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抬头,看着他往着看,捂住报纸,扭过身子去。
“你不饿?听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不饿,我减肥呢。”她道,头也没回。
减肥,霍维隽蹙眉,都这样瘦了,还减肥?
“我请你吃饭?”
“不用,你忙去吧,不要忘了在医院交住院费钱就行。”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碍,这样赖着他在医院里交钱,也是希望自己有个容身之所,哪里好意思还让他请吃饭呢。
霍维隽扶额,盯着她扭成一块的身子,忍不住就笑了。
离开了病房,霍维隽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许南城。
“这个病人,就托你照顾了。”
许南城瞥他一眼,“什么意思,不通知家人?”
“她得自己通知呀,我又不知道他家人是谁?”
“怎么个照顾法?”
“管饭就行。”霍维隽道。
许南城挑眉,“你霍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半晌后才吱声,“我这几天真的有点忙,你照顾着点。”
……
一连三天霍维隽没到医院,到了宋沉鱼的病房,里头却没人
转头问护士站的护士,“人呢?”
护士长知道他是许医生的朋友,“霍先生,这个病人呀,俨然是把医院当宿舍了,早上去查房,她就不在,晚上十多点了才回来,每天要输的液,也找不到人,我这是头一次见这么不安分的病人。”
“护士长您多担待。”霍维隽笑着答。
“这孩子也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行了,许医生也没说什么,我们只能让她这么住着,要是床位紧缺,她可在这儿待不住。”
“护士长,陈医生找您。”
护士长离开,霍维隽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干净的病床上,只有一只大猴子盖着被子躺在那儿,他垂下眼,将拎着的水果放到小桌上离开。
……
沉鱼背着琴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整个医院里都静悄悄的,她进了房间,把琴搁在家里,才趴在床上哭出声来。
霍维隽就坐在背对着门口的沙发上,黑暗中,他也没出声。
静谧的房间里他能够听到她很难过的哭声。
等着她哭够了,她才抽抽嗒嗒的钻进被子里。
霍维隽起了身,走到她的窗前,她“霍”地坐起来,“谁?”
打开床头上的灯,看着眼前的人,“是你呀?”
霍维隽低头看着她头发也乱,衣服又破了,皱眉,“哭了?”
沉鱼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没有呀?眯了眼睛了,难受!”
“衣服怎么弄的?”
“衣服,摔破了。”
她是真当他瞎,看不出这衣服是让人撕的。
他不说话,沉鱼也蜷缩在床上,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里,“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呀,我会还你的。”
其实他们见面很多次了,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她情绪如此低落有些难过的样子。
明明难过伤心,却总是一副坚强倔强的样子来。
“多少?”
“两万!”
“可以,总得告诉我这钱干什么吧?”
“赔给别人的。”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然后脸在自己的膝盖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