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志超刚刚说完“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这句话。童子安的后脑勺就被一根冰冷的枪管顶住了。耳边也传來了福猛子那破锣一样沙哑的声音:“不许动。动一动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童子安听到龚志超和矮冬瓜的话。脑海里立即转了无数个念头。竭力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任他怎么想。都想不通龚志超为什么会给自己整出这么一出。
因此。他强自镇静下來。笑了笑说:“兄弟们。你们是不是在跟老哥我开玩笑。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们帮助我偷渡办证的费用我也愿意立即支付。用不着以这种方式吓唬我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以为龚志超等人看上了他身上携带的金钱。想谋财害命。于是立即又说:“几位兄弟如果是图财。我也表示理解。并且愿意将身上所有现金和银行卡都给你们。银行卡密码也可以告诉你们。我有一张卡里面有一千万存款。一千万买我一条命。这总可以吧。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來死不带去。我一向看得比较轻。所以。只要几位将我放了。这一千万元你们随时可以去取出來。我绝不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福猛子听到这里。忍不住怒气勃发。忽然抬起手里的枪柄。在童子安头上狠狠地敲了两下。咬牙切齿地说:“妈拉个巴子的。谁要你的脏钱臭钱。你个大贪污犯。你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副局长。哪里來的一千万元。老子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是要你的狗命。你的脏钱臭钱。就让他们陪你到阴曹地府去。你用这些钱再去贿赂阎王爷吧。”
童子安被福猛子在头顶上猛敲了几下。痛得眼冒金星。又听到福猛子那番恶狠狠的话。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便睁大眼看着龚志超。用颤抖的声音问:“老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几位兄弟。请你明白告诉我。别让我做一个糊涂鬼。”
龚志超眯缝起眼睛。看着童子安背后那个墓坑。缓缓地说:“姓童的。你想做一个明白鬼。那我就告诉你:我是k市新冷县人。叶鸣是我的结拜兄弟。也是我的这些兄弟们最敬重的人。你如果是枪击了其他的什么官员。那与我无关。我只赚你的钱。并安安全全地将你送到这边來。但是。你这次打了我兄弟三枪。差点让他丢了性命。这就犯了我的大忌。也惹恼了我的弟兄们。
“所以。我们便给你准备了这个墓坑。你打了我兄弟三枪。一枪在肩膀。两枪在背部。并且伤到了我兄弟的肝脏和肺部。我们以牙还牙。也给你三刀:一刀卸下你的胳膊。另外两刀从你的背部刺进去。然后再将你埋在这个墓坑里面。你也不要有什么怨气。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归宿。比将來被政府枪毙然后一把火烧成灰还是要强很多。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将手伸出來。对着一左一右站在童子安两边的毛栗子和矮冬瓜做了一个手势。
矮冬瓜立即从身上抽出一把砍刀。高高扬起。然后对准童子安的左边肩胛处猛地劈下去。只听“咔擦”一声。伴随着童子安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左边胳膊被那一刀生生地砍落到地上。断口处的鲜血如急箭一般喷射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他身边的几根竹子。
与此同时。毛栗子也从身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绕到童子安背后。在他的背部连捅了两刀。然后一脚就将他踢进了那个墓坑。
童子安在墓坑里挣扎哀嚎了几声。然后又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在龚志超处死童子安的同时。天西市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夏必成、章英芝、鹿念紫、张霖江、夏楚楚、陈怡、陈梦琪等人换好了医院方面提供的天蓝色消毒大褂。戴上口罩。穿上重症监护室门口特备的消毒拖鞋。小心翼翼地跟随护士走进监护室里面。见到了躺在监护床上的叶鸣。
此时。叶鸣仍处于昏迷状态之中。当看到他苍白的面孔和紧闭的双目时。站在床边的鹿念紫、夏楚楚、陈怡和陈梦琪三人。都忍不住捂着嘴失声痛哭。
陈梦琪一边哭泣。一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抚摸叶鸣的脸。却被旁边一个手疾的护士一把拉住了。那个护士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她。低声喝道:“患者还在感染期。严禁外界触摸。以免沾染细菌。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陈梦琪吓了一跳。慌忙将手缩回。眼里的泪水更加汹涌。
从重症监护室出來后。夏必成和章英芝在外面的走廊上碰到叶鸣的主治医生。便问他叶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沒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够醒过來。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叶鸣的体质非常强悍。生命力也非常顽强。因此。他虽然负伤很重。但是在做完手术后。应该就沒什么危险了。现在他虽然仍处于昏迷状态。但这是麻药还沒有完全消除的缘故。估计到今天下午。他就会醒过來。
鹿念紫、夏楚楚、陈怡和陈梦琪都听到了主治医生的这段话。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有一位面孔黧黑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提着一个红漆木盒子的妇女往重症监护室走过來。在看到叶鸣的主治医生后。那个男人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问道:“医生。请问我能够给这病房里的叶科长送一点吃的东西进去吗。”
此言一出。鹿念紫等人都吃了一惊。赶紧停下脚步。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那个中年汉子。
那个主治医生见他如此无知。不由有点好笑。便说:“老乡。重症监护室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更不能带什么东西进去。再说了。里面的病人还在昏迷之中。你就是送进去了。他也吃不了啊。”
那汉子“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嘴里咕哝说:“我还以为他做完手术就沒事了呢。还特意让我婆娘炖了一锅好鸡汤。想送给他吃。沒想到白來了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