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清绝却告诉她,整个神医谷都是为了霍霓裳买下来的,霍霓裳才是真的神医谷主人!
云轻梦的脸能好看就怪了。
她现在感觉自己吞了一只苍蝇,明知道恶心,还毫无办法。
明清绝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说的都是实情。
“可这……这不是你出钱买的吗!”云轻梦还想再争取一下,“他们怎么能坐享其成呢?”
明清绝微微皱眉,对于云轻梦这句话又几分不适。
在他十年来的认知里,是师父给了他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地方。而师妹是师父唯一牵挂放心不下的女儿。师父死了,师妹就如同当年的他一样,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不管是否有师父的临终托付,为了报答师父恩情,明清绝都会选择尽己所能给师妹一个归家之所。师弟也是同样,他们之间早就把彼此视为家人。
明清绝只是高冷,又不是无情。云轻梦的这句话于他来看,才是真的薄情寡义。
不过念在云轻梦并不知道他们的事,明清绝没有说什么。
只是解释着,“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坐享其成的区别。”
云轻梦咬唇心有不甘,明清绝就已经把药汤送到她面前,“药熬好了,趁热喝,凉了药性不好。”
云轻梦对于喝药这种事是拒绝的,只是这一个月来喝也喝习惯了,只能满脸愁容的捏起鼻子,一口灌下去,然后揪着不成模样的五官伸手向明清绝讨要蜜饯。
每次喝药都如同上刑。
而今日份的药更苦,伴随着心里被霍霓裳膈应的疙瘩喝下去,云轻梦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她喜欢影一时,阿秀出来搅局,致使影一恨她入骨,百般折磨。她喜欢南宫墨,可南宫墨一离开就是杳无音讯,除了那句“等他回来”什么也没有。她曾对夜重霄有点好感,可这个大魔头又是把她推向地狱的凶手,现在她才刚刚对明清绝有点喜欢,又冒出来一个霍霓裳。
难道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来受苦的吗?
云轻梦眼里迸发出不甘心。
可是她的脸和身体还这样破败凄惨,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还是可以做什么的。
云轻梦几乎快咬破自己的唇瓣,想到能够摆脱影一,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一只手抓住了明清绝的袖子,“清绝,我的脸还能好吗?”
明清绝于心不忍,这姑娘实属凄惨,可想到阿秀更为人间惨状,他沉吟半晌后点头,“我尽力。”
阿秀。
同样是在明清绝心里的一抹颜色。
阿秀给明清绝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个姑娘给了明清绝两个至今都无法解开的谜团。
明清绝清楚的记得两个月以前,那个姑娘甚至连生命危险的征兆都没有,魔教手法狠厉,却常年上刑早不知有过多少经验,他们不让死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死掉的。
可是……
阿秀到底是怎么做到说完话就当场去世的?
明清绝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
正如现在,他又不知不觉陷入到对阿秀的死亡之迷去。
以及,常人看来无法接受的彻骨疼痛,这姑娘居然一声不吭,还笑得出来!
明清绝见到时都觉得满目震惊,那场景估计他是一辈子也无法忘却了。
明清绝照顾云轻梦之余便是在翻医书,心里有个未解之谜,明清绝就觉得不怎么痛快,所以才想方设法的答案。
云轻梦喝了药很快就睡着了,只是梦里梦到的依旧是那段黑暗痛苦的日子。
另一边,作为真正的神医谷主人,霍霓裳一点没客气选了一个景色最好的院落,距离看病就诊的主院不远,更方便她搞事情。
刚搬来的几天,因为还要置办家具,所以每日里总有在神医谷进出拉货的马车。几乎都是送到霍霓裳的院子里去。
而出资的人,是明清绝。
作为一个神医,有钱,不怂。
但进来的人多了,神医谷也嘈杂了。云轻梦就是在屋子里也不得安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出来看。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吵?”不知道病人要安心养病的吗!云轻梦很生气,自从霍霓裳来了以后,她就一次一次的被打扰。
许君聪和霍霓裳正在主院里坐着,因为霍霓裳院落里太拥挤,怕伤到了她,所以两人干脆来到明清绝的这一处歇歇。
许君聪本来对云轻梦第一印象就不好,所以才不会像明清绝一样惯着她,更没有欺负病人的自觉。
真要说起来,霍霓裳还是个实打实的病人呢,从母胎带出来的病,导致她一直都是病弱之躯。
“自然是给师姐运送家用的器具。”许君聪的声音不咸不淡的,眼神都不给她。
云轻梦本身就对霍霓裳不喜,听到许君聪这又是霍霓裳在折腾,不由抱怨开:
“在你们未进谷时,谷内也都这般摆设,有何不妥,又不是皇亲国戚,还要讲究什么,真是娇气!”
此时明清绝正好交了钱回来,见云轻梦说了那些话,不知所谓,“什么娇气?”
云轻梦便仿佛找到了靠山,整个人又变得凄凄楚楚,“没什么,只是觉得霍姑娘白费了你一番心意,竟要从里到外换过一遍,也不知是不是对你不满。”
说着,云轻梦还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霍霓裳。
许君聪立马站起来护在她身前,“你胡说什么!师姐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挑拨离间!”
霍霓裳之前一句话没说,见许君聪急了,才拉扯他的衣袖,“君聪坐下,师兄说过这位姑娘容易激动,你怎么还跟她较真。”
许君聪黑着脸听话坐下,眼神落到霍霓裳身上就变得乖巧了,只是眼神多有不甘心,“师姐,她分明想挑拨我们的同门之谊。这样恶毒的人留在神医谷内,日后还不知道生出多少事端,真该把她赶出去!”
明清绝站在院中,几分不快。
他没有听到之前几人的交谈,所以不知谁对谁错。又因一边是同门十年相知,一边又是相较有好感的云轻梦,他更难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