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砸烂了李博堂的奔驰车之后,山哥再次走到仍在痛苦地抱腿呻吟的李博堂身边,“呸”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杂毛,竟敢在我山蚂蝗面前抖威风,还说我们活得不耐烦了,现在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就可以摆平所有的事情,老子看你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捶打,就不让你受皮肉之苦了,但是,打可以免除,却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轻轻松松过关,弟兄们,大家都过來,每人在老畜生身上吐一口唾沫,虽然淹不死他,但也要让老畜生牢牢地记住今天,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嚣张、再这么有恃无恐。”
那些正在锲而不舍地继续砸车的年轻人听到山哥这句话,都哄笑起來,边笑边围过來,争先恐后地往缩在水沟里的李博堂身上吐唾沫,有些还是黏糊糊的浓痰。
李博堂自小至大,何曾受到过这般的羞辱,在一口口浓痰、一口口唾沫飞舞到他的头上、脸上、身上的时候,他只觉得一股股羞愤之火在全身上下熊熊燃烧,恨不得翻身爬起來,与面前这伙嬉笑着戏弄他、羞辱他的小痞子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但是,他毕竟是一只道行比较高的“老狐狸”,虽然羞愤难忍,但却并沒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这些人这样羞辱他,就是想了吗。”
李智点点头说:“刚刚于队长打电话告诉我了,说您被一伙小烂仔砸烂了车子,还被他们羞辱了一顿,爸,您觉得这件事和我上次挨打的事有联系吗。”
李博堂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恨恨地说:“怎么沒联系,这两出戏都是同一个人导演的,而且,这两拨人马,都不是新冷本地的,今天早晨砸我车的那伙人,应该是紫江的,因为他们的口音,有很浓重的紫江味道,你说说,你那天晚上在蓝月亮歌厅,那伙人是哪里的口音。”
李智偏着头想了想,很肯定地说:“那天晚上那伙人,应该是北山县过來的,因为他们说话时,夹杂着许多北山方言……爸,以您的估计,这是谁在背后使歼弄鬼,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博堂用手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微眯着眼睛沉思片刻,然后很笃定地说:“这个背后耍鬼的人,除了龚志超,不可能是别人,在整个新冷县,能够一下子从紫江和北山调过來这么多烂仔的人,除了龚志超,再也沒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能耐,而且,我也听说过:龚志超和周围几个县市的黑道大哥平时都是互有往來的,如果要做什么大事,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他们之间往往是你从我这里借人马,我从你那里借人马,做完了事,这些借來的人马立即赶回本地去,令事发地的公安机关毫无线索可循,所以,这两批人马,绝对都是龚志超从紫江和北山的黑道老大那里借调过來,专门对付你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