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其他类型 > 荣宠皇妃 > 第一百六十章 伤秋

第一百六十章 伤秋(1 / 1)

宫里没有夹竹桃,这事儿牧谣倒是头回听说。

但她仍觉得虞贵妃的嫌疑最大:“只是你怀有身孕的事儿只有她知道,又只在她宫里停留并吃了东西,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见宫玉荷脸色不对,她话锋微转,“不过诚如你所说,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是害你的那个人,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听了这话,宫玉荷反倒皱了眉,凝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对了,我还想起一事儿,我与母妃话家常时,进来一个公公,说是皇后娘娘新得的厨子做了好吃的青莲羹,特意送了来给母妃尝尝,母妃便命人匀了些给我,因为那羹有些甜腻,我只尝了一口便搁下了。母妃却很喜欢,将另半碗羹都吃了,倒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妥。”这事儿好像也没什么线索价值,玉荷觉得事情还真有些扑朔迷离。

“看来,下毒之人挺狡猾的。不过,撇开中毒之事不说,你体内的毒我已及时用药解了,为何后来还会沾染了麝香?”这才是让她最百口莫辩的事情,也是导致玉荷小产的关键。

宫玉荷叹叹气:“不知道呢!整件事我就像一个傻子,被人轮番陷害,最终失去我的孩儿。我大概是天底下最没用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见她面色痛苦,泪光点点,牧谣不敢再与她说下去,拉了丝被给她盖好,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只当是这个孩子与你无缘,好好保住身子,将来还会有的!”

从香荷轩出来,牧谣专心分析着她中毒的事儿,漫无目的走着。

灰蒙蒙的天空萧瑟清冷,几缕凉风刮过,牧谣不由自主地拢了拢单薄的衣衫。这才刚入秋,天就变得凉起来。

一阵清越的琴声从王府的某个角落传来,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美妙的琴音,牧谣不知不觉循音而去,等琴音近了,才发现不远处的角亭里,白衣飘逸男子,在纷扬的花叶下垂首抚琴。少许的落花停留在他的肩头,为他一身的清冷浅淡添了些雅趣。

牧谣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不忍打扰这如画美景,转身欲悄然离去。

“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坐坐!”琴音骤然变弱,温和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牧谣顿住脚转身看着他,想起几月前在“清音小筑”门前,他也曾这般唤住自己,同样的话语此刻听来心情却大为不同。

她缓缓走到他对面坐下,清澈如水的眸子平静淡然。

司徒昀望着她轻然一笑,笑容如春日暖阳。

二人皆不言语,司徒昀玉指轻拨,袅袅琴音从指间飘然而出,如行云流水,似珠落玉盘,时而悠远时而清婉。

弹琴的人与听琴的人都很投入,画面静美令人陶醉。

听着听着,牧谣微微蹙了眉,与数月前相比,司徒昀的琴音似乎有些不同了,少了些纯净,多了些欲念,细听之下又有些纠结与彷徨。

一曲奏罢,司徒昀垂眸静思了一会儿,方才轻叹道:“你刚刚皱了眉,大概是我的琴技退步了罢!”

牧谣愣了愣,一边诧异他弹奏之余还能如此观察入微,一边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逸王爷过谦了,您的琴音美妙绝伦,即便宛烟不通音律也被深深吸引,其造诣可见一斑!”

含笑的桃花眸蓦地一冷,玉手随意拨出一串琴音,淡淡道:“不通音律,今日你便不会循着琴音而来。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

“宛烟本就是粗野女子,哪懂什么音律,更不知王爷在说什么,若是扰了王爷雅兴,宛烟这就告辞!”她略施一礼,快步离去。

“牧姑娘!”

温润的嗓音再次从身后响起,牧谣身子微微一震,随即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正四下里寻找牧谣的雪狐见她有些慌张地从东边园子里出来,颇为奇怪:“小姐去了哪里,叫属下好找,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牧谣摇摇头:“没有,回府罢!”可略显慌乱的脚步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雪狐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语。

一路上,牧谣抚额沉思。很明显,司徒昀已认出了自己,可他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留自己给宫玉荷治病又是什么目的?大概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她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理不清头绪。

回到存茉堂,凌霜和弄音正站在园子里说着什么,见到牧谣进来,赶紧住了嘴,神色极不自然,似要遮掩什么。

“霜儿,跟我进来!”牧谣沉着脸走进寝殿。

凌霜与弄音交换了一个眼色,愁着眉进了屋。

牧谣背对着凌霜,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将一杯凉水灌进肚里,启口问道:“说吧,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府里一切安好,并未发生什么事儿!”

