”
桐谷修二突然感到心脏一滞,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愧疚之情像河流决堤一样涌上来,喉咙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可是,修二还是不需要我,丢下我走了。”
“对不起。”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那天我说想要结婚,所以修二被我吓着了,对吧?”
草野彰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就算是在说自己被抛弃的事情也不见忧伤,仿佛这与他无关一般,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
这四个字让桐谷修二立刻感到一丝慌张,而后又觉得怅然若失。也许草野彰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只是随便说说,但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的不告而别,恐怕,草野彰在那时候就看出了他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家伙跟着自己转学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想着转学,离开信子,她也会感到孤单的吧?”
“因为信子说我们才是一起的,她是后来的,而且得到了很多。她说,她会努力学会笑,然后让我们第一个看到。”
“很可惜,我们也许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