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论剑,听得郭彬兴趣颇高,开口问道:“杂家听说那上古铸剑大师星辰子一生就铸了四把剑,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皆为惊天神器,可确有其事?”
剑庐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郭彬兴致更高了,指着桌上的那把玄武剑道:“听说这把玄武剑就是那四大神剑中的玄武,可是真的?杂家还听说你曾经见过这把玄武剑?”
“是的!在下曾经替古香斋的刘老板鉴定过,此剑乃是星辰子所铸的最后一把剑,乃是用天外陨石提炼出来的五金之母铸造而成,确是真品无疑!”
“那另外三把剑如今又在哪里?”
剑庐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神剑通灵,会自择其主,是强求不来的,时机到了,它自会现身,时机不到,任你是神仙降世,也是无法找到的。”
“咯咯咯咯……”
郭彬脸上都笑开了花:“如此说来,这把玄武剑是认杂家为主了?”
剑庐没有回答,神色略有些黯然,旋即又指着剑柄道:“郭总管,您让我在这把剑上加装防盗装置,我在剑柄上加装上了暗锁,剑柄内暗藏了三片刀刃,就隐藏在剑柄上的三道隐槽内,隐槽与剑柄上的纹路是一致的,根本看不出来,剑柄里灌注了水银,只要剑柄温度一高,水银便会膨胀,将三片刀刃弹起,若不是我已将暗钮卡死,李总管刚才挥剑时,指掌已经分家了!”
话一说完,他便伸出了手指,在玄武剑护手上的一个如同小米粒一样大小的按钮上按了一下,然后提起桌上的一壶热茶,浇在了剑柄上。
“唰!”
剑柄上的槽构内立时弹出了三片利刃,约有一寸来高,这要是握在手上,指掌不分家才是怪事。
“簌!”
剑柄冷却后,三片利刃又缩了回去,剑柄上平整光滑,了无痕迹。
“不错!非常好!剑庐大师辛苦了,你们先下去吧!”
郭彬摆了摆手,剑庐父子俩转身出去了。
看着剑庐父子俩离开,郭彬端起了茶盏,似喝不喝的小啜着,眼神深邃,坐在那里沉思不语。
李栾拿起了那把逐鹿刃,套上了白鹿皮刀鞘,轻抚着柔软的鞘身,爱不释手道:“这等凌厉霸道的暗器,百年难得一见,小武有了它,杂家就安心多了!”
郭玄武早就憋不住了,跑到李栾的身前,从他手上一把夺过了逐鹿刃,横插在了腰间,又抓起了玄武剑的剑鞘,剑柄朝上斜扛在了肩头,左脚撑地,右脚踩在了椅子上,一脸的舍我其谁,那样子,就跟个拦路打劫的山大王没啥两样。
“神剑在手,天下,我有!”
一句“天下我有”,算是彻底说到郭彬的心坎里了去了,乐得他眉开眼笑,连两道白眉都笑开了……
雷月城,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内。
“君非君,臣非臣,车撵马骑奔月纹!”一名七八岁的孩童大声的背诵着。
背诵完毕后,一双小眼睛贪婪的盯着一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蹲在墙角边的中年男子,男子的左手拿着一个漂亮的毽子,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右手上则是一小包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香喷喷的糕点,身边放着一个大麻袋。
“乖!背的很好!这份给你,以后一边踢着毽子一边念,明天再来,还有更好吃的糕饼哦!”
小家伙答应了一声,一个小跑到了那人的身前,快速的拿过他手中的毽子和糕饼,三口两口便把糕饼吃了个干净,一边舔嘴砸舌一边得意的回头望着排成一排,正在列队等候着的十几个小孩子,故意的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晃荡而过,就好像他比赛得了第一名似的。
孩子们全都投去了羡慕的眼神,一个个口水直往外流,不停的着推挤着前一个,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差不多快轮到自己了吧?”
一刻钟后,戴斗笠的男子便将一麻袋的毽子及糕饼发完了。
孩子们互相踢着毽子,一边玩一边大声唱着刚才的那句童谣,一哄而散,等着明天这位好心的叔叔再来。
戴斗笠的男子见孩童们散了,这才起身,轻轻的拍了拍一身的灰尘,将头仰了起来,居然是沈岱!
只见他一脸的无奈,自我解嘲道:“唉!想不到我一个干密探的,竟然跑到这犄角旮旯里来骗小孩子,还要一连七天!这蹲得我,脚都麻了!真搞不懂主公的用意何在?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沈岱一脸的郁闷,左手捶着腰,右手揉着脖子,伸了伸懒腰,拖曳着夕阳下照映出的修长背影,缓缓的消失在了巷口转角处。
没几天的功夫,这句童谣便传遍了雷月城的大街小巷,就连周边的十几个县城也都传遍了,老百姓们全都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雷月城东约百里,金山县城。
县丞聂元出了县衙,上了马车,两名家仆各提了一坛美酒跟随,来到了城北一座六合院的门前,这里住着他的发小,名叫姜明。
姜明年近四十,并未娶妻,十足的酒鬼一个,天天泡在酒缸里,整日里疯疯癫癫,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人们都认为他是个潮巴,没人知道他精研相术,而且修为高深,相卜算卦十分的灵验,这一点只有他的发小聂元知道。
大门半开着,聂元也没敲门,径自上前推门而入,两名家仆提着酒坛紧随其后。
院子里迎面走来了一名老者,聂元赶忙作揖恭身道:“姜伯伯,姜明老弟在家吗?”
“唉!老夫与你家世交,想不到你已然功成名就,成为朝廷栋梁,而老夫却养了一个疯癫呆傻的酒鬼,真是家门不幸!明儿可能还在卧房没起床呢,你自己去找吧!”
聂元带着家仆来到了姜明的房外,门虚掩着,推门而入,一眼便望见了正在鼾然大睡的姜明,聂元笑着摇了摇头,在桌旁坐了下来,自倒了一杯茶水。
他冲着一名随从招了招手,随从会意,将手中的酒坛放在了桌面上,聂元笑着拍开了酒坛的泥封,顿时一股酒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鼾声骤停!
就见姜明耸动着塌鼻头,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紧接着一翻身坐了起来,眼睛依旧闭着,就像狗一样四下里一通乱闻。
“好酒!是雷月河特酿,肯定是聂大哥来了!”
聂元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就是个醉死鬼投胎!我们是发小,我可是看着你从小吃酒糠长大的!这阵子怎么不来找我啊?”
姜明下了床,兴冲冲的提起了酒坛,倒了一碗,灌进嘴里,一阵“呼噜呼噜”声响,漱完了口,然后一吞了事。
“啊!这口醒头酒来得正是时候!”