“是吗?”牧谣提高音量,转身审视着她。

凌霜赶紧低下头,支吾道:“是,是王爷,听下人说,昨夜王爷留宿雅园,今晨又见他陪着王妃泛舟采莲,整整游玩了一个上午,听说,”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讲。

“还有什么,一并说来!”牧谣的语气变得少有的清冷。

“听说,王爷为了能照顾好王妃的胎,决定以后都住在雅园,刚刚李管家还差人来取了王爷的物什。”

牧谣背转身往床边的衣架上看去,果然他平日里最爱穿的那件袍子已没了踪影,她挥了挥手:“今日有些乏累,我想休息一会儿,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你先下去吧!”

凌霜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应声退了出去。

当屋门关上,牧谣支撑不住,跌坐在床沿边,看着这曾经充满温馨甜蜜如今却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酸楚不已。

她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原配夫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多陪陪她也是理所当然;她告诉自己,他不过是和自己赌气,才暂时疏远自己,等气消了他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如之前那般呵护自己……

可是,没有用,无论她想出怎样的理由和借口,她的心都还是好疼好疼。看来,她又一次错估了自己的气量,在爱情面前,她也不过是个自私的小女人,她的心也不过只有针眼那般大。

她脱了鞋袜和衣上床,静静望着帐顶,似乎想到很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不知不觉中她竟睡着了。

辰王府雅园里则是欢天喜地,得意洋洋。园里的下人们就连走路说话都一派昂首挺胸的模样,奚若雅那贴身丫环春梅更是颐气指使。

昨夜当司徒郁踏进园子时,园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自大婚以来,王爷头次踏入雅园,并且还留宿。下人们高兴得像过年一般,乐颠颠地侍候着,生怕出了差错。

只有奚若雅很淡定,她一双漂亮的杏眼在身边俊逸清朗的男人身上流连,眼神温柔多情却又夹杂着淡淡的自嘲。

牧谣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空正飘着蒙蒙细雨。推开窗户,外面的凉风灌了进来,夹带着清冷的泥土气息。

她倚窗凝思了一会儿,提笔写了封信函,唤了雪狐吩咐道:“今日逸王府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将这封送去给逸王,再将今日的药拿给小襄,务必亲眼看到她给逸王妃服下,你才可以回来复命。”

雪狐略为意外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领命离去。

凌霜和弄音照顾牧谣洗漱用膳,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敏感的话题,尽量捡些轻松的趣事来活跃压抑的气氛。

牧谣知道她们的用心,但她的心情也没有她们想像的那么糟。不去逸王府一来是因为身份已被司徒昀识破,她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应对,若坦然承认只怕会招来不可知的麻烦,可继续装傻欺骗又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心中纠结不已。二来,近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儿让她有些疲累,正好借此机会休息两日,享受属于自己的独处时光。

她命她们在隔壁的书屋摆了纸笔,推窗望远,寥寥数笔便将一段秋雨缠绵的山水勾勒得传神逼真。

几乎没有思考,她便在画上题下了半厥词:天外飞寒雨,鬓上染银霜。临窗默默缄语,触目满凄凉。远远苍山影瘦,瑟瑟芭蕉泪淌,滴滴惹情伤。阵阵西风起,冷冷破云裳。

可当“裳”字完笔,她却皱起了眉毛,摇头自语道:“不好!”这词题得似乎太过凄凉了些,正欲毁掉画纸,却听凌霜禀道:“小姐,和乐公主差人送了信来!”

她搁下笔,接过信纸,只见上面写了几个清秀小字:吾愿,来人可信!

牧谣折好信,将那送信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番,又思考了片刻,才让凌霜取了早已备好的锦盒交给那男子,又提笔写了封信,郑重说道:“这信与锦盒务必同时交到公主手里,并告诉她在打开盒子前一定要先仔细阅读这封信,切记!”

男子连连答应,拿了信与锦盒离去。牧谣不放心,又派了雪狐的手下暗中跟着。

安排好这一切,作画的兴致却没有了。

和乐的痴情让牧谣心生感动,却也不禁为她担心,这般执着于未知的爱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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